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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近去细致地看,尾翼部分还有三个字:陈年号。
陈、年、号。
陈年雀跃不已,原地跳起来,她找到了!
她小心翼翼拿着小巧玲珑的直升机模型冲出去,“机长,是不是这个?”
程遇风刚摆好碗筷,摇摇头,眼底闪现她熟悉的笑意,“不是。”
骗人。
陈年撇撇嘴,就算不是,她也要定这部小直升机了,“这个组装起来很时间吧?”
“还好。”
事实上,别看模型很小,组装起来特别工夫,不过看到小姑娘这么开心的样子,程遇风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如骄阳,如烈日,是重新返巢的凤凰,展翅高飞,未来不可阻挡。
“我好喜欢……”陈年轻拨两下螺旋桨,定定地看向对面的男人,“你啊。”
程遇风心里别提多受用,嘴上却奇道:“我书房没放蜂蜜吧?”
嗯?
陈年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黑眸流转,红唇微嘟,俏皮极了,“尝尝不就知道了?”
程遇风:“……”
看来真不能一下教太多,这都学会举一反三了。
“洗手吃饭。”
“遵命!”
程遇风的手艺是真没话说,家常菜都被他煮成了山珍海味,尤其是那道猪骨苦瓜黄豆汤,不知道经过什么处理,竟也不会觉得很苦,回味还有一丝甘甜,陈年连着喝了两碗。
吃完饭,程遇风拾碗筷进了厨房,陈年要帮忙,又被他赶出来看电视了,屏幕上正播着一部抗战片,男主角身姿轻盈没有一点压力地躲过了几十枚子`弹,就地一个翻滚,翻到了木箱后面……画面再一转,不知又从哪里冒出一个敌人,男主角一拳过去,直接把人的胸口捅穿了……
陈年看得目瞪口呆。
程遇风擦干手从厨房出来就看到她吃惊地捂着嘴,再看一眼电视,他皱眉,弯腰拿起遥控器,换成了科教频道。
“再休息半个小时,我送你回学校。”
“哦。”
时间很快过去,程遇风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走吧。”
陈年一手拿模型,一手拿着书,跟在他身后出门,“机长……”
“还叫我机长?”程遇风好笑道。
这不是……叫习惯了吗?
再说,不叫机长,叫什么呢?直呼其名程遇风,还是遇风?
有点害羞呢。
陈年垂着视线看地面,听到“叮”的一声,“电梯来了。”
她先走进去,程遇风后脚跟上,按亮负一楼停车场的按钮,感觉到一只柔软的小手塞进自己手心,他轻轻握住,唇角勾起笑意。
一路经过繁华的市中心和盛夏的燥热,陈年回到宿舍已经是九点多了,两个舍友都在。
陈年所在的重点班只有她是女生,所以就和别的班级的女生分到了一个宿舍,这几天相处下来,气氛还算融洽。
四人间的宿舍,因为有个女生没来报到,所以就空了一张床,成了安置杂物的好去处。
陈年的两个舍友,睡她对面的叫丁唯一,是个娇小的南方姑娘,头发披肩,肤色白皙,戴一副度数很高的黑框眼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睡丁唯一隔壁的是a市本地的谈明天,身高一米八,长相英气,高高瘦瘦的,很是开朗健谈。
陈年和舍友们打过招呼,回到自己床位,拉开椅子坐下,宝贝地把从程遇风那儿拿回来的模型和书放好。
门开着,风凉凉而入,阵阵高跟鞋蹬地的声音也被带了进来,接着,隔壁宿舍的门被用力“砰”的一声关上。
奇怪,隔壁宿舍不是空的吗?
谈明天也把门关上,朝一脸疑惑的陈年挤挤眼,“今晚刚搬过来的,研一师姐,叫什么来着?”
丁唯一接上去:“温清欢。”
陈年觉得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人如其名,应该也是个美人。
谈明天又说,“这个师姐人长得很漂亮,异性缘也超好的,刚刚我看到好几个师兄帮她搬东西,都是大帅哥!”
丁唯一无奈地叹气。
能想象一个一米八的……女生弯着腰躲在门口八卦兮兮地偷看的画面吗?
“而且她还是住单间,多爽!我还听说啊……”
时间在谈明天的各种小道消息里悄悄溜走,窗外夜色深深,陈年躺在床上给程遇风发信息。
“晚安,程先生。”
很快,她到了两条回复。
cyf:“晚安。”
cyf:“小年糕。”
☆、第47章第四十七缕凉风
第四十七章
天还没亮,陈年被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吵醒,她闭着眼听了一会儿,发现是斜对面床的谈明天在说梦话,“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
居然是在背化学元素周期表。
陈年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自己高中时的那段日子,一时间感慨颇多,她十八岁那年无异于一个重要的命运转折点,养育多年的至亲离世,重回亲生父母身边,还遇到了程遇风。
生命中总有人来来去去,不能以得与失去衡量,超过能力范围的事,最后也只能学着慢慢去接受。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年想起妈妈的时候,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
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同时拥有了这世上最好的两份母爱,爸爸妈妈也尊重她的意愿,只改回了叶姓,继续让她保有陈年这个名字。
那边,谈明天背完元素周期表又继续背物理公式,背到牛顿第一定律时,丁唯一也醒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压力山大啊。”
a大本就门槛高,物理学院作为三大重点院系之一,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多少人挤得头破血流连一只脚都踏不进来,高三那年是丁唯一不愿回想的噩梦,后来她发现选择了物理系,只是把这场升级版的噩梦延长了四年甚至更多年。
虽然上午没有课,丁唯一还是认命地踢开被子,下床洗漱,准备去图书馆自习。
丁唯一出门后,谈明天也睁开了眼睛,大长腿从床边垂下来,她伸伸懒腰,“好累。”
陈年心想,梦回高中怎么会不累呢?可是问起谈明天,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有说过梦话了,听了陈年的话,她啧啧称奇,一会又恍然大悟,抱着枕头嘤嘤嘤:“麻蛋!一定是我初三化学老师,她罚我抄了一百遍周期表,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巨大阴影啊。”
陈年只能回以一个同情的眼神。
谈明天很快振作起来,握着拳头说早餐要吃三个大包子,她出门前还细细地给自己画了一个妆,从镜子里看到陈年惊讶的表情,回头一笑,张开只涂了一半的大红唇,“前两天刚跟美术系的师姐学的,不是很熟练,画得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