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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千人以上。统计过程中,岳云只削耳朵的行为造成了相当多的麻烦,受到了宣抚司幕僚的严厉批评。其他战利品如金鼓甲仗等不计其数。尤其岳云真的献上了王伯龙簇新的认旗。刘等众人围着簇新的认旗观赏了许久,这是南宋立国以来从来没有的事情。不过,吕祉还是更喜欢背嵬骑兵献上的战马。骑兵们在追击的时候,顺手牵羊了足足有一百匹战马。这些战马都是膘肥体壮的母马,在炎热的季节还能如此肥壮可见体质强健,而且训练有素非常驯服。虽然大多受了伤,以后可能无法再上战场,但今后还是可以作繁殖之用的。
不过宋军自己的伤亡也十分惨重。一场野战,战死的足有五百人,而刘所部的五千锐中,也至少有五百人相当长时间内无法再次上阵。王仲明的临时医护所中,格外地热闹了起来。
难得战后第二天阴雨连绵,金人没有攻城。吕祉亲自带着众将与幕僚到王仲明处看望重伤员。到处是伤员的□□声,王仲明的徒弟们来回穿梭给伤员喂水、敷药。王仲明则飞针走线,用专门的桑皮线缝合伤员开裂的皮肉。柳倪虽然也是伤员,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统制的职责,在安慰自己身旁一个伤到眼睛的士兵。
岳云看地稀奇。岳家军中也有类似的专门医疗机构,但他从没有观摩过。一是军中没有王仲明这样的神医,二是岳家军伤亡重大的时候他年纪尚幼。等到岳云长大懂事了,这只军队已经是无往而不利的威武之师。岳云在吕祉跟前不敢太放肆只是道:“这么又细密又匀整的针脚,就是十个女子也比下去了。”
王仲明白了岳云一眼:“缝合之事皇甫知常更拿手。他专眼科,手巧心细。有他在,我只要指点一二就可以了。”
“咦,就是给我爹治眼病的皇甫医官?原来你们认识?”
王仲明点头称是。他趁着处理完一个伤员的间隙,皱着眉头对吕祉道:“宣抚,若是再有一回这样的伤亡,就我一个会金创术的,可是着实忙不过来了。”
吕祉轻叹一声。满目脓血与残缺的肢体,以及扭曲痛苦的面容,足以冲淡首战胜利的喜悦。吕祉发自内心地说道:“但愿岳宣抚、张宣抚早发援军。”
吕祉是望眼欲穿,却不知此时的胡闳休正被江东宣抚司拒之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大概会保持两日更的速度
另外,今天是卢象升的诞辰,是岳飞诞辰纪念。生日快乐。
第97章五年平金(27)
当初,吕祉之所以派胡闳休联络江东宣抚司宣抚使张俊,就是因为胡闳休跟张俊有着拐弯抹角的关系。中国一向是个人情社会,上层社会的人士间如果仔细寻找,总能找到些或者沾亲带故或者是乡里同窗的蛛丝马迹。吕祉上辈子算是个比较清高的人,没有特别刻意的利用这层关系。这回他跟张俊打交道,有梦兆在先不能不小心谨慎。让胡闳休吊着一只胳膊跑路去见张俊,除了因为胡闳休是太学生,试兵科优等,本来身份尊贵。还因为胡闳休跟汪若海既是太学好友又是连襟。汪若海是胡闳休的大舅子。当初,朝廷命张俊屯江西讨伐流寇,就是汪若海替张俊往来奔走出谋划策,招抚了李允文。吕祉满以为有这层关系在,张俊就算不愿出兵,也必然不会为难胡闳休,这才狠心让胡闳休带伤疾驰建康。
……
庐州城大战的同一天向晚时分,胡闳休在采石军营前求见张俊,却被个一脸横肉的亲兵拦住了。胡闳休行动不便,还是拿出了吕祉的咨文,表示有紧急公务在身,必须立即参拜张宣抚。
那兵看了一眼,便将咨文还给胡闳休,轻蔑道:“什么咨目不咨目的,自家不清楚。自家只知道本宣抚司田太尉有令,今日宣抚司措置军情急务,概不见客。”这兵口中的田太尉自然是指田师中。
胡闳休好言好语解释道:“自家要联系的正是急务,也不是客人,请你速速为我通传田吉甫。否则耽误了军机,不是你担负得起的。”
那兵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人,竟敢大呼小叫我家太尉名讳?”
胡闳休看他恶言恶语,知道他是想要例钱,遂一笑道:“你若能将田太尉找来,我当与你重谢,你可愿意?”
那兵听胡闳休口气似乎与田师中相熟,但他之前却并不曾见过这个书生样貌的人。那兵又斜眼瞅了胡闳休片刻,搞不清他的来头。终究还是进去通报了。
此时,张俊的确在厅内和田师中商议“军情”。按张俊一贯的作风,虽然朝命其在江北驻军,但战事一起,是必然要敛兵退守自保的。此次张俊没有自作主张退回江南,已经是给了朝廷天大的面子,不枉在建康招待吕祉时的一番豪言壮语。
“十七,这向朝廷上奏的奏章,一定要写地的实方可宽君父之忧。你可探报清楚了?”张俊呷了一口茶,询问道。
“阿爹,你放心,儿子做事是有谱的。我手下已经体探得清楚,四太子亲提大军向濠州而来,显然是要从采石渡江下建康。阿爹自管请朝廷速派援兵。儿子愿率大军在采石死守,为国尽忠。”
张俊此时方抬头看向说话之人,哈哈笑道:“我儿,有你愿意为自家分忧,当职自不会亏待于你。”这名被张俊称作十七儿的男子,正是江东宣抚司都统制田师中。他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已是满脸沟壑,看上去不比张俊年轻,但一口一个阿爹叫得既自然又亲切。当初,张俊也正是看上了田师中八面玲珑,才把守寡的儿媳再许配给了田师中。两人也因此有了义父养子的名分。
田师中见张俊心情愉快,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阿爹,还有一件事。吕相公的属官现正等在门外,口口声声要求见阿爹呢。”
张俊立即想起来,当初官家在平江之会时给了吕祉便宜指挥的权力,理论上吕祉可以调兵。他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这是讨债来了。”随即鹰目光四射,看向田师中,问道,“来者何人?具体是怎么说的,你可清楚?”
田师中玲珑之说不是虚言,回道:“来的人我那亲兵不认识,不过来人递交的乃是咨目,吕祉还算明白规矩。”
咨目是同级往来之时的公文形式,吕祉没有妄自尊大让张俊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道:“十七,你去见见吕祉的属官。”
田师中明白这是阿爹让自己去探听口风,不禁轻声问道:“若是来人问起出兵之事,儿子该如何答复才好?”
张俊捋着颌下稀疏的胡须笑道:“这是咱们为国家出力的时候,自然是该怎么答复就怎么答复。”
…………
胡闳休见那通传之人去了许久并不回来,想到淮西宣抚司诸军正在同金兵鏖战,自己却连张俊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