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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臣雪会高兴,没想到桂臣雪的脸色却越发阴鸷可怕!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想要择人而食的凶兽!
“大人,青烟绝影线”
“闭嘴!给我好好说清楚昨晚的情况!”
去他的青烟绝影线!
他最宝贝的锦盒不见了!
却说别蜂起在桂府中走了一圈,顺手就摸走了桂府中所有他看到的红色锦盒。
现在,他盘腿坐在树下,把拿到手的锦盒一个一个打开,看看青烟绝影线在哪个盒子。
结果开了一个又一个,无非都是些寻常宝物。普通人也许稀罕这些,他堂堂芜地堡少主,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根本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他发现在这些崭新的锦盒中,有一个暗红色螺旋纹锦盒很特别。因为它漆油剥落,颜色陈旧,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与其他锦盒的待遇截然不同。别蜂起记得,它是被桂臣雪藏得最仔细,最用心的一个。
难道这个其貌不扬的盒子,才是桂臣雪最看重的?
若是如此,这个桂臣雪倒是有点狡猾啊。
别蜂起打开锦盒一看
“这是什么鬼东西?树枝?”他捻起几根枯萎的桃树枝,浑不在意地丢在脚边。
他又挑起一团扭扭歪歪的红纸,展开一看,居然还是个红双喜,就是剪得太丑,又褪了颜色。这又是什么鬼?这桂臣雪是有什么古怪的集癖吗?他随手就把那红双喜团起来扔到一边去。
桂臣雪珍爱无比的回忆宝藏,就这样被他一边奚落一边像处置垃圾一样丢弃了。
然后他目光蓦地一凝!
他看到锦盒的底部,静静地躺着两只草蚂蚱。
没错,是两只。
一只旧的,一只新的。
江笠坐在屋里看着灯芯摇曳。
一直等到天蒙蒙亮,才看到别蜂起一身落拓地走进来。
江笠是个十分敏感的人。他一看天色,再看别蜂起的脸色,他的心就整个往下一沉。
别蜂起没有通过他最后一道考验,他看了他写给桂臣雪的那封信笺与其说是写给桂臣雪的,其实更准确地说,是写给别蜂起的。
可惜别蜂起还是看了。
“抱歉,没拿到。”别蜂起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江笠站起身,他的心越是冷硬,脸上就越发温柔。他对着别蜂起宽慰一笑。
“无妨,拿不到就算了,我会另寻对策的。”
别蜂起:“接下来桂臣雪必然加强防备,再想去桂府做梁上君子就不容易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忙了一夜了,你先去休息会儿吧。”
“可是再过两天,比武大会就要开始了!”
“我说了,没关系的。”江笠笑了笑,起身把书籍卷起来,一捆一捆放进书架。
别蜂起猛地出口喊道
“江笠!”
江笠一下定在原地。
他慢慢转身面对了别蜂起,脸上是一派近乎寂然的平静。
“你刚才说什么?”
所以还是决定摊牌是吗,别蜂起?
别蜂起向前一步,目光闪烁不定。隔着一张书案,他紧紧地盯住江笠。
江笠正要承认自己身份,没想到别蜂起说出来的却是:
“小书生,你究竟是江笠的什么人?”
这就是别蜂起想了一夜,觉得最可能的一种可能!
他在郊外一片林木稀疏的草坪上练了一晚上的剑,在凶狠的剑气中披荆斩棘,发泄自己心底的暴躁和恐惧。以斩断一切的凶悍气势,幻想着斩断江笠跟那些神秘过去的联系!
他的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与江笠相处的一幕幕。
优雅温柔,博学多才,谦逊狡猾,冷静洞察这些,根本就不是一个乡下儒生会有的!
他一直在刻意忽略这些疑点,因为他担心自己一旦深究,只会将小书生推得更远。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追问,因为他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在意,小书生跟江笠,跟斩钰,跟桂臣雪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书生的一切行为,包括对斩钰的执着,抬手一封信便能左右桂臣雪的行动,想得到江家的青烟绝影线,还有之前他表现出来的,所有一切都跟江笠有关!
小书生一定认识江笠,而且是江笠极为亲近的人!
在别蜂起不断纠结这个问题的同时,心底的另一个神秘声音却在怂恿他,以暴力满足**!
管这小书生是谁!他欺骗了你,这就是事实!你应该惩罚他!把他囚禁起来,绑住他的双手,蒙住他的眼睛,顺从心底隐秘的渴望,占有他,掌控他,让他哭泣求饶!只要得到他,他的过去就会全部消失!从此以后,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别蜂起死死地咬住牙根,攥紧拳头,紧得手背青筋暴起,煞是恐怖。他再一次无声地抑制了心底破坏一切的渴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抑制自己多久。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失控。
可是不能是现在,他想,如果现在粗暴蛮横地解决问题,他们之间只会变得更糟糕而已!
“你究竟是江笠的什么人?”别蜂起再次向前一步,越过书案。
“我是江笠的什么人?”江笠浅浅一笑,目光却凉冰冰的,只有讽刺,“即便我与江笠相识,你又待如何?”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质问,他接近芜地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别蜂起望着江笠,目光渐渐变得坚决起来,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向前一步,握住江笠的胳膊:“小书生,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是什么人,是什么来历,我都无所谓,我都可以接受!没有关系的,我相信你,所以,你也可以相信我!”
在他眼底,是一片宛如汪洋澎湃的深情,足以融化寒山寺上的皑皑积雪。
然而江笠只是勾起嘴角,神情似笑非笑。
“哦,那可真是谢谢二公子了。”
他之前,的确正尝试着相信别蜂起,但是现在,他得到的只有失望。
跟江笠相处了这么久,别蜂起已经能够稍微把握对方的细微神态变化。所以虽然江笠还是一如既往地笑着,他却只感觉到江笠的冷漠和疏远,这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别蜂起皱眉道:“你为什么这么看我,你不信我,为什么?”
江笠转开脸:“二公子说笑了,咱们不过是盟友关系,只谈合作,何谈其他。”
“我不许你这样跟我说话!”别蜂起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登时把他急的眉毛都倒竖起来,他捧住江笠的脸,逼着江笠正视他的眼睛,“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