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爬出永暗
我是谁？
我在哪？
她是谁？
胡飞隐约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长到不可思议。
实在……实在记不清多久了！
某一刻，他才想起自己貌似已经死了。怎么死的来着？
那一天，他如往常一样把梦幻手游的日常做完，用两年积蓄的金币买了只神兽旺财，然后玩着玩着屏幕就黑了。
手机炸死？猝死？裸穿？
真没映像，也没意义。
钱花了，人也没了。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更悲伤的是他又投胎了！
起初乌漆麻黑一片，等啊等等啊等，结果出生那一刻雪花爆闪全屏乱码。
什么高纬游戏绑定啦，什么系统错误啦，什么对接天道出错啦……
总之一句话，完犊子！
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有一个女娃老是喊他，隔三差五还哭趟鼻子，这一熬都不知过了多少年。
“叮……舍弃90%游戏功能，成功对接……”
“吁……好累！恭喜……宿主绑定梦幻系统。”
“你好好玩吧，老子走了！”
暗无天日的刹那，胡飞清清楚楚听到了声音，和他梦里那道甜腻女童音不同，这道声音有股浓浓的女王范。
“歪！是警察吗？救我！”久远的时间过去，让他记忆模糊了许多，只记得有事就要报警。
“警察你个mmp！”女王音疲惫兴奋皆有。
“……救我姐姐，我怕黑……”胡飞怎能放走这个救命稻草。
“呼哧……老子还要留着能量回家，你自个慢慢玩泥巴去吧，小子！”女王说完这句话再无音讯。
自己又要面对永夜的寂静了吗？
我是谁来着？噢……胡飞！
我在哪？不知道……
她是谁？也不知道！
他一遍又一遍重复此般话题，现今记住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黯然伤神间，一缕光华照亮永夜。
那道光！如此璀璨耀眼。
如此……璀璨！耀眼！
光柱刺破黑暗，在胡飞心间照亮。他本能已有所觉，自己要跟着光走，不然可能要永远呆在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
游啊游，飞啊飞，为什么还没出去？
他刚要给自己鼓把劲，前方骤然出现一道光口。这是光源散发之地，胡飞手脚并用奋力一钻。
外界，已经过去了九九八十一天。
女娲圣人柳眉再次皱紧，这般海量的造化气还不曾孕育而出，莫不是把她吸干才成？
“姐姐救我！我卡住啦！”
一道男婴脆响自灯盏传出，如甘霖润入白狐心间，把她的焦躁急迫全部淹没。
“呜……小弟！小弟！”
“呜……呜！是小弟！”
白狐急的珍珠喷洒，只顾着喊小弟，那九条尾巴都卷成了麻花。
“妹妹莫急，你快拉他。”金装少女帮衬道。
“呜呜……怎么拉？告诉我！”
“说话拉他！”
此为冥冥胎中之谜，一旦打破修道无往不利，护法一词就是这么来的。
“我拉你了！我拉你了！小弟！”白狐围着灯盏急转圈。
“嘿，用力些……”男婴竟真受到了拉扯。
“用力了，最大最大的力！”
“小弟你快出来！求你了。”
“呜呜……求你了！”
胡飞心头的迷蒙终于消散，拉他的是姐姐，守护他不知多少年的姐姐！
阵阵甜腻哭喊在他耳边，那道狭窄的光口着实微不足道。
为了她，他能闯出去。
能的……一定能的！一定！
“啊……哈！我是胡飞！我要找她！给老子开！”
滔天光影炫彩迷蒙，莲花灯盏在其面前都有些黯然失色，亏的圣人遮蔽才隐而不发。
白狐仰天长啸状从灯芯一跃而出，他只来得及看四周一眼，随后就晕了过去。
“呜……小弟！圣人……”胡婧懵懵的，她只能跪伏在女娲面前求救。
“痴儿！他好好的，只是劳累过度罢了。”女娲慈爱挥手，造化气涌入众人，随即闭目调养去了。
“谢谢圣人奶奶……谢谢圣人！”
“往后但有驱驰，小狐万死不辞！”
“若背誓，天诛之！”
圣前盟誓，天道有感惊雷应验。
那雷把胡婧压伏在地半晌，小狐狸有大能量，她缓过劲儿后继续喊道。
“若背誓！天诛之！”
“轰……隆！”
“咳……咳！若……背誓！天诛……之！”
“轰……隆！”
惊雷道道，因果暂还。
女娲背身受了白狐三礼誓，此中详情确是她与男狐的因果转嫁到了女狐身上，加上宝莲灯堪堪足够。
“哎……痴儿！去罢！”圣人低叹道。
“小狐有幸得奶奶关照，既小弟醒转自该回青丘了……”胡婧抹了口嘴角血沫，终于下定决心。
“小狐走了，以后会常来看奶奶的……”
小狐狸泪珠打转却不曾再落，她狠狠吸了下鼻子化成女童，如人一般三跪九叩后，低头叼着小弟走出静室。
“彩凤灵珠去送她一程吧……”
“尊法旨！”
静室再无一人，女娲回身遥望白狐离去的方向许久，一滴透亮滑落溅起朵朵金莲。
圣人有情，她也有泪。
娲皇宫外，灵珠不舍极了。
“我没和奶奶说你打我的事，不要走嘛……”他挽留道。
胡婧幻化成女童拍了拍灵珠肩膀，甜腻叮嘱道：“算你识相，小弟醒了我要守着他呢！以后好好修持知道吗？”
“他也可以留下来的，这里不好吗？”彩凤规劝道。
“谢谢姐姐好意，只是外面太危险呐……”胡婧似有回忆，随后她天真道：“青丘有圣贴守护，我想给他一个完美的世界，永远没有纷争的家。”
“会实现吗？”
“一定……会的！”
彩凤自娲皇宫飞出，穿破三十三天厚厚云彩，直入地仙界东胜神洲，紫气席卷三万里。
适逢当日。
青丘帝君回归，一里一外两道旨意传遍天下。
其里旨为秘境内狐族不得言说外界之事，但入秘境需得发下天道大誓。
外旨在召回散落族人，但凡狐族不论是不是九尾血脉皆可入秘境，共建那无有纷争的新家园。
如此异动，自然瞒不了各派教势力。
东昆仑玉虚宫。
“敢问师尊，女娲师叔可是要插手帝师功德？”广成子伏地道。
“那狐儿日后有用，着燃灯来见我。”
“尊法旨。”
东海金鳖岛，截教碧游宫。
“多宝……”
“弟子在。”
“门下孩儿狐属者，若想归家可去青丘走动一二。”
“尊法旨。”
首阳山八景宫。
“道可道，非常道……”
“哎……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