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对他最狠在乎他最深
此时电话另外一头的沈呈站在房门后,听着泰勒与纪优阳打电话时通话的内容。
纪优阳那冷漠的语气,仿佛他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无关紧要,沈呈的心脏疼到不成样,用手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回到床.上。
躺到床.上的沈呈,望着旁边那个纪优阳睡过的枕头,捂着心脏的手挪到枕头上,手指轻轻剐蹭枕头,“augus,你真要弃我而去吗?”
把他带入了温暖,却又再一次将他踢出去。
他已经不习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滋味了。
撑起身的沈呈,倒到旁边纪优阳睡过的位置,脸埋入枕头,“augus,哥错了,你不要丢下哥一个人……”
他从未试过这种心疼的感受,那种感觉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分一秒都在割着他的心,让他生不如死,恨不得一把刀了结这种痛苦。
站在房门口的泰勒,打完电话后,原本打算敲门进去看看沈呈,又担心会遭到沈呈训责,泰勒只能采取私自开门的办法,房门推开一角,虽然这个角度看不见里面,但是他听见了沈呈一遍又一遍在呼唤一个名字。
这样的沈先生,和平时那位理智,成熟稳重的沈先生可截然不是同一个人。
东家虽然花名在外,可实际上却是洁身自好,因为生父的缘故,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高博文那种风.流个性,但是这位沈先生倒好,明知故犯,真不知道是仗着得到东家的心就这样抱着侥幸心理,还是故意挑战东家的底线。
算了,这些不是他要担心的,他还是做自己的事情吧,泰勒将房门关上,下楼去留意娱乐动向。
……
躺在沙发的男人望着在怀中入睡的女人,她睡着了,这里没有外人,他总算能尽情的流露真实的表情。
“钧哥,不要再抛弃兮兮了……”
纪澌钧低头吻着那个睡着了还在不安的女人,“傻丫头,钧哥这辈子就算是丢了命,也不会再丢了你。”捏着她的下颚,抬起的唇又落下亲吻女人的鼻尖,“丫头,我不会再让咱们的这个孩子像二宝一样没了,谁要敢再欺负你们母子,钧哥不会放过她的。”
睡得沉的女人,听到“二宝”二字,瞬间滑落两行泪水,“钧哥,对不起,兮兮没用,没保住我们的孩子,让我们的孩子变成了一棵树。”
一棵树?
树?
这让纪澌钧联想到木兮最在乎的一颗盆栽。
难道,那颗盆栽里埋葬的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她到底,还隐瞒了他多少事情?
他不生气,更不恨她,要恨只能恨,别人都看清了母亲的真面目,唯有他坚信母亲,还让她屡屡照顾母亲,他家小丫头,为了他一次又一次忍受了他母亲的伤害,纪澌钧内疚到眼眶通红,就连呼吸都夹着泪水。
在两人悲伤和悔恨的泪水交融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纪澌钧身后传来。
纪澌钧立即将盖在木兮身上的被子往上提,直到被子莫过两人脑袋,纪澌钧才停止手上的动作,手速飞快擦干净泪水。
那阵脚步声突然往这边接近,察觉到什么的纪澌钧,用手盖住木兮的耳朵,将被子拉下,语气严厉叱喝一句:“还不滚!”
“二哥,别这么冷漠,我这不是怕你们着凉,想给你们盖个被子。”
“再往前迈一步,我剁了你的脚!”
“二哥,我可是对你一片热心,我还打算把那小的电灯泡带走,让你和大嫂能尽情恩爱。”
抱着木兮的男人被纪优阳这句大嫂气得撑起身。
就在纪澌钧要下来的时候,纪优阳眯着眼睛盯着这边看。
反应过来,纪优阳在看什么,纪澌钧立即躺下用被子将木兮裹住。
什么都没看到的纪优阳,故意发出嫌弃,“啧啧啧,你就那点功夫,迟早大嫂非得腻,我看,我还是带你出去观摩学习,想要留住女人,不光靠心还得靠技……”
“你滚不滚!”给脸不要脸了!
“二哥,俗话说,床上一分钟,床下半年功,床上一小时,床下十年功,你这把年纪了还不好好把握进修的机会,等你晃不动再想学……”
被纪优阳惹急的男人,掀开被子下沙发,直奔纪优阳。
看到冲过来的人,纪优阳赶紧跑到门口,捡起皮鞋冲出去,满楼梯都是纪优阳逃命的脚步声。
“臭小子,跑慢一步,我打断你的腿!”真是够猖狂的,跑到他家来吃吃喝喝,睡他床,枕他枕头,现在还敢挑衅他,迟早他要收拾纪优阳。
被吵醒的木小宝,一边打哈欠一边揉搓肚皮出来,小手擦着眼珠子,“哎呀,吵死了,大晚上不睡觉,在干什么啊?”
眼睛刚睁开,就看到纪澌钧站在门口,木小宝吓傻了,捂着嘴,“老纪,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纪优阳!他非得杀了纪优阳那混蛋!
纪澌钧的脸色都成了猪肝色,看到纪澌钧尴尬到半天没说话,木小宝直接装迷糊,转身回房,表面上是装没看见,可是回房间的路上,却一个劲小声碎碎念,“不是吧,我们家穷到连衣服都买不起了,老纪都要穿真皮了,哎,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砰……”
房门关上,独留纪澌钧一人在客厅,被冷风吹到打喷嚏。
打了一个哆嗦的纪澌钧,赶紧往沙发走,这臭小子跟纪优阳一样无情,他还是去找他家兮兮要点温暖。
从楼上下来,纪优阳快步往路边走,边走边回头,虽然知道纪澌钧是不可能追过来,但纪优阳还是担心,纪澌钧咽不下这口气,会派人埋伏他。
到了路边,先是打了一部车,走了几公里纪优阳才下车,刚下车一部车就开了过来。
看遍四周确定没有异常,纪优阳才弯腰上车。
上车后,单手系安全带的纪优阳听见前排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四少,我在拘留所遇到方朵。”
“方朵?”
“是,她是之前接触赵纯宇,欲和赵纯宇联手夺取纪家财产的人。”以为纪优阳不知道方朵的存在,男人如实汇报。
他不记得自己让方朵去见赵纯宇,“她去找赵纯宇做什么?”
“她让赵纯宇承认和魏胜勉之间有往来,魏胜勉贿赂他,让他一块联手谋夺纪家财产,方朵说,如果赵纯宇能和魏胜勉的车祸扯上关系因此被判死刑,那就让赵纯宇出来后整容重新做人,如果不能和车祸事情有关系,单是纪心雨的事情和贿赂的事情坐牢,就找人整容顶替赵纯宇。”
这么大的计划,怎么方朵没跟他提到,就连方秦也没提半个字,“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我这边,只有我。方朵走后,我跟赵纯宇见面了,赵纯宇已经不想见木兮和任何人,应该是在考虑方朵的计划。”
“我知道了,开车吧。”
“是。”
觉得事情有些奇怪的纪优阳,给方秦发了信息让方秦过来见他。
黑色的轿车,车速飞快行驶在城市主干道,抵达某片小区后,车子进到别墅院子,下车的纪优阳走到驾驶室车窗,轻敲数下车窗。
车窗降落后,坐在驾驶室的人望着窗外的纪优阳,“四少,有什么吩咐?”
“你先回去。”
“不用我接你?”
车内的一句话让纪优阳目光陷入了沉思,“那你在这里等我吧。”
“知道了。”车窗重新升上。
在别墅周围巡逻的泰勒,听到有车声,往院子那边走去,刚出来就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靠着车门点了一根烟的男人递了眼楼上,“我送四少过来。”
到底还是来了,看来这位沈先生在东家心上的位置可不一般,再生气还是听见沈先生受伤就大半夜赶过来了,“过来这边坐吧。”
男人吸了一口烟,弯腰将烟摁在地上搓灭后,捏着烟头跟上泰勒。
上到二楼,站在房门外犹豫了许久,还是伸手推开门,房门刚推开一些,一阵浓烈的酒味就从里面溢出,那扑面而来的酒味让纪优阳想起某些事情,忍不住反胃。
强忍内心的不适,纪优阳踏入房间后反手将门带上,因为房间里的酒味太重了,纪优阳并未将门关上,留了一道缝隙通风。
房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纪优阳只能凭借记忆对这里的大致了解寻找方向,先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窗外的月色能投射进来。
一道昏暗的光线照入房内,纪优阳转身只见床上床单和被子凌乱,枕头掉在地上,却没有沈呈的身影,难道是跑到浴室去了?
刚提步,纪优阳就听见身后传来酒瓶滚动的声音,回头的纪优阳望见一个红酒瓶从漆黑的角落滚出,酒瓶撞到纪优阳脚上的皮鞋才停下。
纪优阳顺着地上的红酒迹望向漆黑的角落,弯腰捡起酒瓶立在地上。
什么时候起,他那位沉着冷静,理智过人,自律高的哥哥,喜欢上借酒消愁了?
听到脚步声,以为泰勒进来了,上半身靠在沙发身体坐在地上的沈呈,手用力一挥,将茶几上的东西全数扫下,“出去!”
“怎么,来的不是高博文给你找的那些女人,所以你很失望要赶我出去?”一道调侃的嗓音随着脚步越来越近。
这个声音是……
不可能,augus已经不会原谅他了,不管他的死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边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路的纪优阳,直到鞋跟踢到沈呈的脚才停下步伐,半蹲在地的纪优阳,嗅着那浓烈的酒味,眉心紧皱,实在是见不惯沈呈如此消极的样子,伸过去的手拽住沈呈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喝醉重心不稳的男人任由人拉着起身,原本就找不到方向感,浑身轻飘飘的沈呈,在被人拉着走的时候,因为跟不上步伐,身体一度往前摔。
拽着人,把人拉到床边丢下后,站在床边的纪优阳看着床上那个浑身酒味连爬都爬不起身的沈呈,纪优阳气得眼眶都红了,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果然是近墨者黑,瞧瞧沈呈现在这个样子,跟那些醉生梦死的人有什么区别!恼怒的纪优阳,不想再多看沈呈一眼,拔腿就走。
看到纪优阳走了,躺在床.上的人爬起身,拽住纪优阳的手,“augus,哥错了,哥错了……”
错的不是沈呈,而是他,也许,他不该给沈呈一个机会,如果不是他走进了沈呈的生活,也许沈呈就不会变成这样。“以后,你还是少喝点酒吧,老头子不喜欢看到你这副模样。”纪优阳伸手拉开沈呈的手。
“augus,我没有让你失望,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给我一个机会。”这样对他不公平!
抓着已经被推开的手,听到这句话的纪优阳目光垂落看着床.上那个重心不稳在挣扎起身的男人。
他不希望沈呈掉进这个大染缸,所以才给沈呈自保的能力,让泰勒保护沈呈,在他见到沈呈瞒着他见高博文以后,他有多失望,他以为,就连沈呈都为了所谓的权利背弃了自己,在听见沈呈说这句话的时候,纪优阳是下意识是愿意去相信沈呈,只因为,他不愿意失去沈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