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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小姐日子不比在桃源镇舒服百倍?别人想有这个机会都想不到,你倒好,使劲儿地往外推,还有,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路家绝后、将来我和你爸没人养老送终?”
“可是……再怎么好,那也是别人的人生啊。”路招弟执拗地说,“不是我的,我不要。”
要是人在跟前,苗凤花早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她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路招弟,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他们说一个字,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担心威慑力量不够,苗凤花又咬牙切齿地加了一句,“这个家你也别想回来了!”
说完,她就挂断电话。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路招弟是什么性子,苗凤花会不清楚?如果路吉祥是她养的一条狗,那么路招弟就是一只性格温顺又胆怯的猫,经过这么一通威力巨大的威胁,不怕她会不听话。
可是,既然谎言已经有了缺口,也就意味着会有被拆穿的一天,为夜长梦多,是不是还得再想个法子多捞点好处?将来儿子生下来后的奶粉钱、教育也是一大笔支出呢。
路招弟此时真是心寒到了极点。
妈妈到底知不知道她把自己置于一个多么难堪的境地啊?她又有没有想过,当真相大白那天,她那狼狈的女儿该何去何从?
但凡妈妈有为自己有过那么一丁点儿的考虑,她就不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她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吧,不然怎么会绝情至此?
连断绝关系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连家都不能回,那以后她能去哪里?
当天下午,路招弟就发起了高烧,因为容昭身体不好,风一吹就容易发烧感冒,所以家里配备了齐全的医疗设备,专门请来的家庭医生也是顶级的,所以就没有把路招弟送去医院,而是把医生叫了过来。
医生详细检查过一遍,帮路招弟挂了水,可热度一直没有退下去的迹象,叶明远和容昭心急如焚地守在床边,几乎一夜无眠。
好在第二天早上烧退了些,不过路招弟依然昏睡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大多数都听不清楚,偶尔只能听到
“错了……不是我……”
“妈妈……不要……不要我……”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容昭以为她说的是小时候被人拐卖的事,听得都肝肠寸断了,握着她冰凉的手,大滴的泪水接连砸在她手背上,“妈妈爱你,妈妈很爱很爱你……”
如果可以,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妈妈都愿意为你受着啊!
容昭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又晕了过去,叶明远手忙脚乱地抱住她,吩咐佣人赶紧把医生叫回来。
路招弟对周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连续昏睡了三天,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沉入了一场漫长的梦境中,她看到那张照片上巧笑嫣兮的脸,忽然变成了动态画面,那个小姑娘来到她跟前,笑得眉眼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你就是我舅舅的女儿路招弟?你的名字好奇怪呀,明明是女生,为什么要叫什么弟啊弟的?”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姑姑路如意的女儿陈年啊。”
陈年?
小时候陈年的脸和照片上小姑娘的脸合成了一张,几乎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陈年……”
“哎,她叫我名字了,”陈年惊喜地坐到床边去,“招弟,你醒了吗?我在这儿啊。”
因为有个特殊的物理实验只有a市一中才有条件和设备去完成,所以曾平凡和a市一中的领导协商好后,就带着尖刀班的四个学生来了a市。
刚好陈年又从程遇风那儿听说了路招弟接连发了几天烧的消息,心里很是担心,所以特地和曾老师请了假过来叶家看她。
这次也是程遇风把陈年接过来的。
叶明远这段时间心力交瘁,人看着也憔悴了不少,但还是非常细致周到地招呼初来家里做客的陈年。
陈年安慰了他几句,就上楼去看路招弟了。
没想到刚进房间,她就听到路招弟叫自己的名字。
路招弟睁开酸涩的眼睛,渐渐清晰的视野中出现陈年的脸,她大概以为自己又跌入了另一个梦境,所以保持着木讷的表情,身体一动不动。
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
是先入为主吗?还是之前的梦靥扰乱了她的心绪?为什么她觉得小时候那个脱胎换骨后的陈年,跟照片上那个真正的叶家千金,长得那么像?
会不会……
之前路招弟看到照片时情绪已接近失控,又因为被妈妈伤透了心,顾不上去想清楚,加上小时候的记忆不算清晰,而且又还发着低烧,稍微往深处想一想,头就开始阵阵抽疼……然而,某种感觉非常强烈。
其实细思之下,也是有所根据的。
她妈妈苗凤花哪里弄来的样本去进行亲子鉴定,还顺利通过比对?这全部指向一个事实,叶家女儿不是她,但一定就在她身边。
有两个字在路招弟心底强硬地冒出来:陈年。
陈年见她发愣得厉害,抬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还好只是低烧,悄悄放下心来,又摸摸她的脸,“不会才几天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吧?”
“那我可真伤心了啊,”陈年故意叹息一声,“说好的苟富贵,莫相忘呢?”
路招弟这时才回过神来,原来这竟然不是一场梦,陈年真的出现了,她微微睁大眼睛,挣扎着想起床,被陈年轻轻按住,“你躺着吧。”
“陈年,”路招弟的声音沙哑极了,“你怎么来了?”
难道是在她昏睡这几天,真相就大白了吗?路招弟发现自己居然为这个结果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来看你啊。”
泪水堵住了路招弟的双眼,她看不清陈年了,想去握陈年的手,如愿握住,压在心口处,像是无声诉说着自己的歉意。
“怎么了啊?”陈年抽了两张纸巾擦掉她脸上的泪,“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呢?哭得我的心都要碎掉了。”
“我没事……我只是……”路招弟抽噎着说,“很开心看到你来。”
这么煽情啊。
陈年别过脸去,飞快眨了两下眼,再转过来时脸上又是笑意盈盈的了,眸子也浮水似的漆黑透亮,“以后只要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的。”
“……嗯。”
路招弟病了几天,体力严重透支,和陈年说了一会儿话就又睡过去了,陈年是趁着午休时间过来的,所以待不了多久就要赶回去了。
自然也是程遇风送她回去。
两人在客厅会合,跟叶明远告辞后,并肩走出去。
陈年惊奇地环视了一圈,这里好大啊,眼之所见,花园、喷水池、游泳池,大片的绿化植物……她的视线忽然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