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0
意思。虽不能说巴不得田师中早死,但像这种无耻小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了,也不为过份。
唯一想出手相帮田师中的就只有刘子羽了。不过刘参谋瞧出主帅脸色不愉,嘴张了张便又识趣地合上了。
田师中只好道:“早就听说夜叉兄的□□一旦使开,可敌万人。我这一点微末的功夫,实不敢在夜叉兄前献丑。”
“十四太尉说的王某愧不敢当。”王德立即冷笑回道,“还记得五月间,咱们在战阵之上有兄弟之约。可惜十四太尉走得早了,不曾见我舞动□□杀敌的威风,我一直当成天大的遗憾。今天幸亏三位宣抚成全,正好了却十四太尉这个心愿。”
田师中见王德果然旧事重提,虽然也是战场上冲杀的宿将,还是被王德责备得面红耳赤,下、身一股热流奔涌而出。“不敢,”田师中接连重复几句,讨饶道,“夜叉兄请见谅,当时我也是情急无奈之举,还请夜叉兄多多海涵。”
“住了。”张俊嫌田师中丢自己的人,高声打断道,“什么生死状,咱们军中不兴这戏文里的玩意。何况,”张俊略顿一顿,盯着吕祉道,“王夜叉说得好,有三位宣抚使在这里看着,就算是立下了生死状,十四,你以为真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打死吗?”
张俊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吕祉本不欲王德惹祸上身,教育一下田师中也就算了。这时听张俊如此嚣张,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烦恶更甚。他越恼怒,笑容反而越是风轻云淡,鼓掌道:“张宣抚说得是,既然是切磋,不能打死是自然的。不过,张宣抚适才只说了打死,王太尉若是一时不住手,将田太尉打残,想来是无所谓的了。”
张俊气道:“打死不行,打残更不行。”
田师中见张俊肯为自己撑腰,又来了勇气,解释道:“吕宣抚是文人,大概不知道。咱们军中有专门的木制兵器,为的就是比武较量准备的。试想,若是用真刀真枪,切磋一回武功便死一半的人,又有哪支大军受得了呢?所以,只需把那木制兵器去了尖刃,头部点上白灰,互相搏击之时,一旦击中那白灰便留在了对手身上。到时候一数灰点多少,自然便知道输赢胜负了。韩宣抚,咱说得没错吧?”
韩世忠看戏看得兴致盎然,见田师中问自己,当即哈哈大笑道:“一点不差。不过,数白灰决胜负的时候,不只要看多少,还得看是否要害。试想,如果一人四肢上各有一处白点,换做真刀真枪,顶多是残废而已。换做他那对手咽喉上若是有一处白点,便是致命的伤了。若是裁判,咽喉上有白点的虽然只有一处伤,那也是输了。”
吕祉先对着田师中笑道:“田太尉老于军事,提出这么个好法子,想来是同意下场比试了?”
田师中想到不能让自己的恩主张俊脸面无存,吕祉的态度看上去又甚是可亲,心一横,道:“回禀吕太尉,若是按我的法子比试,末将不敢推辞。”这厮狡诈,怕吕祉赚他,故意又强调了一遍前提。
吕祉点点头,又故意做出懵懂的样子,请教韩世忠道:“韩宣抚适才言道,木枪木棍可以刺对手要害,这话我没有听错吧?不过下官有一点不解,既然木器是为了保护比试的人,又为什么允许刺中对手要害呢?”
韩世忠对吕祉的虚心请教极其受用,哈哈大笑道:“安老还是在军中时日浅。这比武若是全然使架子,过招的时候彼此花拳绣腿打斗一番,没有半点受伤的危险,就失去了演习的真意。不要说练出一只强军,就是过招之人也没有半点乐趣。在我韩家军里,这可是被明令禁止的。”
“哦,原来如此。”吕祉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朝王德使个眼色,“王太尉,你都听清楚了吧?”
“末将知道。”
吕祉陡然神色一肃,“那我就僭越做个主,咱们这回就拿木枪比试。护具之类的,天气尚炎热,两位太尉请自便,我就不越俎代庖了。岳云,”吕祉提高声音命令道,“你现在就去库中监督给两位太尉取枪!”
岳云一直乖乖地跟随吕祉贴身警卫,诸位宣抚明争暗斗一律视若不见,这时才出列应道,是。
吕祉向岳云使个眼色。岳云立即会意,驰马离开众人。
因为武库本就在校场旁,不到半刻,岳云便回来了。他一人当先提着一杆硬木□□,另外一杆枪,则由两名步兵抬着,远远跟在后面。
田师中一眼看见了岳云手中倒提的□□,倒吸一口凉气。这枪足有二十斤,枪身黝黑发亮,他颤声道,“这,这枪难道是传说中的铁木所制?”
第135章五年平金(65)
大枪通体黑沉,泛着油光,显是保养极好。轻轻一弹,则是声若龙吟坚如玉石。其形制枪首椭圆,却去了刃下倒钩,比起当时流行的骑枪来更接近于矛。不过按这条大枪的分量就算没有锋刃,也足以致人死命。田师中不可置信地瞪圆双眼,嗫嚅道:“贵宣抚司平时难道用这样的武器切磋较量吗?”
岳云笑道:“田太尉是贵客,当然要以贵宾之礼来招待,鄙司不敢不拿出最好的器具,以飨田太尉。”
“这我可使不来。”田师中连连摆手推辞,“请岳机宜另外拿一条木枪来,供我使用。”
王德早不耐烦,从岳云手中接过大枪,斥道:“嗦什么!这条大枪我中意得紧,我来用!田十四,洒家不管你用什么。你觉得用不来,尽管拿你趁手的武器往洒家身上招呼,洒家还怕你不成!”
韩世忠语重心长地劝道:“十四,你可不能坏了规矩,堕了我亲家一军的名头。”
岳云则做出同情的表情叹道:“既然这样,田太尉请随我来武库检视兵器。不过话说在前头,库里再没有比这两条枪更好的兵器了。”
场上即刻成了三大宣抚司围观淮东宣抚司出丑的局面。
张俊再忍不下这口气,说道:“十四,你不必顾虑。就用这两条枪比试,你怕什么?有我在呢。”不过张俊这人对心腹手下毕竟是讲义气的,冷着脸跟吕祉打商量道,“安老,此次既然是模拟战阵杀伐,咱们就以三招为限如何?安老最清楚的,战阵之上一次冲锋,原也顶多与敌人过这几招罢了。”
吕祉暗道,张俊不久之前还在教训自己该如何行军,这回就变成战阵之事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变脸如翻书一般。他思忖片刻回道:“既然张宣抚这样说,下官就唯马首是瞻好了。”又吩咐王德一声,“王太尉,既然是三招之内见胜负,你千万小心,不要被兵刃了。”
以王德那暴烈的性情,这明面上是嘱咐王德认真对待比试,实则不啻于火上浇油。
田师中见吕祉也站在自己一边,心下略为安定。两人各自上马。王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