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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脑子现在还是混的,昨天个夜里头做了些可怖的梦,到如今还沉浸在里面,没办法拔出来。”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无碍。”可见昨天夜里确实是吓着了他,“是怎么样的梦?”
杨月楼迟疑了一会儿,盯着侯小云的眼睛,“梦到一具画皮鬼,用的是师弟你的声音,可转过来的脸却是一个骷颅头。”语调尽量显得平淡,但其实还是有说不出的寒意。
“不过好在只是一个梦。”杨月楼失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侯小云的手背,“天亮了,都是假的。你还是我的好师弟。”
一句话,让侯小云瞬间有点无所适从。明明是删掉的回忆,居然还能以梦的形式存在在脑子里。
有点后悔了,为什么昨天夜里会想要去试探一下。也许一个人的贫困,疾病并不能打消另一个人对自己的情谊。但这中间若是阴阳相隔的距离,那是谁都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为什么还要去试一试,徒惹自己难受。
但是还是很想知道,清醒的时候,他究竟会做什么决定。
于是,侯小云抿了抿唇,装似不在意,很是风起云淡,“那如果我是那画皮鬼,师哥你会害怕我么?”
“为什么要有这种假设,怪渗人的。”杨月楼从床上撑起自己,好像昨天夜里的酒还没有醒,“咚”一声就撞到了床头。
“怎么那么不当心。”侯小云上前就伸手抚上他撞到的额头。
杨月楼有时候想,当年师傅那么多的学生,偏偏只有他家师弟最厉害,能长的了花旦,后来想也全是天意。师弟的嗓子是天生的苏,人是天生的媚,连着那双手,都是天生的冰肌玉骨。只是伸手被他那么揉一下,那疼痛感就消失了一大半。
跟着消掉的,还有杨月楼心里头那点不舒服的别扭感。
忍不住觉得自己也是好笑,就因为一个梦,居然害怕看到自己师弟的脸。他挥掉那些难以言喻的阴影,这是他师弟呀,同他一起长大的师弟。
杨月楼像个傻子一样笑了笑,“可能真的是喝糊涂了。”他道,“昨天夜里还给你买了个簪子吧,你看到那支簪子了么?”
侯小云忙摇了摇头,“没见着,搞不好你喝醉了丢在哪里了吧。”
“哎,可惜了,那簪子好看啊,你扮相的时候带上一定好看极了。”
侯小云心里升起几分甜蜜,“没事,你再攒钱给我买个更好看的呗。”
杨月楼笑了笑,“对,你说的对。”稍稍坐直了身子,手快要触到侯小云之际,门口的小厮敲了敲门传来话,“主子,门外有人找,说是写话本子的,姓李。”
侯小云起身,旋至窗边,恰好瞧见底下李文钰同怀夙悠然站在院子里。
侯小云伸手揉了揉眉心,心道,来得真快啊。
背后响起一阵声,优脚步声渐渐近了。杨月楼站在侯小云身后,自然也是看到了楼下的两人。他停在身后,轻轻握住侯小云的手臂,有温热的呼吸持续扑在他的脖颈上,“这两个人,不是昨天戏台子下的两个人么?他们来做什么?”
侯小云一晃神,好像在杨月楼的声音里听出点吃味的意思啊。他沉吟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嗯,我去吃面,偶遇李公子,你可知那毕生书院。原来我之前特别喜欢的那几本话本子都是出自于他的手啊。我心里想,他那么能写,帮我们写一处新鲜的也好啊。省的这年年月月日日的,都是《霸王别姬》。”
忽的,杨月楼贴近侯小云。
侯小云只觉得自己面前暗了一下,脸上被一阵柔软的东西轻触了一下,又快速离开。他后面的话完全都憋回去了,清明的脑子一瞬间也有点糊涂。
他眨了眨眼睛,伸手抚着窗台,“师哥.....”
这是....什么情况啊?!
作者有话要说:长得清秀的蓝孩子总是这样受蓝孩子欢迎。
比如,李文钰,比如侯小云。
第18章暂住梨园
那是一个吻啊。
侯小云整个人都有点晕,甚至他能感受到自己体内那一颗早就消失的心脏也跟着噗噗跳动。
还未来得及将整段话说完整,便看到杨月楼俯身,手指放在他的唇畔之上,轻轻摩挲过去。
“师弟,昨个是你生辰,可我却给忘了。等我想起时,我买了一个簪子,但喝了酒,簪子去哪里也不晓得了。也许,那个梦就是来惩罚我的。”他漆黑的眼眸因为扮相霸王,锋芒毕露的时候比旁人都要多,可如今却渐渐褪去,当真有一种侠骨柔情的感觉。
侯小云先生僵硬地点了点头,而后又道,“生辰每年都有,不必那么介怀。但酒这个东西伤身子,往后别贪杯,起码不能喝醉了,就当是我许的生辰愿望好了。”
神思已经转了过来,他伸手抵在杨月楼前胸,稍微使了点力气,想将他推一点开,可是没推动。他有点没法理解的看着杨月楼。
杨月楼低沉的声线响起,“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表现的太不明显了,所以师弟你才没发现。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不该说穿,也不敢说穿,怕见面尴尬,更怕因为开了口,失去你这样好的搭档。”
侯小云真没想通杨月楼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颈处,越发让他觉得自己的僵硬。
“但你看,我要是再不下手,就被别人抢走了。”他笑了笑,坚毅的脸上带着几分微凉。这微凉像是突如其来的温度,也不知道是哪个点让他突然变了情绪。
侯小云道,“师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杨月楼伸手揽住他的腰,古铜色的脸上闪过无奈,“果然是我做的不够多,那这样,不晓得你明白么?”
一声惊呼全然被人吞进了嘴里,舌头滑入嘴中,带着杨月楼如往常般的强势和莽撞,跌跌撞撞的用小舌撞开侯小云的齿列。
侯小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才好,脑子里一团水雾充盈,都快分不清如今他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师哥.....”他小声喊他,被释放的手不知道该去推开他还是抱紧他。
很好,理智终于被败下了上风,本能叫他去回应,去索取,去感知。什么伦常、道德、羞耻,都滚一边去吧。
感受到侯小云的呼吸不顺之后,杨月楼紧握在他腰侧的手才渐渐松开,让自己的身子远了一点,盯着他已经潮红的脸蛋,忽而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生辰快乐,”指着他的唇,“补上的生辰礼物。”
侯小云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反应完全慢半拍了,但却也能听出他的话比之前变暖了许多,似乎还带了浅浅的笑意。
门外,小厮又敲了一遍门,“主子,您已经好了么?楼下的客人在等着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