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僵局
钟月的态度让在座的几人无疑都很惊讶。
余亮惊异于陈砚那份报价的同时，更对钟月手中的策划案好奇不已。站在掌控万科的角度，在余亮看来，陈砚给万科的那份规划的价值，远远不止王昱年给的那点股票。
那份规划对万科来说，无异于给飞速发展中的万科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更给万科高层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二十万的股票，确实有些对不起那份策划的价值。
可这是王昱年和陈砚的事，并非万科和陈砚。陈砚的表态也让余亮清楚，就算王昱年在那份策划中没出多少力气，但王昱年身后还站着陈砚。
不管王昱年还答应了陈砚什么事，那也都是王昱年进入万科管理层的代价。
所以，王昱年在他和王磊面前把陈砚抛了出来，他当然要来验一验这个年轻得惊人的原作者。
可这才开场没多久，余亮就蒙了。
陈砚随口一句八十万，钟月还苦巴巴的答应了。
钟月手里那份策划书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一个生物科学的博士，一个品牌的创始人那么失态。
和余亮不同，王昱年早已经经过了这种震撼。他好奇那份策划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厚着脸皮兜着万科那份规划，要不然这会儿在余亮面前可没法搪塞。
以钟月答应的这份报价来看，给陈砚二十万的股票确实少了，可他手里除了万科的股票，再也拿不出其他的东西。
王昱年想着，是不是把林保山再安排进来，补偿一下！
“钟月，你手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八十万？”高书扬还有些不太清楚，什么样的解决方案，能值这个价？
钟月踌躇着正要开口，陈砚却把话头揽了过来。
“高总，羡慕钟总干嘛，你们天虹商场要是有兴趣，我这里也有一份。”
说着，陈砚再次从背包中取出两张纸，递了过去。
高书扬将信将疑的接过来。
余亮却笑道：“陈老弟，你那背包里到底还有多少宝贝，不如都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陈砚提溜了下背包，看起来有点重的样子。
“宝贝可不少呢，有不少要做的复习资料，难得来鹏城一趟，也就多买了几本！”
说着，陈砚还真从背包里拿出一本高考数学习题集。
余亮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是个学生！”
“可不是，他让保山约我那会，我都不怎么想理他！”王昱年也开着玩笑，倒是把之前亲戚那一茬给抹了过去。
钟月琢磨着手里的规划，高书扬也将信将疑的看了起来。三人在谈笑风生，唯独一旁的甄耀楠夫妇有些愁眉苦脸。
他们清楚陈砚拿出来的那两份策划是什么，薄薄的两张纸竟然在钟月那里卖出这么高的价格，都市丽人有和陈砚合作的资本么？
陈砚回头看了眼这二人，才道：“甄总，咱们的事不急，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让你明白咱们合作的价值。都市丽人的定位很好，我也相信我们双方的合作能够使都市丽人尽快走出鹏城，面向全国！”
甄耀楠苦笑着，“我相信钟博士不会拿几十万来开玩笑，今晚就当做个见证，过后我来找你！”
陈砚点了点头，看向钟月：“钟总，对于名门闺秀的情况我还有些地方不太清楚，策划也只是照着我的主观思路在做，我把详细的策划给你，你回去也仔细琢磨一下，明天咱们约个时间好好的把规划完善一下。”
看着陈砚终于把蛮厚的一沓策划书递过来，钟月脸色再次变了。
“也好，这东西拿到手里也踏实些！”钟月接了过来，却没急着翻开。
众人似乎都在默契的等着高书扬看完。
天虹的规划要比名门闺秀简短得多，毕竟天虹的第一步走得还是很扎实，企业也有一定的目标定位，只是没有把具体的方向细化开来。
而且，就算陈砚照抄后世那些连锁超市的模式，但是跟现阶段国外大型连锁超市相比，能够凸出的地方也不多。
不过现阶段，各大连锁超市都在飞速抢占市场，天虹要是没有拿出一份完整的扩张方案，后面想要再把市场拿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陈砚在策划书上更多体现的，是天虹商场未来的扩张方向以及方式。
半晌，高书扬看完那份简短的策划，却把策划交给了随行的那位女士。
“陈老弟，不得不说，你这眼光和格局可谓是好好的给我上了一课。不过这策划案就好像是个画好的大饼，能不能实在点？”
高书扬绝口不提钱的事，策划案上的口号喊得响，可落到实处却没了声响。
“实在的东西当然有，就得看高总够不够诚意了。当然，大型商场和连锁超市的经营模式随处可见，天虹就算是按部就班，以天虹的实力也能够在鹏城周边扩展开来。不过，现在国内的连锁超市和大型商场都在迅速的抢占市场，天虹要是慢了眼下这一步，想走出去就难了。”
陈砚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另一份完整的策划。
“策划呢，也在这里，至于天虹想不想要就看你们的诚意了。钟总的是一份完整的企业发展规划，而你们的算是一份完整的企业未来规划，虽然不值钟总那个价，可便宜了我也没有要出手的打算。鹏城没有超市，羊城可多了去。况且，余总他们也有这方面的业务，这份规划给到华润，我相信他们不会拒绝。”
陈砚心平气和，可话语中却透着自开场以来少见的强势。高书扬能够跟蓝绍杰扯上关系，陈砚本就没什么好感。之所以拿出这份策划，纯粹就是想卖钱。
至于天虹商场以后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陈砚完全不担心。
这份策划又不是只能给天虹一家，华连、大瑞发现在可都是嗷嗷待哺。
高书扬的脸色变了变，要说钟月的策划陈砚递得有些谄媚的味道，可天虹商场这份，完全就是待价而沽了！
“陈老弟，你这可是掐着我的死穴猛戳呀！”高书扬尴尬的笑了笑，他也发现陈砚对他的态度有些不一样。按理说，他和钟月一起进门，同样都是两份策划，可陈砚对待前后两份策划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自负？高书扬尚且只能这么解释。
他身边的女士犹豫半晌，却道：“陈先生，这样的策划太空洞了，我们完全没法预估这份策划的价值。”
陈砚却摇了摇头，“在我看来，所有的策划都是无价的，包括余总他们的规划，你现在让余总给我估个价，恐怕余总也难承受。”
见陈砚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女人和高书扬交换了个眼色。
“陈老弟，不得不说你抛出来的这个诱饵很诱人，可八十万这个价也不是我能承受的。”
毕竟，他高书扬和钟月不一样。名门闺秀是钟月的一言堂，可高书扬在天虹商场只能算副手，这种决定高书扬轻易可不敢做。
“高总，今晚的饭局想必你也清楚我的用意。我既然开口了，就没有收回去的打算。要不然我这块招牌可竖不起来！”
陈砚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要借万科和名门闺秀来打响他金牌策划的名声。
“容我回去商量一下！”
局面一时间僵住了，高书扬只能做了个连自己都不满意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