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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弧度,纯黑的西装衬衫解开两颗纽扣,健美的肤色藏在阴影里,领带被随意丢在旁边的桌子上。
他低着头,金丝边眼镜松松搭在高挺的鼻梁上,明眸深邃,袖口微微挽起,手里紧握着一根铅笔,在画板的硬质纸张上勾出类似于戒指形状的小玩意。
他眼波荡漾,漆黑的眸子倒映出画上每一根婀娜多姿的曲线,一改平日西装革履的模样,浪得色气十足。
此时,他就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珠宝设计师。
听见脚步声也没抬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吩咐道:“帮我倒杯咖啡,一块方糖。”
身为boss的怪脾性倒是一如既往。
许忆澄停在半路,换个方向,走到饮水机旁帮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后坏心眼的往他杯里丢了三块方糖。
她含着笑,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捏着报表走到他身后,把咖啡放在他左手边。
“boss。”她眼睑低垂,“这是老师让我交给你报表,我先放桌子上了。”
贺朝影笔锋轻顿,似乎没预料到来送报表的人是她,漆黑的眸斜睨一眼她搭在纸张上的手。
许忆澄任务达成,回手,潇洒转身。
与此同时,旋转椅滑动,男人伸出长臂,修长好看的食指和中指屈起,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勾住了她肩后的内衣带,并且十分有弹性的拉出一小段距离。
不可言说、不可描述、不可侵犯原本只属于她的专属领域,就这样被两根手指硬生生的破坏掉……
空气静止。
许忆澄僵成木桩,大脑瞬间性停歇,肾上腺素极速分泌,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迅速炸开,吞食掉仅剩的一点理智。
她吞了吞口水,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操啊!!!
掌风划破空气,在即将到达贺朝影那张俊脸时,手腕被大力抓住。
贺朝影冰冷宽阔的的掌轻松包裹住她纤细的腕部,拇指指腹按住她的血管脉搏往下压。
许忆澄猛烈挣扎:“不要脸啊你!”
“闭嘴。”
他胸口不规律的上下起伏,额冒虚汗,唇色发白,左手无意识的按住腹部,虚着眼,雾气蒙蒙,气若游丝的看她。
表情看起来就跟她在医院实习时看见的胃病突发痛得晕过去的病人一样。
许忆澄愣了一下,慢慢冷静下来。
第12章扎心了。
还是很难想象每天领着基本工资,走得比员工晚,一人分饰两角,宛如倚天柱一样支撑着整个h.v帝国的男人,如果倒下会是怎样的场景,也许会比喜马拉雅山的万年冰雪倾刻崩塌还要来得惊涛骇浪吧。
但尽管如此,他也只是个人类而已,该得的病一样没少。
“是不是觉得腹部剧痛且伴有呕吐感?”
许忆澄倾过身,单手扶上贺朝影的肩膀,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温烫的热度从掌心下传来,她眉头轻蹙。
这个人发烧了。
额上柔软冰冷的触感让贺朝影又些微的不适,也许是因为生了病,他的大脑比往常迟钝了一些,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
“回答我。”
许忆澄的声音拨高几个度,语气强硬,带着点命令的意味,完全忘了面前这个人是要给她发工资的刻薄老板。
如果现在手里有个胃镜,她可能会立马捏开他的下巴,把那玩意顺着他喉咙插|进去一探究竟。
贺朝影“嗯”了一声,表情恹恹,眼帘往上掀了掀,深眸抬起来对上她担心的目光。
倒映在女孩清澈眼眸中的他模样狼狈,完全没有了平时威风凛凛令人闻风丧胆的架势,跟称霸动物世界的老虎突然退化成家养的猫也差不多了。
凄凄惨惨戚戚,我见犹怜。
贺boss觉得自己还能再拯救一下,他板起脸,气息在鼻间回荡:“你今天胆子够肥的啊。”
潜台词是拿这个语气和我说话,你是想被扣掉一半的工资还是想被辞退来得爽快?
都要死到临头了,嘴还死硬死硬的。
但事实证明,就算是病猫,他的余威也还是在的。
许忆澄缩了缩脖子,悻悻回手:“现在是下班时间,你无权支配我。”
“哦。”他眼底有光流淌过:“想加班就直说。”
他拾起身为boss的威慑力,目光灼人的望着她:“老规矩,一小时八千。”
许忆澄:“……”
“boss,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这个人其实对钱这种东西没什么太大的欲望。”
她顶多只是比较喜欢钱而已。
“那只是钱还没多到能引起你的欲望。”贺朝影连眼都没眨:“一万。”
他发现,每次怼完眼前这个口是心非的人后,他就浑身舒爽,连注意力都明显被带偏了,腹部的刺痛感比起刚才减弱了不少。
许忆澄笑意从眼角荡开,叉腰:“成交!”
她俯身,完全忽视了性别,纤白小手隔着衬衫顺着他的八块腹肌抚到上腹部,控制力道轻揉两下。
男人沉声在她耳边倒吸一口气,拉下脸:“你想干嘛?”
“你这是急性胃炎。”她对自己的判断颇为自信,松手放开他:“以后少喝咖啡,按时吃饭。”
她暗搓搓的瞅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口袋,问:“boss,你的药呢?”
贺朝影强忍着难耐的疼痛感,声音淡如水:“吃完了。”
“你需要休息。”
她擅自倒掉他的咖啡,给他换了杯热水。
贺朝影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的身影,搁在椅子上的手轻握成拳:“一点小病而已,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许忆澄把杯子塞进他手里:“一小时一万,我或许会考虑要不要当你的私人医生。”
“当保姆,手脚都不够利索。”
许忆澄:“……”
“boss,你现在还是单身的吧?”
贺朝影:“……”
嘴这么毒,活该你单身。
许忆澄心情愉快的拎起包,挎在肩上:“你先休息几分钟,什么也不要做,我下去给你买药,很快就上来的哈。”
她哄孩子似的语调,让他面色微赫,眼里温度骤降,闷哼一声别过头。
许忆澄轻轻带上门,才转身走了没几步,屋里突然哐当一声,她急忙返回:“你怎么了?”
“别进来!”
贺朝影看着垃圾筐里的呕吐物,厉声道:“去买药,复方颠茄片。”
她的手停在门把上,没有进行下一步。
叱咤非洲大陆的老虎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濒临死亡前的困境被他人所见。
同理,人也是一样的,特别是金字塔顶端的佼佼者。
许忆手臂垂下,不再过多停留。
h.v总部的斜对面有家药店,她轻车熟路跟售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