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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他了,现在他们谁也别想他给谁好脸色看!
白神医虽然看起来不大乐意,但还是按照沈少昊的安排给斩钰把脉望诊,布置解□□浴等一应事宜。
见白神医这么有把握,江笠心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又问道:“敢问白神医,斩钰何时能够痊愈?”
“最少半月,最多两月。”
“那他——”
白神医瞪了江笠一眼:“问那么多干嘛?这么关心别人,怎么不先关心一下自己?眉头上都凝聚出一团黑气了!”
“什么意思?”江笠还未开口,沈少昊已经抢先一步问道。
眉宇间凝聚黑气?轻舟弟弟也中毒了?
沈少昊至今还以为江笠是玄王呢!
他仔细盯住江笠的眉宇看,可惜他不擅长医术,压根看不到白神医所说的什么黑气。
只有江笠自家事自家清楚。江笠无奈笑道:“多谢白神医提醒,在下会注意的。”
白神医恨铁不成钢似的又瞪了江笠一眼,不再多说,转头专心给斩钰针灸去了。
离开房间后,沈少昊面色凝重地拉着江笠来到凉亭。
“轻舟弟弟,黑气是怎么一回事?”
江笠苦笑道:“唉,没想到到底还是被沈兄知道了。愚弟不久前中了奸人暗算,落下这股黑气,玄功也因此被抑制了。”
听江笠这么一说,沈少昊心中仅存的疑虑终于尽去。原来他还想不通江笠为何到了银雁城之后从不出手,既不参加前次比武大会,在他说自己有丹药可救斩钰时,他也没想动手强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沈少昊扶着江笠坐到椅子上:“轻舟弟弟,你将此事好好说一说。”
江笠摇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江湖走镖,总有些恩怨,所幸那奸人已被家兄手刃,只是这黑气……”
见江笠面露忧色,沈少昊心知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拍拍江笠的手安慰道:“贤弟不必担忧,为兄不吝千金,也定要叫白神医将你治好。”
江笠又惊喜又感动,慌忙拱手谢道:“沈兄如此厚待,轻舟无以为报!”
沈少昊笑起来:“贤弟怎会无以为报?还可以以身相许啊!”
江笠也笑起来:“沈兄说笑了!愚弟前番不是已经许了沈兄吗?”
沈少昊握住江笠的手:“那便把心也许给我吧!”
江笠垂下眼睛,轻轻笑了笑,温和含蓄,不去接沈少昊的话。
第二天晌午时分,斩钰终于醒来。
斩钰是在院落被迷昏带过来的,醒来后他怔忪片刻,然后就发现江笠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少爷?”斩钰摸索着捉住江笠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江笠摸摸斩钰的头:“这里是少爷的一个朋友,沈公子的府邸,他有办法可以治好你的身子,所以少爷就把你带到他这里来了。”
“沈公子?”
怎么又冒出来个沈公子了?而且少爷的话明白不对,怎么会是少爷“带”他过来,他分明是散步时被贼人迷昏带过来的。少爷要让他过来,一句话就够了,何必用迷药这么下作的手段?
少爷这么说,难道是在暗示他什么?
斩钰四顾一圈,迟疑地问道:“那……李戚风呢?”
少爷说出门在外,他跟那坏人都用化名,而且以兄弟相称,他跟少爷则还是以主仆相称,这些他都记着。
江笠温和的笑了笑:“问他做什么?你不是最讨厌他的吗?”
斩钰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是讨厌他。”
可是他怎么不陪着你?可恶!
江笠解释道:“大哥有事要忙,没有跟过来。接下来咱们就先在这里住下了,待会见了沈公子,你要跟人问好,知道吗?”
江笠眨眨眼睛:“沈公子是北方望族,不可轻易得罪人家。”
斩钰听懂了江笠的言外之意,少爷对这位“沈公子”如此礼貌,也就是告诉他对方不是“自己人”,提醒他要对对方提高警惕。
斩钰这会就想明白了。少爷肯定是受到这位“沈公子”的钳制了!
这个发现让斩钰当场又急又怒,他家少爷多么与世无争的人,为什么这些人总要找他的麻烦?可恨的是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少爷受人钳制,会不会是因为他?
若真是因为他,那他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江笠却仿佛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笑着弹了下他的额头道:“乱想什么呢!”
斩钰蔫蔫地垂下脑袋,心里对江笠越发地爱戴了。他不会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说什么“都是因为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这些废话,他不会让少爷在做出牺牲后,还要心劳神地安抚他。他是斩钰,是江笠最乖巧懂事的追随者,也许权谋诡计他不擅长,但是他知道什么才是对江笠最好的报答。
毕竟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少年。斩钰虽然心底愤懑,却不再轻易流露心事。再看门口屋内侍候的四个仆人,他本能地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假装没看到那些探头探脑的人,对江笠乖巧地答应道:“少爷,我听你的,反正那个李戚风我也不喜欢,他走了我清净。”
江笠心疼地揉揉斩钰的头“好,你能这样说,少爷就放心了。”
接下来几天,沈府一派和乐融融。
府邸外朱太守还在挨家挨户地搜寻斩钰,桂臣雪在慢慢康复,而府邸中,白神医心无旁骛地医治着斩钰,沈少昊则陪着江笠吟诗作画,好不悠闲。
按白神医的说法,药方都给出来了,他完全可以走人,不耽误事,但是沈少昊可不比朱太守好说话,别说回家换件衣服报个平安,沈少昊连后院门槛都不许他迈过,直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其实江笠也不希望白神医太早离开。他总担心沈少昊会在斩钰的汤药中暗动手脚,有白神医在旁边把关,他也放心些。
这段时间,斩钰的身体日见好转,江笠看在眼底,喜在心底。
只是他心中到底还坠着另一块石头。
再过不久,就是他父母的忌日了,原本以为能够去祭拜双亲,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想要离开沈府,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沈少昊又是个多疑的性子,不好打发。
不过,沈少昊这些日子在银雁城除了做些药材生意,好像也没其他要事。此间事毕,为什么还在这里逗留呢?瞧他把自己看得这么紧,要真想牢牢掌控他,把他带回茶陵沈家看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