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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蛋。“我可不是诸葛亮。”
“姑爷也不是刘皇叔呀!要不您老就是等着姑爷演负荆请罪的戏码呢!可姑爷也是堂堂的正三品,让他演廉颇,您可配不上蔺相如。”
迎儿小时候跟着吴氏念过书,人又甚是伶俐,典故说得头头是道。
吴氏一笑,把迎儿从身上推开。“这是谁让你来做说客的?”
“咱家里就这几个人。您觉得是老爷呢还是姑爷呢?”
“苏秦张仪也没你的嘴巧。”吴氏骂了迎儿一句。她这半年来气早消得差不多了,但只一宗,吕祉只亲自来看望了一次。也是凑巧,后面吕祉都在出差,只派干仆联络送礼。吴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也一直没有特别表示。
迎儿见主母生气,乖乖地替吴氏捶着肩膀。吴氏只觉得迎儿的拳头力度大小恰到好处,捶下去四肢百骸暖洋洋地,无比舒坦。“主母,你也得体谅一下,姑爷身负重任,整天为国奔劳的辛苦。还有,我从张侍郎(张宗元)家的下人那里,听说了一件事,也不知道真切不真切。”
“哎呦,”吴氏坐直了身子,侧头看着迎儿,“他是做了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了?”
迎儿连忙摆手道,“姑爷那个人您还不清楚?端方正直,能有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就是有人说,姑爷最近总喜欢找两位小娘子听曲。有一天,都找到平江府租的房子里去了。姑爷还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两个人呢。”
“这人真是出息了。”
“可,不是呢!”迎儿搓着吴氏衣角,接道,“您想想,这年头,那些大将们三妻四妾都不止呢。姑爷这样好的人,可要看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文说过,张宗元家眷也没接到平江,留在了临安。
呵呵,朕想不到我这样的文也能引来故意捣乱的。
第48章千古英雄手(28)
绍兴七年二月,太平州大火,半城皆被火,录事参军吕应中、州丞李致虚悉以燔死,流离者甚众。帝悯之,诏镇江府太平州各给米五千石赈民之贫乏者。
《前朝炎兴以来要闻录》李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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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世、吕祉一行刚刚进入北城,就闻到了扑鼻的焦臭气息。刘光世心中一悸,催马想要沿着官道赶往州治。然而一行人刚刚走了几步,就被难民拦住了去路。
从火灾现场仓促出逃的难民,大多衣裳不整,有的甚至□□着上身,在初春的天气里瑟瑟发抖。一个被火熏黑了半边面颊的老人,跪到刘光世马前哭诉:“相公,求你开恩,救救我家孙儿。老儿的小孙子就被埋在不远处的瓦砾堆下,现下扒开兴许还有救。”
刘光世心中焦躁,不待他有所动作,关复古已经兜头一鞭子打在了老人脸上。
“不长眼的老贼,宣抚相公的马你也敢拦!有多远滚多远!”
老汉被打的蒙了头,本来要退开,听到宣抚相公的名讳,却奋身扑了上来,扯住刘光世的腿不肯撒手。“宣抚相公,救命呀!”
刘光世哪有心思搭理这些难民,太平州中的积储才是重中之重。他狠踹一脚,虽然将老汉踢到在地,然而听见对话的灾民尽数围了过来。不多时,已经聚集了近千人,将这五百人的骑兵队围在了中心。
“郦琼,把郦琼给我找过来!”刘光世急红了眼睛,命令关复古。
关复古听命,想从人群中挤出去,却在震天的哭声中,吃几个妇女揪住了战马缰绳,动弹不得。
“刘宣抚,俺们是左护军的家眷,一把火全烧了,现在没的地方住没的东西吃,求宣抚慈悲接济。”
“刘宣抚,俺们是在这太平州里做买卖的本分生意人,不幸租了左护军的房子,这次也都被烧了,那房子的租金却交了一年,宣抚好心将那十个月的房租退给俺们吧。”
……
吵闹的声音乱成一片,每个人都在恳求着刘光世的接济,以至于谁的要求也听不清。关复古怒从心头起,豁然拔刀。连陪在吕祉身边的承局李忠,怕出现意外,也亮出了铁锏。
人群见到兵刃闪烁的寒光,非但不曾平静下来,情绪反而愈发地激动。
就有一个刺着花绣裸了膀子的年轻人带头喊道:“都说金人有狼牙棒,俺们有天灵盖。今天,俺们这天灵盖就扛扛刘宣抚手下的狼牙棒,看看到底是狼牙棒硬还是天灵盖硬。”
一众难民轰然响应,就有人跃跃欲试地要夺马抢刀。
吕祉长叹一声,心中百感交集。老天着实跟他开了一个玩笑,给他穿越以来过于顺利的生活加了一勺盐两勺辣椒还有无穷的苦。吕祉翻身下马,登上一棵半焦的断树根,用最大的音量喊道:“乡亲们,下官是兵部尚书吕祉。你们的难处刘宣抚和下官都见到了。下官担保,不会让你们流离失所的。现在,刘宣抚赶着到州衙处理公务,乡亲们让一让,放下官们通行,不要耽误了正事。”
又是纹身男子质问道:“什么鸟兵部尚书,让俺们怎么信你?当官的尽是些赖皮!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于是四周起哄般响起了对的呼声。此时流民已经聚集到了一千余人,几个年轻力壮的开始冲击防线。
吕祉见识过淮西彪悍的民风,但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煽动闹事。听纹身男子的口音,并非本地人,应是北方流民。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但若伤到这些无辜的难民,吕祉却也于心不忍。
关复古可不管这一套,瞪圆眼睛怒吼一声,“纵队执弓!”
这些兵人数虽然少,但对付数倍的普通民众还是易如反掌。只因流民中混杂了左护军的家眷,关复古一时拉不下面子罢了。此刻他动了真怒,骑兵队一次冲击,这些人怕是半数要丧命此地。
“乡亲们,汝等只能听下官的劝告,暂且散去等待救济。”吕祉趁机劝道。
胆子大的亡命徒毕竟是少数。人群中一阵骚动,妇人和孩子先退出了,继之以老者。很快,圈子外围只剩下了年青的壮汉,大约数十人的样子。
吕祉微笑着朝挑头的纹身男子招手示意。男子以为吕祉要抓他,转身就跑。早被防备着这一手的关复古一个力压泰山,击倒在地。
男子翻身爬起,连连叩头:“吕相公开恩,我还有家小要赡养。”其他人见此情景,吓得一溜烟地逃走了。
吕祉还是第一次见到人身上的花绣,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男子从肩至腰纹了一条好大的盘龙,张牙舞爪地一笔一画都勾勒地甚是巧。胸口的龙头随着男子的呼吸起伏而点头,直如活的一般。
吕祉心中一动,能有这样纹身的,必然家底殷实,抑或是当地的一霸。不如控制了这人,也省得他再去闹事。
吕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