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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燕国,苏代为燕国去劝赵王,说服他不可伐燕,而应该联赵抗秦。苏代于是为赵王讲了这个故事。”说到此处,赵构停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我是赵王、燕王、还是秦王呢?”
刘宫人拍手笑道:“官家,什么赵王、秦王、阎王的,我更不懂了。还是河蚌说话有意思。”
“那你说,我是河蚌、鹬鸟还是那个渔翁呢?”
“这我可不敢说,这是指斥的大罪。”亏得刘宫人还记得张去为教导的宫廷礼仪。
“这会子跟我讲上大罪了,真有你的。就恕你无罪吧。”
“那我可说了。”
“但说无妨。”
“官家是渔翁。”刘宫人笑容灿烂。
“哦,为什么呢?”
“官家忘了,以前教过我渔父词的。我那时就知道,官家是最喜欢渔父了。所以官家要做的话,一定会做那个渔翁。”
“真是聪明。”赵构轻吻着刘宫人的酒窝,“那些女子都不如你。”
刘宫人奉承道:“官家,有时我真想和你做一对平常夫妻。你既然喜欢做渔翁,我就做你的渔婆。我们白头偕老。”
“好,我们就做白头偕老的平常夫妻。”
“只是平常夫妻里可寻不到官家这样的全才……”
作者有话要说:
挈瓶:汲水用的瓶,它装不了多少水。比喻知识浅薄,不能深明事理。《左传昭公七年》:“虽有挈瓶之知,守不假器,礼也。
第154章五年平金(85)
刘宫人不知道,这世上不只有比官家更英俊倜傥,更武功高强,更文采风流的人。甚至于俗世夫妻间的恩爱也更加美好,官家夹杂着自卑的狂暴发泄被代之以两情相悦的窃窃私语。
夜半时分,吴氏与吕祉躺在床上,两人都没有分毫睡意。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吴氏虽然怀着身孕,也不得不尽量多的陪伴夫君,以便给予可能的安慰与鼓励。然而枕着夫君的臂膀,她的内心既安定又甜蜜,竟说不清到底是谁在安慰谁。
时近八月中秋,虽然关上了纱窗,但窗外的月光依旧透了进来。朦胧的月光下,吕祉的眉眼显得格外深邃,透出一种不属于尘世的空灵感,让人不忍触碰。吴氏安静听着草丛里不住传来的高高低低的秋虫鸣叫声,心满意足。
她觉出身旁的吕祉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询问:“相公,你还不曾睡下?明天,官家圣驾就要到了。相公是要去接驾的。”
“就因为明天要接驾,所以我才睡不着。”吕祉如实回道。
“最近的事情是多了些。”
吕祉慢应道:“听着这虫叫,倒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句。”
“相公想起哪句诗了?”
吕祉想起的是岳飞的《小重山》。“昨夜寒蛰不住鸣,惊回千里梦。”这一句与他现在的心境无比切合。但他略一犹豫,心知这句不能讲给吴氏,胡乱搪塞道:“露重蝉鸣急,风多鸟宿难。”
吴氏想了想,认真道:“相公,不是我多嘴,这句未太过悲凉。以唐诗而论,后人虽然将许浑与杜工部相提并论,然而许浑实不及诗圣。何况因他是晚唐人,当时大唐国力衰微,他诗歌的意境也难流于浅狭,气格卑弱,透露出的大都是消沉无常的情绪。相公喜欢他的诗,未与您的身份不符,也与您的志向不般配。”
一席话说得吕祉不知如何以对。“娘子博学多才,可以做我的老师了。怪道孔圣人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师。”
“相公休要取笑我了。”吴氏掩口笑道,“你这些日子来一直闷闷不乐地,可是因为田太尉的公案吗?这案子不是结了吗?田太尉是意外身亡的。”
吕祉叹了一声:“是,也不是。”田师中这公案结案与否无关紧要,要紧地是官家的态度。固然,官家的行为跳脱,往往不能以常理测度。但这两天,他总有心惊肉跳之感,以为官家会做出让世人震惊的大举措。
吴氏将头转了个方向,正视着吕祉的双眸。“相公,我看此时叹气也没有用,不如闭眼歇歇吧。看你,几天没睡个囫囵觉,眼睛里都泛起血丝了。”
吕祉歉意道:“倒让你陪我劳累。你身子日渐沉重,得好好将养,千万不要落下病根。刘神医给你开的药都有按时服用吗?最近害喜可好些了吗?你总吐也不是个事情,每天还是尽量少吃多餐,既养胃也滋阴。”
“我巴不得能替相公草奏,为相公分忧。”吴氏抚着吕祉的胸口,“然而相公既看不上我这样的蠢女子。我也只好每天能多陪你片刻便陪你片刻。这哪谈得上辛苦二字?真辛苦的有的是。相公看,每日给咱们送油的刘婆子辛苦不辛苦,七十的年纪还要为她那小孙子奔波。我整日里得以养尊处优,已经要烧高香念阿弥陀佛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就你会说话。”吕祉刮了一下妻子的鼻尖。“还没跟我交代,到底身体可还吃得消吗?”
“吃得好、喝得好,就是相公不睡我也没法睡,明儿要顶着一个黑眼圈见人了。”
“好,今晚就听一次你的忠言。反正明天诸事也就水落石出了。”
“那我就再给相公献个好口吧。”
“哦?”
吴氏笑道:“相公适才说,今夜寒蝉凄切。那妾便反其意而行之,也说一句诗吧。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吕祉心中温暖,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这个漫长的夜晚注定无法安眠的还有许多人。
“老弟,再来一盘!”吴下榻之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喝,“这回,咱们换个下法。你做兀术,我来排兵布阵抵挡你的攻势。”
随着呼喝,远处谯楼的更鼓声也传了过来,慢悠悠地两声“当当”宣告了时候已至二更。
岳飞望着面前占据了整张条案的形势沙盘,为难地应道:“吴相公,已经这早晚了,不如暂且睡下养蓄锐,明日你我自有时间切磋。”
吴正在兴头上如何肯依,一巴掌拍到了沙盘上,叫道:“岳五,你太不地道了。刚才赢了我,现在就想溜走!嘿嘿,洒家要是个轻易认输的,也不会和尚原仙人关连战连捷了。你休要欺我好性子,诓我明日再战。谁知道明日朝廷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我要你战你便战,不得嗦。”
岳飞苦恼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和吴两人,到底是谁在欺负谁,沉默不语。
吴催促道:“岳五,你莫非是被我那好弟妹管住了,犹犹豫豫的,一点不像个丈夫汉。来来来,你要是不好意思跟弟妹讲,我替你去告个罪。”
旁边侍奉的胜胜正在把沙盘上插得花花绿绿的旗子归类整齐,闻言笑道:“相公,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