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02)
第一章、子君2019-7-27我与她是在大二的一个部门聚会上认识的,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从小县城里面来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伙子,1米6的身高,是人群中毫不起眼的那种。
在聚会上,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映入了我的眼帘,比我稍微高半个头的样子,丹凤眼,秀挺鼻,头发披落腰间,穿着一件街头常见的宽松t恤和牛仔裤,乍看是属于青春运动类型的那种少女——尽管她不是特别让人惊艳,但我细细端详,我的心被她勾走了。
从那一刻我就打算追求她做我的女朋友:一来是因为她并非特别漂亮,我在追求她的过程中不至于自卑;二来也是因为她是我特别喜欢的类型。
在经历了三个月的辛勤送nǎi茶、送零食的追求过程中,她答应“尝试”
与我交往,但她说不希望我们这么快就把关系公之于众,所以我俩在学校从来没有过亲昵的举动,也仅仅只是并肩走在一起罢了(也没有牵手)。
平时,我禁不住向室友炫耀,室友说:“一般般的女人,穿衣品味也不咋地,你是怎么看的上她的。”
我沉默没说话,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嫉妒我才那样说,但我也知道他说的也近乎是实情,可我这个条件也只能找到这样“一般般”
的女人了吧。
“普通”
两个字也可以换成“传统”,她从小受到严格的家教,在很多事情上极为保守。
每当我试图表示牵手或者接吻的时候,她都会一把把我推开,甚至反问我,“你怎么会有那么龌龊的想法?”
我总是听别人说有了女朋友就有了性生活,可是在她面前我连“做爱”
这两个字都不敢提,我生怕她会生气。
尽管摸不到亲不到,但我心里还是挺欣慰的,能在这么一个浮躁的大学还能找到这么一个洁身自好的女性也是我的修来的福气。
她答应与我交往的这两个月的时光,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吧,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买冰淇淋,一起去游乐场,一起在大学小树林里面闲逛——每到夜晚,这里简直成了发情地:热吻的、互摸的、甚至打野战的……“那个女的手怎么伸进她男朋友裤子里去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女友看清了那两个人的小动作。
“应该是在帮他撸管吧。”
我试探着说。
“真恶心,光天化日下就敢做这种事。”
她厌恶地说道。
“我的小公主,这都大晚上了,还光天化日?”
“你是不是也想这样?”
她语气严肃起来,“我再次给你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
手机看片:“没有,真的没有,我对你的爱绝对没有那么龌龊。”
我赶紧对天发誓,然后加快脚步想要带她离开这里,停留久了的话,她看不惯这些。
我俩走到学校后方的这个荷花池就停了下来,寻了张长椅坐下,晚风轻拂柳絮,姣白的月光照亮她脸庞,我忍住了强吻她的冲动,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论着今天课上所学的一些心理学的知识,逐渐说到了这个社会上流行的女权主义风气,“女权主义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任何社会关系都是社会生产力的反映……”
我无顾忌地阐述着我的看法。
“打住!你这种也只是从宏观上看的,你可以说整体上是这样,但这个社会总有家庭在实践女权主义啊?比如丈夫和妻子干同样的家务,甚至有的婴儿也是由丈夫带大的啊?”
她辩驳到。
我没有还嘴,因为她根本就没在同一个频道和我辩论,我在说整体,她在说个体。
尽管我觉得她在答非所问,但我还是勉强地说道:“有道理。”
“你这就是在敷衍。”
她似乎在这个问题上来劲了,“不管怎样,我今后成家了就要实现女权。”
“好的好的,我都答应你。”
我哪里想得到,我今天的对她的敷衍竟会在今后一语成谶,以至于在未来带给我难以名状的快乐和痛苦,这都是后话了……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这句话放在哪里都不为过。
随着我对她激情的褪去,感情趋于平澹之余,我的占有欲逐渐冒头了,我想这可能是和我身高、见识、家庭背景等原因所导致的自卑有关。
我开始对她患得患失,每当她有部门聚餐时,我会让她给我拍视频,好让我看看是些什么人;我也会问她qq里面的这些男性好友是谁;我甚至会怀疑和她通话的她的父亲是她的“干爹”……尽管我深深地知道像她这种乖乖女压根就没想过出轨,可我还是压不住我的控制欲和怀疑感,如同强迫症似的不断地问她。
刚开始她还会稍显热枕的回答我,好让我宽心,但到后来,回答的越来越敷衍,直到刻意不接我电话或者直接对我反chún相讥。
“都2015年了,你以为我是你家的丫鬟吗?什么都要管?”
她愤怒地回答道。
“我就只是想问下他是谁,我没有任何怀疑你的意思啊?”
“你不是怀疑我,那你问这个干什么?我都已经给你说了很多次了,这个人是我社长,你还要我怎么说?他长得像猪一样,我也会和他好?我是在给他汇报外联部的工作啊!不相信我就分手啊?”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分手”
两个字。
“分手就分手,我怕你?”
我无所谓地回答道,带着胜利的姿态离去了。
我的背后,只听到一阵呜咽声和秋风的怒吼,我始终没有回头。
“她迟早会求我复合的。”
我安慰着自己。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胜利者,但回到宿舍后,却又感到一点点落寞——如同小孩子失去了他心爱的玩具。
她是我的初恋,我也是她的初恋,没想到我的第一段感情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到底是我没做好还是她没做好?我捏了捏我脖子上的一个特别小的水晶球饰品,那里面嵌有一粒米,米上刻了三个字,是她的名字:李子君。
“砰!”
强劲的秋风把门重重地关上,“冬天快来了。”
舍友不无感慨地说道。
“是啊,冬天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