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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敬两脚。
谁曾想正好被陈家祖母看见,一进门便扑在孙子身上嚎啕大哭,哭的肝肠寸断。
陈居仁来劝,便吃了母亲两拐,被打的眼冒金星,又怕母亲哭久了伤身,跪在地上讨饶,给陈之敬使眼色,要他劝劝祖母。
谁知那陈之敬反而添油加醋将表少爷来他房里拿人的事情说了一遍,要祖母给他做主。
这表少爷原是来绑顾君的,陈之敬却偏说成茗玉白玲儿都吓得躲在房里哭,下人要阻拦便被打伤。
这话里里外外是挑不出毛病的,听在祖母耳里,犹似表少爷看中了哪个丫鬟,光天化日要做禽兽不如的事情,直气的要将表少爷轰出府去。
陈居仁也不知道事情前后,只是之前听下人说了个大概,具体是绑哪个人也不是很清楚。
如今听来,虽觉得自己的私生儿子不至于如此下贱,但也不敢作声,稀里糊涂地跟陈之敬跪在一起,气的脑仁都疼。
9.
陈之敬回院子的时候,天色已是黑了。
不知何时雨停了,几颗星星挂在天空,分外孤清。
白玲儿等人以为陈之敬心情大好,纷纷迎上去,待一看主子面上黑云密布,都噤若寒蝉。
却见陈之敬一进院门,一脚便踹在一个护院身上。
这护院名叫司空起,是高适的徒弟,长的十分高壮,一身横练筋骨,最善拳脚,无端端挨了踹,虎背熊腰的一个人,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高适善猜测陈之敬心思,不等陈之敬说话,上去便给了司空起两个巴掌,又提起另一个徒弟沈况摔了出去。
因着表少爷来寻事之时,这两个徒弟本是在院中留着的,可他二人竟溜出去吃酒,剩下的那些护院功夫又差,这表少爷才拿人如探囊取物一般。
陈之敬不善武功,踹了也无伤皮毛。
那高适下手却是狠的,没一会子,司空起脸上已是挂了,沈况趴在地上起不来。
陈之敬阴毒地盯着这二人,许久才让高适住手,冷声道,也怨不得旁人,我房里的人,人家想动就动,本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适才陈之敬进来的时候,顾君都躲在人后,不敢上前,一听这话,脸上轰然一热,满脑子都是那句我房里的人,连宋芳庭的事儿,都抛诸脑后,心中竟隐隐觉得,为了这一句,让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了。
高适让司空起和沈况滚下去,又将陈之敬劝进屋中,不一会子,就听翡翠来叫顾君进去。
顾君心脏扑通通乱跳,进到屋中,就见陈之敬斜倚在榻上,身后坐了个极标致的女子,美目樱`唇,两弯细眉,料得便是那茗玉。
那女子纤纤十指染了薄红,肌肤又白的耀眼,两相辉映,十分娇美,正给陈之敬揉`捏肩膀,灵动活泼。
顾君低着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圆秃秃没甚好看的,心中莫名地冷了下来,原本充盈的一腔子暖热,好似有了一个缺口,慢慢都泄了出去。
只听茗玉轻笑一声,顾君才回过神。
原是那陈之敬说了些他与宋芳庭的婚事,顾君呆呆的没有回应,茗玉才笑了出来。
陈之敬面色不悦,顾君已是慌了,又不知陈之敬说的什么,一味低着头,站在一旁的高适忙跳出来打圆场,说这顾君怕是被今日的事骇到了,又淋了雨,许是身子不大爽利。
顾君哪敢抬头,索性跪了下去,心中却很是感激高适。
陈之敬不欲为难他,简单说了几句,大意便是让顾君拾拾,过几日与他一道去南乡办事,便打发顾君下去休息。
。。。
顾君浑浑噩噩出了房门,竟真的有些烧了起来。
这一日之间整个人大起大落,雨水又冷,早就有些支撑不住,好容易回到房里,想去看看李晚的伤,可脸已经烫的吓人,便和衣卧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陈之敬的脸和茗玉那双妙手,心中十分苦涩,一会子就沉沉睡去。
梦中又起了白茫茫的雾。
顾君在浅水中慢慢走着,寻不到那白衣仙人。
低头一看,那些细细的红鱼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水波清浅,又暖热潮湿,漫上他的脚背。
他已是知道这是一场梦了,却想再看看那仙人,不知他是否安好。
忽然间右手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回头一看,正是自己寻了许久的人。
顾君心中狂喜,正欲说话,猛然间唇上湿热,竟是被仙人亲了一口。
那仙人笑意盈盈,握住顾君的手,不许他退却,另一只手握住顾君的后颈,又亲了上来。
手和脖子都落入那人温暖的手掌,顾君的胸腔好似也被人捂暖了,接连被亲了几下,话都不会说了,被那仙人顺势按在水中,压上身来。
10.
心中既喜又羞,顾君偷眼去看,白雾却愈发浓重,身上那人如画眉眼,虽是贴身距离,却有些模糊。
再仔细一瞧,竟又是一片亮白,天光已亮,却是自己屋中。
脸颊上似还有嘴唇软嫩的触感,梦却醒了。
胸中甜蜜转涩,如苦茶等不到回甘。
他慢慢阖上双眼,久久不愿睁开。
终是明白,心中那些见不得人的可笑心思,此生此世,本就无缘得偿。
。。。
连绵几日的暴雨终于放了晴,因着陈之敬南下,院中一直在打理。
这差事本是轻松,来回不过半月,原就是陈家给陈之敬铺路,为着官绩选下的差事,只待日后升官做用,朝中也配使了好些人手护卫,却怕陈之敬使的不衬手,又随去了高适等护院十二名,李晚郭勋众小厮七人,却因李晚那日被打的吐了血,顾君正好补了他的位子。
翡翠等丫鬟按例是不许同去,饶是如此,一行人也已是浩浩汤汤四十余人,声势甚是浩大。
陈家众人配了高头大马开道,陈之敬独坐车中,众小厮牵着马驮行李,护卫官兵断后,竟是王爷出巡也不过如此。
所到之处每每有官绅逢迎,排场甚大。
尤是返京途中,更是耽搁,夜间与些才子佳人吟诗作对,寻花问柳,第二日便歇息倦怠。
行了十日,众人才堪堪抵达京城周边。
一路上顾君只敢跟在关庆等人身后听差,他本就下人一个,不曾见过如此阵仗,生怕说错做错,丢了陈家的颜面,躲在众人中才觉舒适安逸。前几日只是阴雨绵绵,道路泥泞,谁知这日近了京城,竟下起瓢泼大雨,他身子本就伤过,阴雨天就要发作,这日雨大,斗笠也遮不住身子,衣裳全湿,竟是连骨头缝里,都痒痒地难受起来,难受的狠了,好几次摔倒在泥里,爬起来又双腿酸软,跟不上队伍,被远远落在后面,身上泥水顺着雨水往下滴,好不狼狈。
幸是关庆仁义,见状如此,知他旧伤难耐,便去马车旁禀了陈之敬,回来时笑意盈盈,牵了匹驮行李的马与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