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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师爷露出淡淡的笑意,总让人觉得有一股滑腻的感觉。
李文钰没忍住,多问了句,“黄师爷的原身是什么?”
“黄鳝。”
李文钰恍然大悟,说每次看到黄师爷总有一股子滑腻的感觉。
忽地,天上开始落下了雨点,李文钰才将自己的脚尖挪到屋檐底下,就见黄师爷一转眼就变成了条黄鳝,在湿滑地地面上一扭一扭游走了。
李文钰靠着门,一股子无奈感油然而生,遇到穿越梗不算,还叫他遇上妖,实在是叫人无奈地很。
作者有话要说:和同事去吃了烧烤,那生蚝刚抓的,肉质鲜美,肥的流油,上面撒着蒜蓉和葱花。我表示,我肤浅的就喜欢上这家店了。就因为这个生蚝,没别的理由!
第4章男女通吃
一刻之后,雨滴未见变小,反而越演越烈。雷鸣之声轰彻天际,如注雨水从瓦檐上流泻而下。
李文钰站在屋檐之下,砸到地面的泥水溅起星子打在他白色的衣衫之上。他有点烦闷地扣掉了两粒泥子,眼睛往屋子里张望了眼,怀夙还好端端地躺在羊羔毯子上,眼睛半眯不眯,总之就是快要睡着的状态。
他想着自己好端端一个家不能进,还得像个傻子一样地待在门口,心口就哽得疼。
怀夙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眸清明,淡淡望向他,“呆子,你打算在那里养一棵树出来么,还不进来。”
他有点气,可又有点怕。想打他,却只能迈着小碎步挪过去,轻声道,“黄师爷说皇爱吃鱼,昨个刚好有条鱼放在后厨里,皇饿了么?”
怀夙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这么殷勤?不怕我了?”
李文钰心头一哽,想着,能不怕么?好歹把腿给变出来啊,只留个身子,底下还是个田螺壳,看着就得慌。
他干笑,“怕委屈了皇.....”
怀夙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淡声道,“我才不信,你这书生就没安什么好心。”
李文钰急了,“皇,我要没安好心,你历天劫的时候做什么帮你?”
怀夙淡淡扫了他一眼,将自己通体白色的田螺壳转了过来,指着上面一道裂缝,勾唇,“你拿我挡雷呢,当我不知道,哼。”
李文钰闭上了嘴,忍着背后升起的一阵凉意,“皇,您还是说说你要吃红烧鱼还是清蒸鱼吧。”
怀夙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李文钰当他还在生气用他挡天雷的事情,遂降低了声调小声试探,“皇,吃夜宵么?”
“明个再吃,今儿乏了。”声音才落地,某人就变成了一枚通体白色的大田螺。壳上还沾染着粘稠的湿意,闷闷地对李文钰说,“我如今法力还没恢复,不能长时间维持人形,等什么时候我恢复功力了,我就什么时候离开。”
李文钰默了默,眼前豁然开朗,总算知道这祖宗什么时候能离开,终究有个盼头了。
他好心情地又问了句,“皇,你如今没了法力,是不是非常脆弱?同普通凡人也无甚区别?”
“嗯。”他眼睛都没抬下。
李文钰抖了下身子,迅速弯起一抹笑意,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怀夙道,“但你放心,我现在这仅有的法术,要捏死你一个书生就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不信,你试试看。”他说罢将脑袋从壳里钻出来,脸还是那张清俊的脸,但头上那两只触角来来回回的摆动。他唇色的很艳,笑容都十分邪气。
李文钰:真的,好像打他啊。
他说,“过来。”怀夙将自己又变成大田螺的模样,横躺着。
李文钰走过去。
他哼哼,“把我抱起来。”
李文钰将他搂进怀里。
触角也跟着了回去,没原先那么硬,软软的,像是被融化了一样,安安静静地。
他小声又带着几分傲娇,“然后把我放到水缸里。”
李文钰依言。
只听“噗通”一声,它就到水缸里了,“咕噜咕噜”吹了会泡泡,他才浮了上来,“好了,我要休息了。”
一日折腾下来,李文钰早就心生倦意,今日难得早早灭了烛火,上了炕头。心里头暗自悔恨,想着自己拿它挡天雷的事情都被察觉了,瞧这田螺一脸奄坏的模样,往后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了。
悔恨了会子,觉得这床比往常好睡多了,谁让下面垫的是白色羊羔呢,迷迷糊糊间李文钰终于同周公回合了。
夜静谧,有一阵风拂过,院中不长花的大树奇异地长出了满树的花。那花小小细细密密,一粒一粒饱满又茂盛。花儿开得太旺,将那树枝都压了下去,一时间院子里花香四溢,在月光之下,散发着莫名的幽森。
惨淡的月光透过软烟罗照进房间里,大田螺咕噜咕噜冒着气泡,李文钰随着声音翻了一个身,睡得安逸。
忽得,咕噜声停了,房间里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田螺从水里探出一双触角,只见桌下,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鬼正在摇晃桌角。这群多半是小儿鬼,小儿鬼夭折的小孩死后所化,就爱蹦蹦跳跳,惹得凡人家中的孩子哭闹个不停。
果不其然,幽静的夜里,隔壁院落里就传来孩子大声的哭泣声,还有持续不断的意思。
怀夙不耐的晃了晃大触角,又缩回水缸了,显然没有什么同情心。
几只小儿鬼原先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个田螺,但看他一副没想搭理的模样,小鬼玩得更闹腾了,直接爬上李文钰的床上蹦。
李文钰睡得很死,但就算是此刻他醒着也见不到这几只小鬼。
估计是那个小鬼坏心眼地踩了他一脚,李文钰皱着眉,闷哼了一声。
诚然,田螺没什么同情心,可他好像有点不舒服,自己都没舍得折腾的小白脸,便宜这群小鬼了!
怀夙眼眸一沉,手中念了个诀,将桌面上的红烛点亮,一时间,小鬼一声尖叫,继而一溜烟跑走了。得了,最怕光的小儿鬼,还怕红色的灯笼,赶明儿叫李文钰在门口挂两个。
才将一群小鬼赶走,抬起眼眸之际,又见不知何时,有人将窗户开了小半扇,一红衣女趴在窗户上,死死的盯着李文钰的脸,一副垂涎的模样。
他眼力极好,隐在水缸里,依旧能看到那红衣女子容貌丽得惊人,一双细长的眼睛勾人魂魄,只是可惜她背后那一条红得要烧起来的大尾巴,出卖了她是一只狐狸的事实。
嗒,嗒,嗒,窗栓不紧,稍微推动就会发出很大的声音。那狐狸也不怕被发现,直接就从窗户上跳了进来。
昏黄的烛火还没有吹灭,盈盈烛光中,狐狸偏过头,痴迷地望着李文钰的侧脸,“先生啊先生,你可知妾身日夜思慕,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