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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洛想起了曾经一桩骇人听闻的案子,当初通州有户富甲人家的公子最喜从各地的人牙子手里购买少年。旁人喜欢集字画古董,他倒好,只喜欢清俊消瘦的十二三岁的男子。在没有落网之前,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崔洛不太想将这两桩事联系在一起,当她还想问什么时,那书童已经被差役带下去了。
霍飞是个极为谨慎之人,他肯定还会核实一遍,有了确凿的证据再定案,届时这件事就会不胫而走了。
崔洛心情莫名不悦,有些人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法拜托命运,那书童若非不得已,怎会杀人?!
一侧的范荆拍了拍她的肩头,“崔洛,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他想尽快融入贵圈,通过崔洛等人,他能事半功倍。
崔洛莞尔一笑,大厅内的学子们也开始渐渐疏散开,就好像一条人命也没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震撼。
七日后,春闱正式结束,士子们有的安静的等消息,有的则心灰意冷,将登科的希望放在三年后了。
放榜的前一日,范荆提出大伙一同出去喝几杯,以犒劳多日来的紧张煎熬。如此一来,范荆的名字很快就传遍了今科的举人当中。众人皆知道有这么一位擅长查案,为人豪爽的苗族青年范荆。
放榜当日,范荆以中等名次挂在金榜中央的位置,当报喜的差役登门时,崔洛发现他脸上浮起一层愁色,但很快又消失了。
会试考中者均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会试後贡士再由皇帝亲自御殿覆试、择优取为进士。各省被录取的名额,由应试人数及省的大小、人口多寡而酌定。因着北方的读书人明显少于南方,所以北方士子的中榜比例要高于南方。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崔洛登门提亲。
古月:不想说话。
顾长青:同上!
范荆:同上!
☆、崔状元
春闱第一名是会元,崔洛前几次已经崭露头角,这次藏拙与否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成了本朝仅此一位的连中三元的学子,而且还是未及弱冠之前。
这下,崔家再也不用受人诋毁,被人排挤了。
顾长梅的名次在榜尾,不管殿试最后排在几甲,他都已经无所谓了,他追随着崔洛的脚步,十六岁有了这样成绩,自己也是深深震惊到了,原来他顾长梅........也是读书的料?
这个认知让顾长梅陷入沉思之中。
许墨等人都是快弱冠的男子了,崔洛与顾长梅是这一科年纪最小的贡士。
这让顾长梅不由得深深怀疑起了他头些年是不是虚都度年华了?或许他还可以更加奋进一些。
承恩伯府的小厮打赏过报喜的差役之后,顾长梅还在愣神中。他从头至尾都没想到要入仕的,这几年的变化不仅令阖府上下颇为吃惊,他自己亦然。
“我......我中榜了?”顾长梅拉着裴子信,摇了摇他的肩头,反复的问。
裴子信脑子里全是佳人的倩影,在获知名次位于前二十的时候,裴子信身子飘忽忽的,感觉自己已经快圆满了。
“我......我也中榜了?”裴子信反问道。
许墨与王宗耀是因为家族缘故,非得科举入仕不可。若是真的考不上则另当别论,可他二人都有这个能力,自幼受到的教导就是直奔翰林院而去的。
他二人也中榜了,只是名次上各有差别,但心情还算平静。
而最为淡定的,则数崔洛与范荆了。
刘学东是南直隶的解元,主考官与几位座师在阅到他的文章时,多少加了人情分,他第三的名次挂在榜单上面的位置,一时间也算是春风得意了。
贡士进殿无落榜之说,无非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一、二、三甲通称进士。
状元楼斜对面便是登科楼,里面也住着从各地过来赶考的士子们。
今科的会元出在了状元楼,这无疑会拉动三年后的生意和酒楼的名气。掌柜命小二在酒楼门外点起了轰天的炮竹,恭贺举人老爷们中榜。过些日子殿试之后,他们可就是正儿八经的进士了,前途不可限量,这些士子当中极有可能会冒出几个权臣出来。
掌柜想巴结都来不及。
崔洛看了一会热闹,就打算上楼拾包裹,她自己的东西都是亲力亲为。这时,一头戴瓜皮小帽,身着亮蓝色长衫的秀气小伙疾步跑了过来,见了崔洛就恭敬的唤道:“崔先生!”
来人是中公!
上回太子龙袍一事,虽说崔洛最后没有劳烦汪直,但崔洛对汪直还是心存感激的,不管他是因何目的而帮她,总比那些墙头草的官员要义气的多。
中公肯定不会特意从宫里出来一趟,想必是奉了汪直的意思吧。
崔洛走了过来:“小中公,你怎么来了?”
中公也只比崔洛小了三四岁的样子,但崔洛在同窗当中算是年纪最小的,她见了比自己小的,总喜欢挑逗几下。
在旁人眼中,崔洛看着老实,实则极为狡黠。
中公憨憨笑了两声,抱拳深鞠躬,道:“恭喜崔先生连中三元,义父让我来向你道喜的,还说您是本朝前所未有的一例,皇上也大为嘉奖。”
说着,中公就站在崔洛跟前笑迷了眼,神色极为崇拜。
崔洛:“........那汪厂公可还有别的话?”汪直总不能让中公过来只给她捎句话吧!
中公这才发现,他此行好像没有任何的目的,脑袋直摇:“义父只是让我来恭喜崔先生,没有旁的事。”
好吧!
待中公一离开,范荆的声音突然传入了崔洛的耳朵,他好像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崔洛,你与汪直很熟?”
崔洛诧异的转过脸,但惊讶之色一闪而逝,不过她稍微留了一个心眼。范荆是贵州人士,此番是初次入京,他怎会知道汪直?但细一想,汪直十六岁发迹,权倾一时,知道他的人应该不少吧?!
“也不熟,只是碰巧几面之缘,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会结识紫荆城里的人呢。”崔洛随意一说,白皙的脸上总像笼上了一层不太明显的光晕,使得她整个人平添了一股子与众不同的脱俗之气。
范荆眸色一闪,倒也没说什么,朗笑了几声,才叹了一句:“小崔,你可不是普通人啊!”
以他多年来识人的经验看来,崔洛或许能成为他将来办事的助力。为此,范荆一直找机会与崔洛说话。
殿试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十五。
崔洛第一次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