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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女,便一心认为是怀偃不知廉耻地勾引了叶萱,否则皇帝坐拥后宫,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要抢一个僧人。待知晓怀偃对皇帝极为冷淡,还要叶萱亲去恳求他时,更是怒火中烧,立意要将那祸国妖僧处死,教他再不能秽乱宫廷。
一个要杀,一个要保,如何能理会清。叶萱自然不肯依太后所言,更觉得太后莫名其妙。从始至终,怀偃都是被自己逼迫的,如何要怪罪到他头上。
可是她越是护得紧,太后便越生气,待她拂袖而去,放言不许太后动怀偃一分一毫后,太后已气得摇摇欲坠。
“孽障!孽障!”
眼看太后竟是要晕倒,一直藏身在里间的骆城忙走出来扶住她:“太后息怒,官家年轻气盛,此事还需徐徐图之才是。”
“好孩子,”太后在他的搀扶下坐下来,“若不是你去信告知我,我竟不知官家做下了这等糊涂之事。”
骆城的眼底闪了闪,口中温言道:“为官家分忧,本就是我等的职责。其实那怀偃人才品貌俱全,只是他身份上略有欠缺,臣也是恐此事传扬出去,损了官家的英名,才多嘴多舌,心中实在惶恐。”
“哪里是略有欠缺,”太后冷笑,“便只是提起来,我都觉得污了耳。佛门本是清静之地,谁知竟有那般腌人物,只可惜官家护他护得紧,我竟不能出手了。”
骆城听闻,面现犹豫之色,见太后看过来,才像下定决心一般道:“臣有一计,或可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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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黑化= =
☆、古代.嫖圣僧十三
骆城的计策说来再简单不过,官家护那怀偃护的紧,旁人不好出手,若那怀偃自己寻死,官家又能怪谁。
听了这话,太后不由奇道:“那妖僧又不是傻子,怎会主动求死。”
在太后心中,怀偃是攀龙附凤的小人,骆城却知道,那和尚一直是被迫的。他虽不知官家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和尚愿意与官家行欢,若要让怀偃生出求死之志,并非难事。
怀偃在宫中并非足不出户,撷兰斋后有一处景致极美的花园,晚课之前,他总是会去那里散步。
这一日暮色初临,怀偃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撷起地上的一支落花,望着天边的残阳怔怔出神。
“怀偃禅师。”他许久没有听到人如此称呼自己,转过身,只见一个清俊挺拔的男人站在身后,正是骆城。
怀偃不认识骆城,但能在后宫里行走的男人,想必就是那四位中的其中一位了。他宣了一声佛号:“檀越。”
“禅师近来一向可好?”骆城道。
怀偃不过淡淡一笑:“好与不好,都是修行罢了。”
骆城心头一跳,他本以为怀偃被辱,不说心生怨怼,至少也该有所困扰才是,可是眼前的僧人一身素衣,口角含笑,他曾在云门宗见过这位名动天下的圣僧,那时便是这般不染尘埃的模样,竟丝毫未改。
但他口中依旧道:“看来禅师很好,只是云门宗的诸位大师恐不会好了。”不等怀偃开口,他又道,“禅师被官家强逼入宫的事已然泄露,云门宗千年古刹,乍然有了如此丑闻,昔日声名恐要毁于一旦,好在世人都道此事有违禅师本心,只禅师依旧居于后宫,扰扰攘攘,竟都说禅师堕了云门宗的声名。”
还有一句话骆城便是不说,想必怀偃也心知肚明。若要挽回声名,只有怀偃一死。
他若死了,就是不畏强权的可怜之人,虽有被夺一事,前番耻辱尽去,云门宗再不会被人攻讦。而官家失了这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可意之人,或会伤心十天半个月,渐渐地终会淡忘。
骆城这样告诉自己,便是没有怀偃,官家依旧不爱自己,那也没甚么。因为那时候剩下的都与他一样,他既得不到官家的心,那便不能让任何人得到。
官家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吧,他把她放在心里已有三年了。那时候他在秋狩的猎场上看到了那个高台上的少女,从此就遗落了一颗心。
骆城的父亲虽是白身,但有一个与太后同出一族的母亲。所以太后信任他,得知他主动要求进宫时,更是喜不自胜。旁人只道他是要求个富贵,甚或搏一场滔天权势,但那些反而最易得的,他要的,那人偏偏不给。
“阿弥陀佛,”骆城抬起眼,就见那素衣麻鞋的僧人看着自己,眼中一片了然,“原来檀越也是个痴儿,红尘之中多情痴,只不知是孽是缘。”
骆城不妨自己的心思被怀偃一眼看破,面上还要强笑:“禅师是在打机锋罢,他人之事,竟比不得禅师师门之事重要。”
怀偃叹息一声:“檀越既只贫僧是方外之人,又怎会着相于声名流言。”
他当日之所以入宫,乃是皇帝以云门宗一行僧众的性命逼迫,出家人不杀人,自然也不忍他人因为自己丧失性命。骆城今日用云门宗的声名来威胁他,不独怀偃不在意,便是云门宗的上下僧人也不会在意。
但他心中并不鄙薄骆城,只因骆城困在局中,殊为可叹。现在想来,准确抓住他顾忌之事的叶萱,未尝不是对他了解到了十二分。
他有心再劝骆城几句,骆城怎会听从,此时高恭明得了信,忙忙地通报了叶萱,她已是怒气冲冲地来了。
“骆城!”天子之怒,当下让周围的内侍宫女噤若寒蝉,“朕就知道是你做的好事,枉朕如此信任你,想不到你竟是个小人!”
小人,骆城凄然一笑,不过是为了你,我甘愿做个小人。“官家,”他跪了下来,“微臣的心,是不是捧到您面前,您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这般哀哀之语,听在叶萱耳中,虽未动情,也忍不住怜悯他。她本以为骆城讨好自己是为了争宠,想不到……目光落在一旁的怀偃身上,想到自己与他同病相怜,满腔的怒火也去了几分,疲惫地摇了摇手:“罢了,把他带回昭阳宫,没有朕的允许,一步也不许出宫。”
几个内侍当即上前,拖了骆城离开,叶萱又命其他人退去,与怀偃两两相望,一时寂然无语。
“官家,”怀偃道,“您曾说宫中的几位公子您都不喜欢,骆檀越对您执念颇深,您也未被他打动过一分一毫吗?”
叶萱勉强笑道:“傻和尚,我对你的执念难道就少了,你不也没被我打动过分毫。”她本只是想用句话来开解自己,此时说来,却分外酸楚。
怀偃沉默良久,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