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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笑一声，心情很好的样子，“乖，我晚上来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去吧，别迟到了。”
她狂点头，其实都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听见一个“去吧”就赶紧拉开门跑出去，没跑几步又听到祁宣在喊她，“宝宝，你的书包忘拿了！”
“……”她又折回去，暗自咬牙。
祁宣给她背上书包，还抬起她低着的脸，看她不断惊颤的眼睫，享受够了她的紧张才亲了亲她的脸颊，大发慈悲地让她离开了。
程胭脂懊恼极了，去教室的路上碰见她的同桌，神神秘秘又鬼鬼祟祟地跟她说，“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她的同桌她都没有关注过，只是一个脸谱化的人物，她这次才仔细地看，穿着娃娃衫的短袖和牛仔短裤，扎了马尾辫，一张清秀的小脸，眼睛不大倒是很灵动，戴着眼镜普普通通的样子，此刻看着她的样子八卦极了。
程胭脂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我看见……”同桌刻意地顿住，看她紧张的样子笑出来，“哈哈哈，我看见你从车里下来，那台车好贵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它多少钱，但很贵是真的。嘿，那个男人是谁？我听见他喊你宝宝了，声音好苏啊，早上还来送你上学，对你真好，长得还超级帅诶，你俩什么关系，他是你男朋友吗？是吗是吗？”
程胭脂说不出话，只恨不能把她的嘴给堵上，“你别问了！”
“嘁，不问就不问嘛，这么小气干嘛！”同桌有些不开心，但程胭脂没工夫去顾虑，快走几步进了教室。
*
课上她明显神思不属，禁不住地去想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的那个吻她没能拒绝，甚至还十分沉迷，之后的身体交流就显得顺理成章，那是自她和祁宣闹翻后第一次，也可以说是自她认识祁宣以来第一次那么温柔那么照顾到她的感受的性爱。
最为可怖的是她甚至感受到了爱。
呵护，体贴和珍惜。
今早一觉醒来她就后悔得不得了，幸好她醒来的时候祁宣没在床上，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而且连她不自觉问出口的那句话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他计算好的，故意让她听到故意让她心软，故意看她为他意乱情迷，连拒绝都做不到。
只是在祁宣打开门叫她吃饭的时候，她心里那点怀疑的苗头就“噗”的一下被掐灭了。
紧张，害羞，尴尬，难安，种种情绪扰的她无法思考。
“来，宝宝来吃饭了，不然你上学会迟到。”祁宣就站在门口没有靠近她，可他的言语和表情都该死的温柔，意气风发的男人英俊得一塌糊涂。
她想拒绝想发脾气都觉得是在无理取闹，这样比他冷眼对她还要难过。
她赌气赌了一早上，餐桌上是小笼包虾饺鸡蛋卷和牛奶，估计是他助理买来的，祁宣就坐在飘窗前端着咖啡看电脑，顾西延租的房子被他改造的一点原样都看不见，也不过几天而已，他恐怕一开始就没想着要放过她。
心气不顺，看他就也觉得不顺眼，她咬着小笼包在心里愤愤地骂他装逼，中国人吃什么西式早餐！
祁宣就像装了雷达似的扭头看她，“宝宝，你在骂我。”
“……没有！”
“有，你在心里骂我。”
祁宣在笑，像在逗弄他不听话的小女友。意识到这一点的程胭脂闭嘴不言，迅速吃完了饭提了书包出门，她满心的罪恶感，这次不只是身体，更是连神都在出轨。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昨晚的那个吻是她被迫的，之后的欢爱也是被迫的。
她是一个心软的人，别人对她好她就会想要加倍还回去，祁宣这样对她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了。
这一切都太糟糕了。
*
叮咚。
祁宣点开自己的手机，进入软件，上面显示来自顾西延的短信。
【小胭脂老婆，早安！今天的我也很爱你哟！】
很久都没有回复的信息，祁宣勾唇笑得势在必得，眼睛都在发亮，他拨了办公室里的电话。
“上次让你找的人，你告诉他，不用了，我们要换一种方法。”
【np线】96.摇摆【二更】
距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高三年级段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已经连续三周只放了周日一天，这周终于在星期五放学了。
程胭脂慢吞吞地拾着书包，各科老师们又布置了很多作业，进入高考备考阶段，早就没有在讲新知识了，几乎每天都是背书做题讲题，考试做题讲题，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讲得慷慨激昂，程胭脂在下面几乎一点都听不懂，每次卷子发下来她都是被老师点名批评的，甚至还会作为班级不好好学习的典范来告诫他们。
同学或怜悯或看笑话的眼神，老师的嘲讽和忽视，以及学习的吃力，让程胭脂难受极了。
顾西延每天的短信和电话，因为她心里那点子不知名的摇摆和罪恶感，她回复的多有含糊和躲避，只是顾西延以为是高三学习紧张还安慰她，还保证会减少打扰她的时间，一时间心里的愧疚感几乎要淹没了她。
她想要高考考出去，这样就能摆脱祁宣的控制，可是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却次次考试失利，她心灰意冷开始麻木起来。
她明明也是个优秀的人，老程家最小也最受宠的小女儿，虽说不是琴棋书画样样通，可钢琴也是考过十级的人，以往在学校的成绩也是名列前茅，为什么到了这里却处处不如意。
她磨蹭的久了，学校里的学生几乎都走完了，只有零星几个结伴的。
她出了校门远远看到街对面那辆熟悉的凯迪拉克，正要走过去就被人拉住了手。
“……班、班长？”程胭脂有些疑惑地瞪大眼，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你也还没走啊？”
江陵眼神隐蔽地往街角看了一眼，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他侧过身挡在程胭脂身前，“有人来接你吗？”
“啊、啊……”程胭脂越过他的肩看了一眼，急忙摇头，“没没有。”
江陵冷淡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即刻就，他松开程胭脂的手，整理了一下本就不乱的书包带，“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班长，我自己回去就好了。”程胭脂十分惊讶，她跟班长并不熟，其实连他叫什么名字她都没注意过。
“怎么？你还有事？”他有些不高兴，眼神犀利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可以自己回去！”程胭脂顶着班长冷峻峻的目光艰难地拒绝，甚至她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嘿，程胭脂，你也还没走呢？我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