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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
“你记不记得初二那年,是谁来我家的时候在路上骑自行车自己撞上路边的车摔了个大跟头然后蹲在路边给我发信息让我去救他的呢?”陈枫忍俊不禁。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那种陈年旧事,我已经忘记那个白痴是谁了?”
“你不记得但是你的疤痕记得。”陈枫侧头看着他左手手掌上一小块淡粉色的疤。
顾臣无奈地撇着嘴说,“好啦就是我啦,拜托你忘记那件事好不好!”
我怎么可能忘记?陈枫想到那天,是二月份的大冬天,一整天都下着毛毛细雨,南方冬天的湿冷能冷到骨子里,他接到信息后没带伞就跑下楼,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终于看到蹲在路边的顾臣,外套的帽子遮住他的面目,路灯微弱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走进一看,他蹲在地上玩弄着面前的一滩黑色的水渍,轻轻地叫了他一声,顾臣站起来,衣服上全是水渍,虽然雨不大,但他几乎全身都浸湿了,陈枫默默带他和他的自行车回家,帮他清洗伤口,洗了脏衣服,第一次煮了很难喝的姜茶给他驱寒,两个人还窝在沙发上打了一会游戏,看了一部电影才睡,虽然发生了意外,可是还是按约定看完了约定的电影。
到了早餐店,刚点了早餐坐下就看到陆森一个人在吃着早餐,互相打招呼以后,陆森问顾臣:“你们怎么一大早就一起啊?”
“我约他回学校写作业。”顾臣瞟了一眼陈枫,他板着脸不出声。
“你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陆森一脸无辜地问。
顾臣恍然大悟,“我和他是初中同学,以前就认识的。”
“怪不得!噢!我先走一步去学校了,记得星期二我们约定的足球赛啊,不练习没关系,反正一定要来。”
“没问题。”顾臣对着陆森远去的背影喊道。
这时候陈枫才开口说话,“星期二要比赛?”
“和十一班约的友谊赛,他们班的班长也是我们高一的同学,以前经常一起踢足球。”顾臣一边吃早餐一边解释。
“什么时候?”
“下午4点,对了,你弟弟好像也在十一班,听说他也会去。”
陈枫“哦”了一声。
顾臣好像踩了一个地雷一样立刻住,接着说:“昨晚你是不是半夜把被子抢走了?”
“是,今晚给你拿一张,以后不用抢。”陈枫直接承认,却说:“你后天球场上看着点我弟弟!”
“我怎么听不懂这句话?你在担心谁输给谁?”虽然被突如其来又绕回来的话题吓到,可是还是不忘反问。
“当然是担心我弟弟。”
“噢!”顾臣故意鄙夷地拉长一个字的尾音。
“他根本不能和你比,所以你可以适当让让他。”
顾臣说:“陈同学,这是很正经的比赛,我们不□□幕赛!而且陆森绝对不让任何人。”
“好,你随便,我说说而已。”
“你就这么关心你弟弟,不关心关心我?”
“唔?”陈枫思考了一下说:“弟弟和你又不一样,他是弟弟,你是你。”
顾臣翻了一个白眼,说:“这是什么破回答!”然后问:“你现在和你弟弟怎么样了?”
“还是这样啊!”
“你回来也没见面也没讲过话?”
“讲过一次吧!”
“他知道你的事吗?”
“大概不知道,两家不来往。”
“所以你还是会暗地里关注你弟弟?”
“当然会啊!他怎么说还是我弟弟。”
顾臣挠着头,说:“你们为什么不能像小时候一样相处,明明在同一个学校?”
“因为不在一起生活,时间久了,各自成长了,感情也淡了,当初分开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听到爸妈说为了不影响两家生活,我们两个都最好不要再见面,但是是我们执意不分开学校,即使这样,感情也一步步变质了。估计毕业以后,就真的要分开了。”陈枫说完最后一句喝了一口茶,浮动的心思才沉淀下来。
“没事,我会适当照顾一下你弟弟,毕竟听说你弟弟性格比你好。”
“是啊!他比我乖,所以爸爸才选他的。”陈枫眼里闪过失落的眼神,在顾臣眼里就像看到宇宙大爆炸的状况。
顾臣慌忙侧着头看陈枫低着头看着水杯里的茶叶的眼睛,伸手摸着他的头发说:“没关系,你比我乖,我选你。”
陈枫笑着拨开他的手神秘说:“我不乖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顾臣强笑,“我早知道了。”
其实陈枫是个怎样的人,顾臣从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了,从前他们之所以能当好友,是因为他们都渴望自己缺失而对方拥有的特质,在平庸又繁复的生活里,他们都希望有人能一眼看穿自己,当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这个人就会是闪闪发亮的存在,其他人都沦为背景。
这时的陈枫想起父母在房间压低声音的争吵声,那是他和陈泽第一次听到父母吵架,过去他们一直都是模范夫妻的样子,结婚许数年从未拌嘴一次,现在陈枫想来,应该是没有爱,才会没力气争吵,婚姻只是结合,是生活,不是爱情。也是第一次,兄弟两人听见母亲倔强而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这婚我必须离,要谁都无所谓。”父亲用气的无奈而颤抖的声音说:“他们才刚长大,你就要他们分开,你就从来没为他们想过吗?”
李妍继续说:“我顾不了,我也有我的选择权,事实上,这个婚姻和他们的出生也不是我想要选择的。”
“我知道我满足不了你,但你破坏了我们。”
“你可以责怪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们其中一个。”
陈升沉默许久,说:“阿泽跟我吧!”
“好。”李妍抹了一下脸上的泪。
“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了。”
“好。”
门外的两人就像听到宣判消息一样身体立刻僵硬,一言不发。陈枫的脑袋一片空白,面无死灰,甚至不能动弹,陈泽本来低下的头缓缓抬起看着靠着墙边的陈枫,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已经很久,其实陈泽不再叫陈枫为哥哥,很多时候他们都直呼对方姓名,但是陈泽在如此境地只能叫他哥哥,他怕现在不叫以后没机会了。陈枫红着眼睛看着陈泽,无奈地笑了,弟弟你要这样一直幸运。
后来,陈枫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不幸运的人,也唯有最幸运的事是遇到顾臣。当家庭破碎那时起,他为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失魂落魄很久,埋头于学习,挣扎于与母亲的生活中,生命的意义只是活着。幸好,本来父母约定离婚后孩子也不再有交集,但陈泽据理力争一定要和陈枫一起在同一个学校读书,直到上大学,那也是陈泽第一次反抗家里的意思,陈枫也是这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