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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许忆澄还不知道要冷到哪种程度,懵懵懂懂的请教黛妮。
对方朝贺朝影办公室的方向勾了勾下巴,简洁的:“冷过屋里那位。”
秒懂。
她踏上红毯,脚下动作狠、准、稳,一步一步踩过去,虽急但不乱。
半透明七尺薄纱披肩垂落在地,迎风而扬。
k先生凑过头,操着蹩脚的中文问:“这是你们的主场模特?”
贺朝懒洋洋靠在椅子里,虚眼遥遥望着台上的许忆澄,微毫笑意从眼角跃上眉梢,有点她是我手把手练出来的自豪感,一个“是”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和何媛错身而过,对方一脚踩在了她的披肩上。
第16章独孤求败。
t台车祸现场。
有人目瞪口呆。
有人惊慌失措。
也有人幸灾乐祸的等着许忆澄倒霉。
贺朝影身体没知觉的往前倾,紧闭的唇张了张,无言。
担忧的慌乱的酸涩感抽丝剥茧般从心底漫开,顺着滚烫的血液流遍全身。
那是他以往从未感受过的情绪,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英俊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
承认吧,他傲立金字塔尖端这七年,只想过为她一人独孤求败。
比起像蝼蚁一样倒在他面前,他其实更喜欢这人挥舞着爪子,像只小刺猬,趾高气昂扬着下巴对他说“看吧,这回我赢了”。
当然了,贺朝影这么丰富的内心活动,许忆澄很定是感知不到的。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的视力模模糊糊的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七个字无敌是多么寂寞。
于是她的反应是。
轻灵转身,同时松开挽在左手上的薄纱,右手抓住披肩一角,往上一掀。
柔软质地的纱飘过头顶,行云流水般从她肩后滑落,被何媛的高跟鞋狠狠踩在底下。
她优雅从容继续往前走,姣好致的脸蛋跟被冰封住了一样,毫无动容,没有回头,甚至也没有好奇那条披肩的最后下场。
在恰当的时间定点,失去了披肩的掩盖,只袭一条抹胸长裙的身材曲线更添玲珑,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细致白皙,羊脂玉一样剔透。
她微抬下巴,低了低眸,俯视底下芸芸众生,细长莹白的指虚虚弯出一朵鸢尾,开在无名指上的水蓝砖石仿佛通了灵的光石,栩栩如生。
指尖从雪白的肩头沿着锁骨线滑至脖颈的项链处一顿,轻敛眼帘,红唇微启,水浴晨光,妩媚而诱惑。
“真可惜,还以为她要摔倒了呢。”后台有人小声嘀咕。
“才跟boss立下flag就摔倒,那简直就是公司一大笑柄啊,要我,我也会咬牙挺住的。”
“哼,我倒是希望她失误,那个位置我们还有机会争一争。”
叶遥没好气的横了一眼说风凉话的人:“橙子,就算失误了,也轮不到你,别做梦了!”
她转过头去看何媛:“媛媛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何媛心神不宁,指甲掐进掌心肉里,敷衍的笑了笑:“没调整好状态,抱歉。”
不过短短的一分多钟,恍如隔世,许忆澄回到后台。
叶遥上去扶她:“你还好吧?刚才真是吓死爹了!”
“还活着自然没事。”
她搂着叶遥的肩膀,刚说完话,脚下一颠,咯吱的一声,脚拐了。
欲哭无泪:“刚才没事,现在有事了。”
叶遥:“……”
你这他妈的是特意撑到回来拐给我看的啊?
*
“先不管她的披肩有没有被踩到,就直说她的台步吧,比起老一辈的超模还是过于稚嫩了。”
“你这不是往鸡蛋里挑骨头吗?哪一位模特在新人时期没稚嫩过?就凭她那双手还有死到临头也无所畏惧的控场能力,当主场模特也是绰绰有余的!”
评委团□□味浓烈,吵了办个钟头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以投票的形式来决定许忆澄的最终命运。
包括k先生在内,一共十二位评委,每人一票。
投完后,黛妮看了眼投票结果,无语了。
这都能平票?
“boss。”黛妮清了清嗓子:“上回你说过,只要忆澄能通过你和我的考核,就可以胜任夏季珠宝秀的天香引代言人,她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这几天我亲眼看着她从懵懂无知的新人一步一步成长起来,撇开天赋不说,单从职业素养出发,作为一位专业的手模特,她绝对是够格的。”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一语定音:“所以,今天我站在她那边。”
十几位评委齐刷刷的看向贺朝影。
许忆澄猫着腰贼兮兮躲在会议室的门外,耳朵贴着门缝。
公司是他的,天香引也是他的,其他人争得再激烈,最后的生杀大权还是掌握在他手中。
轻点桌面的食指悠的一停,贺朝影站起身,平摊开手中的文件,牙齿咬掉笔盖,潇洒利落的在天香引代言人后面写下“许忆澄”三个字。
一副差强人意的表情:“就她吧。”
许忆澄唇边笑意绽开,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简直美滋滋。
下班后,公司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若大的休息室只剩下许忆澄歪在椅子里,长腿平直前伸,受伤的脚踝上敷了包着冰块的毛巾。
叶遥那小妮子因为刚才的过度紧张闹肚子跑去上厕所,让她等着一会儿两人一起出去下馆子庆祝今天的胜利。
许忆澄闲着无聊,给春闺怨友白夜歌打电话。
“歪,小姐姐约不?”
“约你个毛线啊,你家猫和你家狗抱一起了,你再不回来,连崽都要生出一窝了。”
许忆澄:“……”
我靠,连自家猫师妹都不放,这二哈果然是狗中极品啊,了不得!
许忆澄:“要不我去下馆子,回去的时候顺便给它们的崽子买几条新衣服?”
白夜歌怒摔手机:“你别回来了!”
挂掉电话,许忆澄懒懒打了个哈欠,眨巴眨巴眼,睫毛上两滴生理泪。
脚踝处的疼痛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冰冰凉凉的触感,舒服得她眯起了眼睛。
也许是今天太过劳累,她眯了两分钟就彻底的睡了过去。
贺朝影路过休息室,恰好看见此景。
他鬼使神差的停下脚步,双腿不受控制的向她走去。
女孩躺在椅子里,呼吸匀长,脸朝上,长睫轻垂,遮住眼睛,睡得死死的一脸不设防。
两片又弹又q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淡粉色唇瓣微微张开一条小缝隙,像极了迷途的陌上客,眷恋望而不得的甘露。
贺朝影不由得放轻步伐,他停在她身侧,抄手垂眸,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