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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直射的篮球场,通常集合完就满头大汗,但是男生们不在乎,只有想到待会能打篮球,晒成炭也愿意,除了那些不爱活动的文艺读书男,一个班也有一两个这样的人。
体育委员带领全班同学做准备运动,体育老师一般只负责监督。向冬和苏西因为身高差不多于是是相邻的站位,每次做准备运动都在讲悄悄话,从饭堂的菜讲到小超市的雪糕哪个好吃,当然还有周末要干嘛这些小事,都是向冬再讲,苏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讲到没话可说为止。
“待会解散去七班那里看陆森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看今天的苏西总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向冬觉得最好的解药就是提起陆森这个名字。
苏西虽然也一下子醒过来,嘟着嘴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那副老样子!”
“不要就算,那我们就去十一班看陈泽哦。”向冬赌气地说。
“要要要,要不然两个班都去,怕你不见他一面这个周末过不下去!”苏西想了个万全之策。
“好呀,反正也没事做,要不要先去买支甜筒,好想吃。”
“完全同意。”苏西说话的时候刚好体育老师也说了“自由活动同学们要注意安全。”然后同学们也作鸟兽散状,各找各事。
走进新开的小超市,是高一的时候的饭堂装修改装的,门口是台阶,还有一条刷着黄漆的铁桥也连通着两座饭堂,现在就是连通饭堂门口的路和小超市,苏西特别喜欢那座铁桥,喜欢它是明黄色,也喜欢它在高处的感觉,苏西特别喜欢在高处眺望。买完甜筒,走过铁桥,向冬问:“要是我们走着走着这座桥突然塌了怎么办?”
苏西含着雪糕,含糊地说:“这么矮又摔不死你怕什么?”
向冬立刻在桥上跺了几脚,发出巨大声响,苏西喊着:“啊你找死啊?”两个人立即逃离现场,一是怕桥真的塌了,二是这种举动真的好丢脸,但是向冬觉得很好玩,两个人握着甜筒跑回了体育馆门口。
向冬和苏西约定上半场先看陆森活动,下半场看陈泽活动。要找陆森很简单,每节体育课雷打不动都是去足球场踢足球,足球场就在体育馆门口,一块人工草足球场,绿得刺眼。陆森换上足球服,正在球场上奔跑,苏西一眼就认出他,理了个干练清爽的发型,搭配白色的球衣,虽然和他初中的样子比,成熟了一些,但感觉一点都没变。两人坐在斜边的石阶上舔着被夏日气温融化的雪糕,好甜好甜,苏西的喉咙全是浓郁的芒果牛奶味,她想,如果日子也过得这么甜就好了!
今天苏西特别安静,一整天不是沉默就是发呆,就连看到陆森也不会兴奋起来,向冬试探地问:“今天你怎么了?”
“啊?”
“是不是有心事?”
苏西吃完最后一口甜筒,“被你看出来了?我有这么明显吗?”
“什么事?”
“一直想跟你说的一件事,虽然与你是无关的,是关于我和我朋友,也觉得这种事情本来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说,因为没什么意义,可是认识你之后,又特别想什么事情都和你分享。”
向冬会心一笑,“别废话!有什么事就丢过来。”
“最近总是想起我的一个好朋友,他以前就在这里读过书,初一的时候自杀死了。我以为这几年我都快忘记他了,可是一来到他生活过的学校就会想起他,想起以前他和我说南山一中很漂亮然后我说我高中一定会考上去和你一起读书,他说等我,然后我们很坚定地约定了。”苏西眼神暗淡,顿了一会继续说:“我知道这个故事很老土很矫情我也宁愿这些事情没发生过,然后我也假装他没死,可是他真的不在了,有时候我不能想象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也不能实现,我都来了,他却不在很久了。”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自杀了?”向冬应该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
“很多东西我也不清楚,其实他在自杀的前两个星期还打电话给我,和我说最近他没去上课了,因为头很痛,然后生病了,失眠很严重。去了挺远的地方看医生,可是看了很久都不见起色,那个医生就建议他去看神经科,然后他爸爸就带他去看神经科,他说现在吃着那些药,睡觉很好,身体也快好了,他说对不起哦这个星期不能和你一起坐车去学校了,突然要去复诊。我就说没事,你记得好好吃药。我问他你究竟什么病?他说不知道,他突然很惆怅地说,我是不是真的神经有问题?我说没事的,应该就是你整天睡不着医生才建议你去看神经科的。向冬,你知道吗?我很后悔,我为什么不安慰他,为什么不追问他的病,可是我知道他自尊心很强,他不说的我都不敢问,他愿意说的我才听,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和他多说几句话,因为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了。”
“他是你喜欢的人吗?”向冬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我没有喜欢过他,而且他也没有喜欢过我,这点我们都很确定,那时候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纯粹是那种惺惺相惜的朋友,一起从一个小镇考来这里读书,有着相同的回家路线而已。但是,我很珍惜他这个朋友,这点我也相信他和我也一样,那时候我记得我刚来到这里,和他约定周五一起回家,因为我不是很懂怎么坐车回家,那天放学之后我走了大半个小时的路从华侨中学走到南山一中,因为不敢坐公交车怕坐错车耽误时间只有走路是直走一定不会迷路,然后那时候又没有手机,约定放学在他校门口等,结果等了一个小时都没见他,很担心很焦虑,不知道要继续等还是想办法回家,我决定不等了,离开了不久,还是心心念念要不再等一会吧,结果回头的时候竟然在人群里看见他了,那时候心里超级兴奋,举高双手一直挥,让他看见我!”
“哇,这种剧情是小说吗?”向冬歪头问。
“他问我是不是等了很久,我说不是啊我是走过来的,也比较久。向冬,告诉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可以一个人回家的,可是我那时候偏偏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回家,就算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等了他一个小时,还怀着不知道等不等得到的心情,也很心甘情愿,我应该是觉得,这个城市我谁都不认识,我只有他。”
“他应该也只有你。”
“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应该是万念俱灰了,所以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纠结为什么他那么狠心,一句话也不留给我,最后那通电话在结束的时候还告诉我他复诊完会再找我一起上学,还给了我一个他永远都不能实现的约定,我宁愿他什么都没说。接到我另外一个朋友的电话,她说,冯忆死了你知道吗?”
“打电话来的朋友说,是上个星期发生的事,距离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