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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芋。”
用荷叶装起来,摆到一边,“烤得刚刚好。”
陆胭搭了凳子坐他身边,红红的火光照耀她的脸,烧火灶里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虚弱的火苗影影绰绰,她靠着他的肩膀,身上暖暖的,在这夏夜里,背后出了一身汗。
“长庚,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多东西,我那时以为你一心只读圣贤书。”
谢道年将香芋剥开,浓香扑鼻。
他喂陆胭吃一口,“我现在很粗鲁吗?”
她摇头,“不是,是觉得,长庚没有那么难已接近了,而且,还挺坏的。”
谢道年再喂她一口,“你那时觉得我难以接近?”
陆胭想了想,“很有礼貌,可是呢,总觉得难以相处啊。”她嘴里还嚼着香芋,呼哧呼哧地呼着热气,“不过呢,只有我这么勇敢的人才能把你拿下。”
谢道年笑了,戳戳她的头,“又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胭抱着他的手臂,“长庚,你怎么这么好呢?”
他将另一个香芋剥开,笑道,“你也很好啊。”
“我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谢道年吃一口香芋,想了想,“不会,你保持这样就足够了。”
把热情,天马行空,专注,都保持好。
那才是你,让我爱上的你。
谢道年吃完香芋,拍干净手,“来,拿桶来,给你装水洗澡。”
陆胭到屋里拿桶装水进去洗澡,谢道年直接穿条平角内裤在后院拿水喉往身上冲洗。
洗完出来见谢道年将后院打扫干净,拖出一张木床,铺上席子。
他穿了一件白色背心,灰色裤子,身子高大挺拔,头发还在滴水。
陆胭拿着毛巾擦头发,“你洗完了?”
“嗯,来,坐下。”
陆胭坐到竹席上,谢道年坐到她身边,抬头望着天空。
天高云淡,郊外的天空特别清晰,星星也多,一闪一闪,点缀在天幕上,似乎摇晃一下就要掉下来,树叶反着光芒,色调偏冷。
偶尔飞过一只蝴蝶,扑闪着翅膀,往自由奔去。
陆胭一件灰色睡裙,布料很薄,脸颊水润,眼睛明亮,黑发湿湿的,谢道年还能闻到香味。
“今晚带你看星星。”
“看星星?”
他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让她仰起头。
他靠近她,“念首诗你听。”
陆胭笑了。
他吻她脸颊一下,开始念起来,声音回荡在院子里,震散了夏夜的热气。
我在这里爱着你,
在黑暗的松林里,风解缚了自己。
月亮像磷光在漂浮的水面上发光。
白日,日复一日,彼此追逐。
陆胭被捂着眼睛,嘴上一直挂着笑,两只手摸上脸颊,开始陶醉在他的声音里。
谢道年在她耳边继续念,声音轻慢又温柔:
这是一个港口。
我在这里爱着你,
我在这里爱着你,而且地平线徒然的隐藏你。
你眼里闪烁的星星,是远方灯塔的启明,而我这艘船,在你身边靠港。
他吻她脸颊一下,将手放开,“好了,张开你的眼睛。”
陆胭看着天空,那里有无数的星星,闪着纯净的,金黄色的光,泼墨的天空显得更加高了。
可陆胭觉得,自己好像伸手就能摘下来。
谢道年指着一个方向,“那是北斗七星。”
陆胭看向谢道年指的地方,顺利看到那串闪亮的星星。
“可为什么它身边会那么亮?”
“因为它有星云。”
谢道年抱着她,和她说,“往斗口上移,是北极星,能看清吗?”
陆胭眯着眼看他指的方向,笑了,“能。”
“如果去一些更加高的地方,会看得更清,还有其他星座,你尝试能不能把它们连成一个模样?”
陆胭拿着手指比划,“真的可以耶。”
他遥望星空,声音慢慢,“再早一些时日,就能看见猎户座和麒麟座。”
陆胭抱住他脖子,“长庚,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看星座的?”
他看她,微微抬起下巴思索了会,“爷爷教的。”
她抿唇,谢道年亲她一下,“没关系。”
“长庚,这次假期我很开心。”
即使没有其他东西,和你烧火做饭,看日出日落也开心。
今夜,你还带我看星星。
谁说他不懂浪漫?
谢道年抱紧她,“开心就好。”
晚风吹干她的头发,残留了花的香味,陆胭隔着指缝看这片天,身后是他强有力的臂弯,陆胭慢慢觉得,自己快和他融为一体,连呼吸都是一致的了。
“长庚,再念那首诗给我听好吗?”
月亮转动他齿轮般的梦。
最大的星星藉着你的双眼凝视着我。
当我爱你是,风中的松树。
要以他们丝绒般的叶子唱你的名字。
这晚,他们直接在外面的木床上睡着了,头顶万千星光,陆胭数了好多好多,数到睡着。
谢道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晚安,我的星光。
前几天还是晴天,今天就下起朦胧细雨来,空气里飘着白雾,整片荷花场看起来像落入仙境。
荷花场外大门紧闭,场内一栋灰色房子立在雨幕中,遗世独立。
后院铁棚传来雨滴的响动,一串串水珠落入溪边,番石榴显得更加剔透,陆胭伸手摘下一个,用自来水洗一洗,放嘴里一咬,红心露出来,甜香满嘴。
她刚和陶乐通完电话,陶乐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说等她回来后告诉她一些事。
谢道年在一边讲电话,陆胭听到一些店铺的事,最近谢云鹏对他好像松了些。而且,陆胭每次去找他,谢云鹏也没那么绷着脸了。
这是天大的好事。
“要回去吗?”
“不用,明天吧。”
小雨变大,陆胭往里站一站,避开水雾,她今天穿了白衬衫加牛仔短裤,一双腿又白又嫩,拖鞋里的脚趾指甲泛着粉色,一动一动,好不可爱。
谢道年上前揽住她,“我们出不去,打牌怎样?”
陆胭点头,“好啊。”
他拿出一副扑克,陆胭坐在席子上等他发牌。
见他这么熟练的洗牌手法,陆胭嘀咕,“如果有麻将就好了,保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在嘀咕什么?”
陆胭缩一下脑袋,“没什么。”
他们是斗三张,三张牌加起来谁的点数多,谁就赢。
谢道年看牌,笑了,“加个筹码怎样?”
“好啊。”
“谁输了就脱掉身上的一件东西。”
陆胭愣住,看他笑得不怀好意,瞪他一下,“谁怕谁啊,到时别光屁股。”
谢道年点头,“你说的。”
他坐得漫不经心,靠在墙上,低垂着眼看牌,看完后将牌放在桌上,“你多少点,我6点。”
相比他陆胭就谨慎多了,她小心翼翼捂着牌看起来,看完后捂住嘴笑了,“比你稍微大一点。”
她仰着下巴,将牌摊在桌子上,241,刚好7点。
是大一点点。
见她这么幸灾乐祸,谢道年将手上的运动手环解下来。
他洗牌,“继续吧。”
第二把,陆胭8点,谢道年还是6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