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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一般,小哑巴的木屋,申屠的冰房。
却偏偏少了申屠。
元清此刻甚是怀念申屠。
那个抱着小哑巴睡觉的申屠。
西海宴会上劝自己莫要贪杯的申屠。
守在路子平身边给自己讲故事的申屠。
装成弱小骗卫光启让他进门的申屠。
说殷烨容动作太慢、要欢承与自己说出真心话的申屠。
看到常经业被辱便直接怒气冲冲打人的申屠。
劝童涵润莫要为自己担心、日日等着玄清来看自己的申屠。
元清站在申屠的冰房前,突然觉得他下一刻就会从那病房里走出来,露出那两颗尖牙,朝着自己笑。
“元清……”邴怀轻声地喊了喊,将元清唤回神来,“他就在前面。”
那坟上的土还是松的,元清望着那堆土,一下子跪了下来伸手去扒那土,连术法都忘了用。
“元清……”程耳不忍地喊道,却被邴怀拉住了,朝他摇了摇头。
“申屠……申屠。”元清的手指沾满了泥土,数百年未曾真的用手去做事了,如今指尖竟泛出斑斑的血迹来。
他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直到挖到那块棺木,他才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撬,那棺木却分明已经被撬开过一次了,心中的不安一下子涌上来,他发狠地将棺木扔开,棺材里却空空的,哪有什么申屠?哪有什么他的申屠!
“他在哪!”元清的声音一下子提了上来,眼中的戾气喷涌而出。
他突然将所有的事情都串到了一起,阴冷地说了一句:“都是玉帝设的局。”
这句话分明就是肯定,没有一丝怀疑。
他的周身突然涌起一股黑色的恶气来,那恶气太甚,竟连他白色的衣服都染成了纯黑。
旁边的邴怀脸色白了白,颤着声音:
“他入魔了。”
你们说他丢了两魂七魄,那我便只要他一口气;
你们说他命魂飞走了,那我就只要看一看他的尸体;
可是为什么连尸体都不给我留?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又在申屠的空坟前喝醉了。
耳边又响起申屠的声音来。
“元清二字听得甚是疏离,不如晏黄念起来顺口亲切。”
“那我就叫晏黄好吗?”晏黄醉醺醺地举起了酒杯,“你不是喜欢这个名字吗?”
“我与你说,我不曾将你大咸山的名声毁了,如今我也算得上是魔族的前列了。”
“你不知道,路府如今改了,成了相国府……卫平彤后来也披挂上阵……”晏黄喝得醉醺醺的,前言不搭后语,“你知道吗?常家垮了,童家还在从医呢……”
“申屠……申屠。”晏黄真的醉了,连酒壶都拿不稳了,酒全都洒在了那座空坟前,他呵呵地笑起来,“申屠,我喝醉了,你这么不劝着我点啊……你这次劝我我一定不喝了……”
“你为什么不劝啊……”
“申屠……”
“申屠……”
第30章番外冽扬篇
壹
洌扬在语嫣楼二十个年头了,生得清冷、不近人情,作为一个小倌似乎不该有什么追捧者,却偏偏人总有劣根性,越是神坛上的人,就越想将他拉下来,然后压在身下,放肆地□□。
老鸨又将洌扬接的客卡的紧,一下子身价暴涨,只偶尔出来见一见人,口袋里就多得是贵族士族为他投钱。
然这四年里他却总是做那夜的噩梦。
想着那年的人。
“元文康……”
贰
“公子花了大价钱,只是想和我秉烛夜谈吗?”洌扬手中握着酒杯,面上冷冰冰的,语气中却带了许多的讥讽味道。
元文康也不恼,他知道这人与欢承是语嫣楼的头牌,只不过欢承那人生得过于妖治了,反观洌扬,那股子自带的清高却分明是自小带的,倒像是个落魄的公子。
而那股子清高,却像是□□一样吸引着他,不想看他的初夜被别人买了,或者说,不想他的清高被旁的人玷污了。
“你不准,我便不会捷越。”元文康回道,洌扬闻言讥讽地笑了笑,自顾自地躺到床上:“随你。”
元文康笑了笑,坐到他的床边,刚想伸手去环洌扬的腰,洌扬的身子一僵,他既是这语嫣楼的小倌,便逃不出这样的宿命。
身后的元文康低声地笑了起来,将手了回来,躺在离洌扬稍远一点的床沿:“我知道你怕,你不准,我便不会捷越。”
洌扬抿了抿唇,没有搭话。
“我可以抱一抱你吗?”元文康侧过身看着洌扬的背影,问。
洌扬的嘴角僵了僵,却还是嘀咕了一声:“随你。”
元文康轻声地笑了笑,那笑偏叫洌扬生出几分羞赧,紧紧地抿着唇,等着他的手去环自己的腰,等了一会,他就感觉到元文康的手小心地环住自己的腰,自己的背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发间,竟叫他有些难以入眠。
自那日之后,元文康就经常来找洌扬,却也真的从不捷越。
他知道洌扬欢喜古书,便四处为他去找。
洌扬伸手接了他的古书,不咸不淡地道:“我是一个小倌。”
“我知道。”
“你若想要我,花钱便可,不需要如此大周章。”
“我不想那样要你。”
元文康的眼神太过认真了,认真得洌扬有些恍惚。
“你这个人……”
“我这个人如何?”
洌扬抿了抿唇,没有搭话,耳根轻巧地飞上一抹淡红,嗫嚅了一句:“油嘴滑舌。”
许就是那人的“油嘴滑舌”,那冷了许多年的心竟被他说的热了,忍不住要见他,日日期待着那人能再来。
“我如何油嘴滑舌了?”元文康笑道,略带了点痞气,勾得洌扬有些心痒。
洌扬握着杯子:“你今晚……会来吗?”
缠绵云雨,风绵不休。
叁
元文康最近出了些事,元大人被朝中有心之人弹劾,又借着元文康出入风花之地的事情,将整个元家都抄了,一时间,元文康立刻从大官之子变成了罪臣之子。
丢了身份也丢了富贵,元文康的地位一落千丈,老鸨直接将他拦在语嫣楼外,逼着洌扬去接新客。
那日来的是平遥城里几位众所周知的纨绔,三李二周便是因了他们的姓而传出来的恶名。
“语嫣楼的头魁果真是漂亮。”李二伸手想要去抚洌扬的脸,洌扬皱着眉躲了躲,冷言:“如今老妈妈送来的客人越发的俗气了。”
五人听了这句话都哄笑起来,其中一个道:“不过是一个卖肉的小倌,没了元家这棵大树,还当自己多清高。”
说罢就起身拽住了他的手要去碰他的唇,他往旁边躲了,惹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