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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里,看全世界都是情敌。
桂臣雪不知道江笠是什么情况,被排斥在外的他虽然心中有气,一时也不敢多言,只能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别蜂起给江笠运气疗养,梳理筋脉。
朱太守要去请白神医过来,但却得知白神医前几日与桂臣雪约见一面后,便远远离开了银雁城。
朱太守倒没有想太多。因为白神医到处乱跑的事是经常的。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都凑近前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这么大能耐直接叫停两位玄王的战斗。朱太守赶紧指挥护卫们围成人墙,拦住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事者。
“没想到李二公子还是个病西施啊……”
“你是不是傻?李二公子是玄王,他只是被仇家暗算,暂时受了内伤而已!”
“李二公子一出事,你们看刚才桂大人跟那个车夫急的……”
“我看哪,这车夫对李二公子的心思恐怕也不简单……”
“看来还是李二公子的魅力大啊,我看今后这南方第一美人的头衔,应该给李二公子……”
“不对啊,李二公子是北方人!”
过了一会儿,别蜂起才回手。他发现江笠体内的骨冷黑气好像又有了加深的迹象,这让他的心情越发沉重。他已经加派人手,日以继夜南北四处去寻找最后一味药佛手丹心了,不仅请教过白神医,还专程问到了皇庭最大的丹药市场济世堂,至今都未有消息传来。
“我没事,不用担心。”江笠缓过一口气来,拍拍别蜂起的手背安慰道。
别蜂起心里难过焦躁,脸上还是勉勉强强地笑了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这会见江笠恢复了些气色,桂臣雪忙问道。
江笠也没有想要隐瞒,直言道:“骨冷黑气。”
桂臣雪微显错愕:“你怎么会……?”
他也是听过骨冷黑气的大名的,却不知江笠怎么会患上这种折磨人的病症。而且看方才发作时的情况,恐怕还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江笠在别蜂起的扶持下站起身,神情还是掩饰不住的疲倦,看得别蜂起一阵心疼。他不想跟桂臣雪分什么胜负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去给江笠找佛手丹心,赶紧给江笠治好身子。再没有什么比这事更重要的了。
桂臣雪也没有再提切磋一事。他沉吟着问江笠道:“你需要什么药?”他听说过骨冷黑气,但不知道治疗骨冷黑气的法子。
江笠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别蜂起。
别蜂起不乐意接受情敌的好意,但是想到江笠还要时不时忍受这病症的折磨,还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佛手丹心,你知道吗?”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没抱多大希望。
桂臣雪皱起眉宇,佛手丹心,这名字有些耳熟。
想了许久,他迟疑着说道:“此处往南是秦灵峰,我从前听一位故人说过,此峰钟灵毓秀,汇聚天地灵气,山谷中生有各种奇花异草。依稀听闻山中生有佛手丹心这味奇药,只是临近时常有异兽出没,十分危险,你或可去此处碰一碰运气。”
别蜂起还没说什么,马车中的沈少昊已经冷笑起来:“这桂臣雪不会是想把人骗过去借刀杀人吧?”
沈少昊以己度人,压根不信桂臣雪会这么好心,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情敌。这岂不是让情敌去讨轻舟弟弟的欢心?
沈少昊一早就看出别蜂起是个假车夫了。
这消息当然是真的,事情关乎江笠的安危,桂臣雪怎么会拿来开玩笑?他也想帮江笠去寻医,但是显然,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知道了。”别蜂起面色肃然地点了点头。无论桂臣雪是什么打算,只要有一丝治好江笠的可能,他都会去试一试,碰碰运气。
见别蜂起将自己的建议听在耳中,桂臣雪对别蜂起总算稍微改观了一点。看来这小子还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知道将江笠放在个人的情绪之前。
桂臣雪一对上江笠,又不由地放缓了声音:“你不要担心,我如今虽成了阶下囚,但还有几个愿意为我奔走的朋友,我会让他们好好帮忙找一找这佛手丹心。一有消息,我会让人马上通知你。”
江笠点点头,拱手道:“多谢。”
这话发自肺腑。他与桂臣雪如今已经恩怨两清,桂臣雪愿意如此帮他,他岂能不领受这份好意?
桂臣雪点点头,看向别蜂起:“好好护着他,你若敢叫他受一点委屈,我便是忤逆皇命,也绝不轻饶你!”
别蜂起切了一声,握住江笠的手道:“桂大人想太多了,老子可不是你!我……我家夫人十分疼爱我家公子,谁也不能让他受委屈!”
“那就好。”桂臣雪轻声道。
他举目朝人群后方的沈少昊看去,又放眼扫视了所有人,忽然扬声道,“我桂臣雪在世间一日,便护公子一日。若有人胆敢伤害公子,天涯海角,我桂臣雪必要将之击杀!”
这是在警告本公子?沈少昊冷笑一声,狠狠甩放下车帘。
这桂臣雪太嚣张了,仔细别落到他手里!
说了这么多,时间也差不多了,皇庭护卫队低声催促桂臣雪做好启程的准备。
桂臣雪点点头。
他最后又恋恋不舍地看了江笠一眼。
“……公子,以后,还会有我们一起在桃花树下喝酒的日子吗?”
江笠浅浅一笑。他没有开口,但他的微笑已经给了桂臣雪答复。
桂臣雪怅然若失地笑了笑。这一次,他不再多说,也不敢再多看。他转过身,由着皇庭护卫队为他戴上脚踝镣铐,在众人唏嘘的目光中,随着明晃晃的护卫们走出城门,走出银雁城,走向他未知的命运。
江笠在后头静静地目送了他。
十年的感情,三年的痛苦,随着这个人的离开,终于真正落下帷幕。
随着桂臣雪的离开,人群也渐渐散去,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讨,此事也不过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真正在意的,除了当事人之外又会有谁?
此时沈少昊也早已悄悄离开了。说好放弃就是放弃,他虽然不舍,却还是守信用的。只是马车一路走,他就一路撩开车帘一角张望江笠。人走了,心却留了下来。他知道江笠也看见他了,却故意视而不见,心中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