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因后果
傍晚。
太阳洒尽最后的余晖,天就黑了。
胡飞走进卧室,软塌,梳妆台,衣柜,灯盏都没有变,变的的他,那一瞬就过去了十年之久。
就是可惜,十年是他自己的年轮,而不是青丘天地的十年。
白狐收拾心情纵身跳上床塌,翻开系统略略一扫,因果值变成341,对比云芸授业的50点不少了。
神识扫过市场里的物什,大王八消失无踪,零食小吃红花也没有,满满全是文房四宝挤满空间。
九条尾巴随意扫弄片刻,胡飞知道他被捉弄了,以他的道行这很正常,全程没开天眼哪知真假。
但他纳闷自己是怎么招惹上那群女人的,云芸可恶的笑容又浮眼前,这莫不是专门招待新人的仪式?
或许可以这样。
第三天眼张开,氤氲紫光以自身为引。华彩流动,几息后他看到了自己,十年前的自己。
小狐心猿乱跳,浑浑噩噩走进了祠堂,就是这段!
胡飞凝神看去,从他踏入市场大门,一切都变了,他看到了冥冥中的因果丝线,如波如潮密布整个市场。
卖鱼商贩是个妙龄少女,她的货物却全是假的。自己浑然不知拿走甲鱼后,往前几步深陷因果罗网之中。
路上行人都在偏移,叫卖声东边的最响,人流汇集引导他往那个岔口走去。
卖文房四宝的七尾,卖神兵的摊主他也看见了,同样是只七尾狐狸。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面前的全为真实。拿走几件仙宝后,正要去神兵那凑热闹,不料有人差点踩到他,是文房四宝的七尾在作怪。
几个小狐就如棋子拉扯,言语争执推搡,最后汇聚一人准确踩在他身前。胡飞凝神观看场中人物细节,路人表情正常不知道术操弄。
神兵摊主的七尾却沉沉哼了一声,她有些恼了。再看自己和另一个七尾,他身后传来的说话声,是七尾在转移注意力,不知不觉踏入“艺术殿堂”。
店里哪有什么花卉真人,全部都是文房四宝在扮演,连小女孩和老妇人都是毛笔所化。
继续前进,之前的丝线若说无意识。那么接下来波浪翻涌,包括中间挑的小物件,都是两个七尾在斗法,每次他都会买文房四宝那只的东西。
因果把他推到最后一个岔口,小吃小动物他依旧选了前者,卷了一大堆毛笔画纸走了。
那两只七尾还在互动,卖画笔的娇媚一笑,昂起下巴得意极了,卖武器那狐恼羞成怒,收起物什开始尾随他前行。
沿路因果杂乱,半个集市都在被波及。胡飞庆幸自己没有回头,没有乐不思蜀,路过牌坊第一家鱼贩,他点头走过,对方还替他抹去了尾巴。
拐了几弯,云芸出现。
是那只卖武器的七尾无疑,她肯定提前算过自己的一切,又幻化一道分身埋伏在宗祠门口,就等着戏弄自己泄愤。
鱼贩误导了七尾真身,却管不了这具天赋幻化的分身。胡飞眼睁睁看着女人把他抱进阵法,他的免疫控制天赋触发,在里面呆了几息,出来时已经过去十年。
门外喊他那人并不是真云芸,而是另一只七尾。总之俩狐都不是什么好货,早不喊晚不喊等他进阵才现身。
然后不管集市的,住宅区的,其他区域的狐狸精,都在笑他。
这个套路真脏……
天眼闭合,白狐羞愧的捂住脸颊,他把身子紧缩塌里,九条尾巴垂落好不灰心。
堂堂帝君胡飞大人,居然被一顿戏耍还不知,他真的挺对不起姐姐。
因缘际会,牵扯捏拿。
不靠天赋能力,他什么时候才能修炼有成呢?
人心难测,女人更难。
女狐狸精不消说,堪比洪荒猛兽。
许久之后。胡飞拿出一根毛笔,天眼再开韶华百年,再往前境界不足看不到,这些也就够了。
光影流转,无数信息闪过,层层筛选他已经知道了俩狐的名字。
卖文房四宝的叫云岚,卖武器坑他的也叫云澜。
两只狐狸精同音不同字,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姐妹,这百年来时有比斗,这回他成了其中的池鱼。
她们都是玄仙境界,集市历练狐中的佼佼者,好像还和云芸云旷有些牵扯,算是远方亲戚之类,其他细节胡飞一一记在心间。
此仇不报,誓不为狐!
就算自己报不了,等姐姐出关告诉她……
白狐默默补充了一句,板上钉钉不存在,加上姐姐总可以了吧?
“咚!咚!咚!”
“小飞,我可以进来吗?”大妈温婉的声音传进卧室。
胡飞还有些小别扭,现在想来自己的事情云芸一早知道,她侧面给自己上了一课呢。
胡须刷刷,他有心说自己睡着了,再一想女人什么算不到,还是听听她要干嘛。
“进来吧……”
云芸推门而入,她扭着腰肢走到塌前,素手轻拂狐头,担忧道:“怎么还不睡,莫不是被吓坏了?”
哼!胡飞扭头不理她,知道还不阻止,坏大妈一个,她们都是一伙的。
“吃吃……”
“看来挺精神吆!生气了?”
“没有……”胡飞努力装作平和的样子。
摸头杀又来了,这回理由不足他没躲,任女人东摸西摸给他顺毛,别说还挺舒服。
“阿妈不对,阿妈错了……”云芸哄小孩的口吻,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实在可恶。
“你要明白,阿妈是为你好。”
“倘若哪天遇到对手,可不是这么回事喽……”云芸满脸唏嘘感叹。
谆谆教导暖进狐心,让胡飞逐渐放下成见。云芸说的没错,将来遇到对手,人家可能算计方面不如狐族,但同样有道统,他脉道法精深,加之法宝阵道才是真正的硬仗。
“我一定好好修炼,以后不贪玩了。”胡飞把头埋进大妈怀抱,万分感谢她的教导。
“这才是好孩子,乖乖睡觉知道吗?”
云芸见小狐没了心结,把胡飞放到床塌,嘱咐几句才挥手离开。
身上的关心余温尤在,胡飞打了个滚钻进被窝。
月色迷蒙,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