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8
地焚香沐浴还换了套正式的衣服,我琢磨着形象应该很不错……”
江笠只是轻笑,不搭理他,由着他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的。
二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渐渐被夜风吹散,直到影子没入山林,江家祖祠再次恢复宁静,一个银光奕奕的挺拔身影才从梧桐树丛后走出来。
月光反射出来人的一身铠甲,在他那对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眸中,正充斥着极度的震惊跟难以置信。
第51章城门道口追故人
翌日
拜祭完双亲,了却一桩最大心愿后,江笠与别蜂起便拾好行装,只等天一亮,城门一开,便直接离开。
江笠已经听说沈少昊提前醒来的消息了,然而朱太守还没有动作,也没有发布关于别蜂起的搜查令,可见这一把他押对了。无论如何,银雁城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此时天方破晓,城防甲士刚缓缓拉开城门,街上行人稀疏,多是赶集做买卖的农家人。一辆马车哒哒行来,并不怎么引人注目。
然而当它走到城门口时,却突然被城防甲卫交叉长戟,拦了下来。
赵侍卫长坐在骏马上,脸上难掩惊讶。他提前来探过路,城门这边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而且就眼前这架势看,拦路的也就小兵两三只,并未加重防守。这些城防甲卫难道只是例行检查?
别蜂起已经易容成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车夫,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了城门四周一圈,暗暗将手按在腰间佩刀上。
看到这阵仗,许多路人都纷纷停下动作,驻足张望。
“别乱,静待其变。”身后车帘中传来江笠平静的声音。
别蜂起将手了回去。
那些甲卫拦住马车后,赵侍卫长等人上前沟通询问,他们也不肯多言,闹得赵侍卫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军靴碾压石子的坚硬声响。
城防甲卫们像潮水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来。
一个挺拔英伟,身披银光铠甲,戴半边面具,高束一头银发的年轻将士越众而出,停在江笠的马车面前。
此人一出现,立刻在路人中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周围飞快聚集起许多看热闹的路人,一时竟让江笠的马车进退不得。
……居然是桂臣雪!
别蜂起心脏一缩!
其实比起沈少昊,他更纠结眼前这个人,毕竟此人是江笠的“过去”!
现在这个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里,堵住他们离开的道路,又是什么意思?
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桂臣雪的目光越过人山人海,静静地落在那辆安静的马车上。
是你吗,江笠?
在我还未想好该如何面对你的时候,你便一声不响计划离开,再不肯与我相见是吗?
可是我却想再见你一面!
昨天晚上,他循着循香蝶的飞行足迹,找到了江家祖祠。在那里,他听到了让他想都没想到的真相。
李轻舟就是江笠!江笠就是李轻舟!
那个在寒山寺初见时,被他错认为江笠的少年,居然真的是江笠!
可是为什么他的骨龄却只有十七岁?世间岂有什么玄功妙法,能够使人时光倒流?他想了一夜,还是想不明白!
他在朱府柳树堤岸边拥抱过他,他为他折了那只草蚂蚱,仿佛是对他有着情谊的,他又写信笺骗他到寒山寺见面,就是为了看看所谓青烟绝影线是真是假。在他回银雁城的那场碧海酒楼接风宴上,那个帮助斩钰逃脱的人,原来也是他!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了解他呢?
他知道他还活着,却万没想到两人会以这种面目相见!
以为他死去的时候,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他为他一夜白发。
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欣喜若狂,仿佛久旱逢遇雨霖,干涸的灵魂突然起死回生。
他为他生而生,为他死而死,一颗心全都系在他身上。
可是他不肯认他,他一直用一种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他是桂臣雪,知道他为他心伤难过,几次濒死,但是他视而不见,他的心里早已没有了他!
他甚至还让斩钰杀他!
他与他之间,难道只能反目为仇,再无再续前缘的机会了吗?
这叫他怎么甘心!他明明那么爱他,为什么最后却落得如此结局!
为什么上辈人的恩怨,却要让他们二人来承担!
他恨自己姓桂,恨他姓江!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百姓,哪怕像斩钰一样当个孤儿奴仆,至少也能长长久久地陪伴着他,不必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必在两难的抉择中自我折磨。
可惜天意弄人!
桂臣雪的眼前忍不住又浮现出江笠与别蜂起并肩跪在一起的场景,那一幕看起来如此温馨美好,好得让他心痛如绞,眼睛酸涩得都无力睁开,无力再看。
江笠说,他已经跟那人成亲了!过去他曾经殷切期盼的承诺,如今他却许给了别人!
他犹豫了一夜,痛苦了一夜,不知该如何再见他。而他甚至都不愿再给他一点时间,就打算跟别人离开!
所以他想也不想就追了过来。事实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够挽留下什么。
“在下桂臣雪,想见公子一面,请公子移步下马。”桂臣雪开口道。
他外表看似冷静与平时无二,但仔细分辨,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他的生硬跟紧张。
事实上,连城防甲卫都不知道自家上司在闹什么,突然就莅临城门,突然就要求他们拦下人家商人的马车。
围观群众也不知道这位金甲卫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能被桂大人亲自召见,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在众人兴致勃勃的翘首张望中,马车的车帘终于缓缓拉开。
最先进入众人眼中的是挑开车帘的手指,指根纤长指甲圆润,然后才是瓷白柔和的手腕,勾得众人的视线黏连在其上竟一时无法移开。然而这节惹人遐思的手臂却很快掩盖在宽大的白袍下,挡住窥探的视线。
这手虽美,却骨节分明,显然是一只男子的手。
车帘终于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