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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缱绻。
“吓坏了?”
才没有,很喜欢呢。
陈年心里羞答答的,嘴上却顺着杆子往上爬,在他手臂上戳了两下,“程先生,你教坏我了。”
“是吗?”程遇风心情极好地轻哼一声,薄唇挨上她红扑扑的耳朵,“那……我以后就不教了?”
“好啊,”陈年眼睛俏皮地转了转,故意扯到别的话题上,“我现在的英语已经学得很好,不用你教了。”
言下之意,其他的……还是要教的呀。
程遇风捏了捏她脸颊,语气有些好笑,听起来很是纵容,“你啊。”
陈年也学着他:“你啊。”
在书房里不务正业,还教坏人,看看书桌都成了什么样子,之前写的字几乎全废掉了,待会程爷爷还要检查,只能再写一遍了。
还有啊,地板上到处都是墨迹,清理起来挺麻烦的,她的牛奶冰皮月饼才吃了两口就掉到地上,好浪。
程遇风也注意到了桌上地上的狼藉,抵着额头无奈一笑,“你先去旁边坐着,我拾一下。”
陈年从桌上跳下来。书房没有开冷气,落地窗倒是大开着,不知道是因为这会儿风停了,还是因为刚刚那场亲密,她感觉自己很热,像煮在沸水里的小虾。
这么热,冰皮月饼会不会融化?
她把盒子盖好,“我把月饼拿到冰箱去。”
陈年熟门熟路地进了厨房,放好月饼后,顺便拿了瓶矿泉水喝,不料回到书房,看到程立学也在,她脚步微顿,笑着喊了声,“程爷爷。”
程立学原本严肃的脸在听到她声音时立刻换上和蔼的笑意,“年年。”见她手里拿着矿泉水,他又瞪自己孙子一眼,“多大岁数人了,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老爷子刚把几位老朋友送走,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想着上来检查一下程遇风的书法成果,结果只看到空空如也的桌面,还有废纸篓里沾着墨渍的纸团,他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连砚台都打翻了?
陈年回想被程遇风抱起来那时,手忙脚乱之下,好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看来是砚台没错了。她正要说话,听到程立学又说,“年年,好久没见了,我们下楼去说会话。”
“好啊。”
“你留在书房再抄一份。”老爷子这话是对程遇风说的。
程遇风就这样看着爷爷把自己的小女朋友带走了,他摇摇头,重新研墨,铺好宣纸,尽量心无旁骛地誊写起来。
那边,陈年跟着程立学来到楼下凉亭,老爷子特地泡了一壶平时不常喝的花茶,给她倒了一杯,关切地问起她学习和生活上的情况。
陈年一一作答。
老爷子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心里别提多欣慰了,听她说起在学校里的趣事,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花白胡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就像个老顽童。
两人聊了半小时左右,叶家的司机就过来接陈年回家了,听说是家里来了很重要的人,陈年跟程立学告辞,老爷子送她出门,还让她有空一定多过来玩。
陈年当然也是欣然应下。考虑到书房里的程遇风任务繁重,她就没上去打扰了,上车后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程遇风没立刻回复,陈年好手机,问前面的司机:“单叔,是什么重要的人来了啊?”
难道是那个上次因为受伤缺席家族聚会的小姨?
单叔神秘一笑,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将车子开上主干道,“等你回去不就知道了?”
任凭陈年怎么旁敲侧击,单叔就是不肯告诉她,勾得她的心越发好奇了,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飞回去,一探究竟。
四十分钟后,车子开进叶家,刚停稳,陈年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她走进客厅,听到熟悉的声音,“招弟!”
她冲过去的脚步硬生生刹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人,捂住嘴巴,再用力眨眨眼,是真的,不是幻觉!她简直开心得快要原地晕过去了。
“外婆!”
外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年年,你放学回来了。”
“是啊。”陈年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走过去,趴在外婆膝上,“我回来了。”
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就像分别只是在昨天般,外婆慈爱地摸摸她的头,“快洗手,吃饭了。”
外婆又看向容昭和叶明远,“如意阿烨,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年年回来了,快去做饭,吃了还要做作业……”
“我们这就去。”夫妻俩齐声应着,起身进了厨房。
“我们的年年长大了。”外婆刮了刮陈年鼻尖,“可还是这么喜欢哭鼻子,从小啊就是个哭包,娇气得很,怎么哄都哄不停的哟。”
陈年接过路招弟递的纸巾,擦掉眼泪,她不知道外婆说的是自己,还是那个真正的“陈年”,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外婆的外孙女,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叶明远刚从机场接到老人家和路招弟,容昭就开始张罗着让佣人准备饭菜了,饭菜很快上桌,陈年和路招弟一左一右扶着外婆过去坐。
叶明远和容昭已经吃过午饭了,也还是陪着坐下来。
兼顾着外婆的口味,摆在她前面的都是些熬得软糯可口的清淡菜式,她见其他人都不动,“吃啊,怎么都不吃?”
叶明远拿起筷子,“大家都吃吧。”
外婆这才满意了,她往叶明远碗里夹了块肉,“阿烨,你工作辛苦,多吃点。”
叶明远也给她舀了鸡蛋羹,“谢谢您。”
“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外婆的注意力又被桌上的月饼吸引过去,“今天都八月十五了?”
“是啊。”容昭应道。
外婆不说话了,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陈年轻碰了碰她手背,“外婆?”
外婆抬起头笑了,眼角皱纹如推开的麦浪,“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人终于算是凑整齐了,我真开心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眼眶一热。
外婆又喃喃自语:“要是如意她爸也在,那就更好了。”
“外婆,”陈年吸吸鼻子,“我们先吃饭吧。”
“好,吃饭。”外婆又笑起来,仿佛之前的伤心已荡然无存,或许过去的记忆已如风中的游丝,偶尔才会吹回她脑中,风一吹过,开心的不开心的,便全部忘却了。
外婆吃过饭后,又开始昏昏欲睡了。房间也早已准备好,在一楼,面积不算大也不算小,是整栋别墅最适合老人家住的房间。
陈年把外婆扶回房间,安顿在床上,拉了把小椅子在床边坐下,目光眷恋地落在外婆身上,看她发白的头发,看她安详的睡脸……
视线一点点地模糊,她把头挨在外婆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