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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有多少桂臣雪的忠诚拥护者!堂堂宫廷第一金甲卫队长在他领地病倒,这些人只要稍微煽动几句,就能给他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他还要不要业绩了?
朱太守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消息,知道别蜂起在茶陵城时竞拍到一株白鲸蛇草。此药是上品灵草,能宽和抑郁之症,疏通经脉,祛风解热,尤其是玄师三阶以上者服用,还能直接提升修为,加固根基。
这就是朱太守眼巴巴宴请别蜂起的原因。他想请别蜂起将手中的白鲸蛇草贡献出来给桂臣雪。
别蜂起闻言只是冷笑。
救桂臣雪?做梦去吧!这白鲸蛇草他可是要留给他家小书生用的!再说给谁也不能给他的情敌啊!没看到那日在碧海酒楼时江笠看桂臣雪的眼神大雾吗?他现在弄死桂臣雪的冲动尚且未曾平复,居然让他去救他,可笑!
别蜂起当场就冷脸拒绝了。
朱太守立刻翻脸:“李公子,本大人好言奉劝你”
别蜂起眼睛一眯,四周物事齐声炸裂,脚下地板震动,窗外平阳湖卷起大浪!
朱太守一脸和蔼笑容。
“原来阁下乃是一位玄王大人,失敬失敬!”
朱太守一边保持微笑,一边暗暗揩了一把冷汗。好险好险,幸好他够机智。
恭敬地送走别蜂起后,朱太守在雅间忧心忡忡地来回走了几圈,还是没能拿定主意。
桂臣雪这病症眼看是绝不能再拖下去了,这位金甲卫队长根本连一丝求生**都没有!
桂臣雪能死,但绝不能死在他的领地!这可怎么办呢!
便听屏风后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柔柔响起:“爹爹,李大公子不肯借白鲸蛇草也就算了,但女儿听说李二公子温文尔雅,宅心仁厚,爹爹不妨由此着手。”
朱太守摇头道:“不可,据说这李轻舟是比李戚风更厉害的玄王,而且深藏不露,轻易不出手”
女子娇笑道:“爹爹怕什么!咱们又不是要从他一个玄王手上抢东西!世人所求,无非财色虚名,爹爹不妨将李二公子请来家中,投其所好,好生款待一番,兴许他愿意松口呢!”
朱太守眼睛一亮:“不错,此法或可一试!”
“定情信物?!”
别蜂起一回客栈,就听到赵侍卫长如斯汇报。登时就是一阵急赤白脸,醋海翻涌几乎没顶。
沈少昊那个无耻之徒,居然敢明目张胆地送定情信物给他家小书生?忒卑鄙了忒无耻了,就知道送礼物讨欢心!
而且小书生居然还下了!
难道在他不在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发展出什么特别的关系了?!
别蜂起觉得自己气得都能原地爆炸了!
别二少爷放眼一看,四周全是豺狼虎豹,每一只都流着哈喇子终日觊觎他的心上人。
赵侍卫长忠心耿耿地进谏道:“少爷,事到如今,咱们要发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啊!”
别蜂起狠狠一攥拳头:“没错!如今,是摊牌的时候了!”
“你回来了。”
怀着雄心壮志冲杀进屋的别蜂起,一进门就对上江笠温柔的目光。他那股气登时就不那么直也不那么壮了。
别蜂起硬邦邦地问道:“听说刚才那个沈少昊又来了?”
“嗯,刚走。”江笠撩起门帘,走进里屋。
别蜂起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边走边气哼哼地说道:“听说,他还给你送了什么东西?”
说!那小妖给你送了什么!是不是玉佩手镯项链玉钗香囊羽扇情书!你说!
“对,给我送这个来。”江笠说着,从格子里将沈少昊送来的锦盒递给别蜂起。
别蜂起万万没想到江笠会直接就把东西拿给他看,愣了愣后,他飞快打开锦盒。
就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株根须细长色泽青白的参草植物。
“这是什么?”
你说,是不是红豆苗相思草含羞念君花!你说!
“这是思阳果。”江笠道。
别蜂起咬牙切齿:“原来它叫思阳果啊”
一定有什么不要脸的花语寄寓!
江笠奇怪地看了别蜂起一眼:“思阳果,能够暂时抑制你的离魂之症。”
“抑制离魂之症的?”别蜂起一愣,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锦盒:“你跟沈少昊要这东西,是给我用的?”
江笠笑着颔首道:“正是。这思阳果乃至阳极地所产之灵物,难道还能是我自己用吗?”
原来,江笠这段时日一直都在翻找治疗别蜂起离魂之症的方法。前番与沈少昊闲聊之际,他忽然福至心灵,想起药典中记载的一种药物,一种能够暂时抑制离魂之症的仙果,思阳果!别人可能找不到,但沈少昊乃珍宝阁阁主,又是北方药会掌事,有他帮忙,成功几率必是高上许多。再者,即便沈少昊根本无心帮他,他也可以以请他帮忙找药为借口,把他礼貌打发走!或可使他知难而退!
知道真相的别蜂起傻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别二少爷心中一时又是感动,一时又是愧疚。他差点冤枉了小书生了!
他后怕地瞪了躲在门外的赵侍卫长一眼。还定情信物呢!其实你是沈少昊派来的卧底吧!
赵侍卫长:怪我咯。
江笠又道:“对了,你刚才好像找我有事?”
别蜂起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江笠坐回圈椅中,徐徐笑道:“距离咱们的一年之约期限,已经不足半年。这离魂之症若能早日治好,于你于我,都是好事一桩。你便不必计较这思阳果的来历了。”
别蜂起一愣:“一年之约?什么一年之约?”他怎么不知道?
江笠沉默了一下:“同盟之约,一年为限。”
别蜂起两眼望天思索了,然后肩膀一耸:“有这回事吗?”
江笠:“”
江笠觉得别蜂起最近真的有些古怪。之前在碧海酒楼突然的暴虐杀意,在他转身时突然扑到他椅子上,现在还把两人之前击掌盟约的事情忘了。难道是练功岔气了,还是那月龙丹出了问题,影响了他的心智和记性?
无怪乎江笠会想得这么复杂。他本就是多疑的性子,又兼之前番别蜂起脾气无端变得暴躁阴鸷,在这种先入为主的情况下,他很容易就把别蜂起的健忘也往深沉之处琢磨了。
而别蜂起别二公子发挥了他生平最优秀的一次演技!
他当然记得当日在芜地堡的一年之约。他不仅记着,他还天天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