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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声音响起。陈石头醒了。“杏儿姐,你回来了?”
赵杏儿应了一声,听见陈石头爬起来,披上衣服,趿拉着鞋子走到自己旁边。“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天都亮了……”
“九王爷犯了痫证,我守了他半夜。”赵杏儿也不好意思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含糊着想转移话题,“你怎么醒了?”
“听见你回来就醒了。今日要见夫子,我紧张得一直睡不着。”
胡说,刚刚明明睡得香得很!
懵懂的少年在昏暗的烛光里,披着件衣服,打着哈欠,坐在浴桶边的凳子上,自觉地转过头不看赵杏儿赤裸的肉体,只是同她讲话。这个小少爷,别看平时顽劣,关键地方还挺正经的。
赵杏儿趴在浴桶边上,笑嘻嘻说:“你还紧张啊?见面说几句话就好啦!夫子喜欢你自然会下!”
“可是他万一不喜欢我呢?”
“谁会不喜欢你?我们石头这么聪明!”
赵杏儿伸手捏捏陈石头的脸蛋,手上的水渍蹭得他脸上一片湿印子。男孩下意识转过头,见到那浴桶外半露的白软乳房,羞窘得红了脸转过头去,嘴里喃喃地说:“可是万一他不要我呢,我还想好好读书考功名呢……”
赵杏儿听得惊讶这孩子,明明不久之前还整天逃学不念书呢。“你想考功名做什么?小小年纪就惦记着当大官了啊?”
“我想多赚点钱,然后,然后杏儿姐就不用大半夜去给人治病,可以好好睡觉了!”
赵杏儿愣住了。半晌,才反问:“什么?”
陈石头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单纯的眼睛里亮晶晶闪耀着烛光:“我想跟着夫子好好念书,然后让杏儿姐跟着我好吃好喝享福,就不用出去给人治病那么辛苦啦!”
这话说得赵杏儿心里又感动又惭愧。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揪住陈石头的两边脸颊:
“谁说你杏儿姐是因为没钱才出去给人治病的?你杏儿姐是喜欢!是热爱!你要有出息,就给你杏儿姐开个大医馆!!!然后一大堆徒弟,让那堆徒弟出去给人看病,你杏儿姐就在家坐着等徒弟送酒送腊肉就可以啦!”
陈石头被她揪得脸疼,躲开揉着脸颊,不满地说:“那我不成了吃软饭的了?”
“软饭能吃得好也是本事,天底下多少男人想吃软饭还吃不上呢!”
“那我总不能跟夫子说,我以后就要吃软饭……”
赵杏儿笑眯眯说:“那你就照实说嘛,你平时想什么,平时跟你爹你娘还有我都聊什么,在田间地头见到农民伯伯的时候想什么,见到路边卖鸡头米的小贩时又想什么。你想,夫子读了那么多书,你再怎么样也胜不过他的,不如讲讲你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和你有缘分,自会下你。”
陈石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赵杏儿也不多说,起身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套上亵衣亵裤,揽着陈石头肩膀笑嘻嘻说:“走,陪你杏儿姐睡个回笼觉去!”
奇花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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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前一晚太过“操劳”,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赵杏儿连陈石头起床穿戴都没听见,醒来时人已不见踪影,问过丫鬟才知道,人家说了不准打搅他杏儿姐睡回笼觉,大清早一个人跑去前任太傅那里拜师了!
现在还没回来,估计聊得挺投机吧?
王爷也没起,赵杏儿趁他睡着过去给诊了个脉,吩咐改了几味药的分量,悄无声息溜出去,这才大大伸了个懒腰,在王府里闲晃起来。
别说,这王府就是王府,小桥流水,凉亭花草,一个不缺。赵杏儿闲晃到一处园子,刚想进去,却被身后的丫鬟拉住了。
丫鬟低垂着眉眼,看似恭敬实则冷淡:“这园子是王爷种他各地集来的花木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
赵杏儿“哦”了一声,点点头,心道等我半夜再摸进来转一圈。
没成想,身后忽然传过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赵大夫怎么能算是闲杂人等,她想进便进,本王也陪你一起进去散散心。”
赵杏儿后背一僵。这声音,这称呼,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果然,谢析晃悠着扇子,穿着身月白色的袍子信步走来。赵杏儿缩着脖子,恨不能找个石头缝躲起来一样,低声问:“你身体不要紧了?”
谢析笑道:“赵大夫妙手回春,自然是不要紧了。”
本来这虫病,发作时也就是个急症,不发作时基本与常人无异,喝了赵杏儿的药,退了烧,昨夜又春情一宿,今早起来格外神清气爽,就是走快了脚步有点发虚。只是这谢析惦记自己满园子花草水浇得如何,生没生瘟病,不顾管家强烈反对,吃了饭便硬跑出来查看。
丫鬟见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退下,乖顺躲到后面生怕再触了什么霉头。谢析冲赵杏儿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热情待客的主人家模样。赵杏儿原本想躲的,这下也没辙了,只能乖乖跟在后面进了园子。
一般人,但凡有点身份的,被个无名女子占了便宜,要么给点钱打发了,要么扫地出门才是,没见过这样云淡风轻恍若无事的。真不知这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撇开两人尴尬的气氛不提,这王府的园子倒真心照料得不错。赵杏儿这般大江南北都跑遍的人,竟然也有几棵她叫不上名字。南蛮雨林的芭蕉,北疆荒漠的刺棘,百年开一次花的铁树,一年只活两三天的冻苔,有的用暖炉烘着,有的放在冰盏里养着,一个个都神得很。
绕到一处,赵杏儿忽然激动起来,也忘了跟谢析的那点小“事故”,抓着他衣袖激动得跳起来:“指天椒!!!还有番柿子!!!这些你哪里来的!!!”
围起来的一小块空地上,挤挤挨挨种了丛指天椒,尖尖的果子有红有绿。旁边种的看着也是丛指天椒,只不过果子更大些,灯笼形的,绿油油只有尖端有些泛红。这品种,赵杏儿只见过晒干的而已。更别提一边通红滚圆的番柿子了,表皮还滴着水珠。
虽说这指天椒,南蛮那边种来做调料的人已经多多少少有些了,但是这番柿子,可是她顶小顶小的时候,跟爹娘在海上漂泊的时候,只在连语言都不通的异乡见过的啊!谢析为什么会种?
谢析被她摇得莫名其妙,但是见赵杏儿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他跟着也有些开心。“你管这叫指天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