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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滑行许久,一下高速,浅眠的封愚就醒了,他盯着窗外熟悉的街景,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过去24小时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好像做梦一样,可身体遗留下的奇怪感觉告诉他这不是梦。一切都很奇怪,他想,但是又像是发生得理所当然?
封愚偷瞄了一眼旁边儿子,看到他带着浅浅笑意的满足面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红脸了。
“醒了?”封学宇一直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再十几分钟就到家了,想吃夜宵吗?”
“不吃了,不饿。”封愚咬了咬唇,“宝宝……先不要,不要和贝贝说好吗?”
“为什么?我是他妈。”封学宇淡定地说。
“你!”父亲的脸更红了,“你不要总是说那么奇怪的话……”
“哪里奇怪?客观事实而已。”封学宇一脸正直,“行吧,反正他迟早会知道的。”
封愚软软地“嗯”了一声,好半天挤出一句:“以后再说……”
回到家,果然封向宙一如既往在房间里对着电脑啪嗒啪嗒,餐桌上摊了一大堆外卖盒。
封愚换好拖鞋,扶着腰去桌子,被大儿子拦住了:“你休息吧,我会。”
父亲红着脸说了句“晚安”,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躲进了卧室。
拾完桌子下楼扔了垃圾,封学宇去药店买了一管药膏,回到家打开父亲的卧室门摸到床边,看到他已然睡熟。
虽然很想动手动脚,但封学宇也明白父亲现在更应该好好休息。
他偷偷亲了一下父亲的额头,小心退了出来,心里又满足,又有些不爽,不爽什么呢……封学宇转身进了弟弟房间,走过去对着他的椅子腿就是一脚。
“卧槽!”弟弟一下子被晃到了地上,实打实坐了个屁股墩,抬起脸震惊地看向哥哥,“封学宇你吃错药啦?!”
“就知道打游戏。”封学宇面色冰冷,“桌子不,内裤不洗,你稿子画完了吗?”
“我拖延症啊……”封向宙揉了揉屁股站起来,拉好椅子,又坐了个空椅子被哥哥抽了。
“你有完没完啊?!”封向宙抓狂了,“封学宇你什么毛病啊?跟爸两个人一声不吭失踪一整天,我不就叫个外卖吗?晚点行了吧!”
“现在去把内裤洗了。”封学宇冷声道。
“等等,正帮我女朋友集任务材料呢。”
封学宇伸手就去关电脑,封向宙连忙抓住他的手,就差跪下了:“我去洗!现在就去!啊啊啊啊啊这家没法呆了!”
封学宇嫌弃地抽回了手:“既然是有女朋友的人,该学会自立了,抓紧搬出去。”
“啥?!”封向宙瞪大了眼,“你要赶我走?!”
“下周有空一起去看房子,我给你买。”
封向宙愣愣地盯着他半天,好容易才开口:“封学宇,你不是老说还在什么创业初级阶段么……突然发财了?”
封学宇冷笑了一声。
“还是说你知道我女朋友要来本市跟我同居了?”封向宙一个扭身抱住了哥哥的大腿,“啊啊啊!你是我亲哥啊!”
封学宇力地挪动身躯,把他的腿部挂件拖到了卫生间:“少废话,洗内裤。”
14.
封愚确实很累了,所谓舟车劳顿,车上的睡眠是毫无质量可言的。
儿子亲吻额头的时候他还略有知觉,他想要和儿子说一声晚安,却一下子坠进了梦里。
他梦见了海。
封愚不止一次梦见过海,几乎在坠入梦境的一刹那,就知道这是个梦。
他坐在渔船的甲板上,淡淡地看着远方,海天一色,蓝色。
他轻轻地在心里“咦”了一声。
很奇怪,他想,以往在梦里,海都是灰色的,天也是灰色,是不带希望的灰,看似蕴藏着极大的恐惧或力量,却只是一直冷着,直到他醒来,什么都不会发生。
可这次梦见的海竟是蓝色的,是童话里写的那种,矢车菊一样的蓝。
封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新奇。
突然面前激起一朵水花,他看到一条既是色又是金黄的美丽鱼尾一闪而过,于是好奇地趴到船沿。
“你在找我吗?”突然一个裸男的上身浮出水面,眼神明亮地,正对着他笑。
“宝宝?”封愚觉得,这个梦变得有些奇怪了。
“宝宝是你给我起的名字吗?”裸男兴奋地晃了一下身子,封愚看到了他背后的绚丽鱼尾,打出一朵七的水花。
啊,原来那不是宝宝啊,那是美人鱼。
封愚坐到了船边,开始和美人鱼聊天:“小美人鱼,你在做什么呢?”
“请叫我宝宝,我喜欢那个名字。”美人鱼微微笑说,“我想要变成人,想要拥有不灭的灵魂,请和我相爱。”
封愚凝视着美人鱼幽深的眸,许久,像是被蛊惑般,他纵身跳进了海里,
美人鱼兴奋地游了过来,围着他打了个转,最后正面拥住了他:“谢谢你给我灵魂,我爱你,爸爸。”
灼热的唇贴了上来,随后是一个色情的深吻。
封愚猛地醒了过来。
窗外依然是黑的,空气是深夜里的静。
他愣怔地望着窗户发了一会儿呆,突然羞愧地捂住了脸,蜷起了身子。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封愚抓狂地揉了揉头发,觉得自己恐怕真是不太对劲,一把年纪的做春梦?
枕下不知何时滑出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硬角,硌到了他的肩膀。
封愚把它抽了出来,借着月光看到,这是一本《海的女儿》绘本,是他之前买来讲给小朋友听的故事书。
原来是因为这个东西啊,封愚自欺欺人地舒了口气,把它放到了床头柜上,再次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情试图入睡,心说:这次应该不会梦见奇怪的东西了吧。
事与愿违,他又做了一个梦。
似乎是刚才那个梦的继续,只是他不在船上,而是坐在海边的沙滩。
他望着那满目的蓝色发呆,突然被一个温热的身躯从身后拥住了。
封愚回过头,看到儿子的脸。
“宝宝?……唔!”他又被吻住了,这是个温柔的吻。
儿子松开了他,跪坐在他面前,盈盈微笑。
封愚也笑了,试着和儿子聊天:“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衣服呢?”
裸露的青年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他不会说话。
“啊!”封愚反应过来了,“你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