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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突然这麽走了……”
白擎的无心的话,更加刺激了白臻,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很快鲜血就染红了他的双唇,白擎忙拍打著他的脸:“白臻!你做什麽!松开!松开!”
白臻抬眼,望著一脸焦急的哥哥,松开了牙关,喃喃的说道:“这都怪我……怪我……”
“说什麽傻话跟你有什麽关系,”白臻的脸苍白得可怕,更显得唇上的血触目惊心,白擎心疼的替他擦著,又安慰他:“你别害怕,别瞎想好不好,有我在,有我在的。”
白臻闭了眼,眼泪再次从脸颊滑落,他想起林姨骂他的话,说他是个贱种,连父亲的床都要爬,说他的子宁是乱伦的孽障,说他就是下地狱也不能赎罪,後来又笑了,笑得那麽开心,她说如果她妈妈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十分後悔生下他来,这都是报应,她的报应,她活该!
死去的母亲再怎麽对他冷淡,也毕竟是他的母亲,是她把他带来这个世界上,给他生命,将他养大。他还记得母亲最後的日子,躺在病床上,一脸的不甘,眼里有对白臻浓浓的担心,她拉著儿子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流下的泪让白臻知道,她是爱他的……他怎麽能忍受别人这样讲她,抱起子宁就往外走,白太太那时候也是在气头上,甩了一把钞票在他身上(那原本是准备来打发所谓小三的),又叫人开了车把他扔出去,越远越好──
白臻了眼泪,再睁开双眼,一语不发的看著哥哥,这个给他带来了无限温暖和光明的男人,他对他这麽好,从没有嫌弃过他,一直这麽心疼他爱护他,可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的弟弟和父亲已经做下了这样肮脏的事,还害得他失去了母亲──
“哥哥,对不起。”白臻放松了身体,靠进哥哥怀中,汲取著哥哥的温暖:“哥哥,对不起。”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宝贝,”白擎的心亦如刀绞,“是哥哥对不起你,不该离开你──”他将温暖的手放到白臻柔软平坦的腹上,手都有些抖,“告诉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顾医生说,你还……我知道,去年5月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白臻听了心中一惊,没料到自己极力隐瞒的事,这麽轻易就被哥哥戳穿──“你,你知道了?”他直起身体,离开哥哥的怀抱,机械的重复著这句话:“你知道,你知道了?”
“小臻!”白擎伸手想再将弟弟抱到怀里,却见白臻往後一闪,躲了开,又想将手放到他肩上,白臻退得更远,迅速翻身下了床。
他光著脚站在冰冷的地上,挺直了身体,一字一顿的说了句话:“如果可以,我希望哥哥,永远,都不知道。”
那漫长的夜仿佛没了尽头,黎明迟迟不来,窗外甚至落起了小雨,白擎不断的试图安慰白臻,说都是哥哥的错,无论今後发生什麽,再也不会离开他,他永远是他的好弟弟,最重要的家人,他会一辈子对他好,补偿自己犯下的错。
可白臻从那句话之後,再也不肯发出任何声音,一直缓缓的摇著头,连哥哥的拥抱都彻底的拒绝。一旦习惯了黑暗,白擎也能借著微光清楚的看到白臻的脸,脸还是那张脸,甚至五官比从前更加致,更加漂亮,但那苍白破碎的神情,明明白白的告诉白擎,从前的白臻,再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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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珍宝30炖肉前奏~
白臻13岁的夏天失去了母亲,随父亲回到白家;刚满14岁就经历了流产,并很快再次怀孕,生下一个孩子;转眼到了15岁夏天,他又离开白家,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城市,回到了自己与妈妈的家。
当时母亲过世後,这房子没卖,他心里隐约觉得,或许有天,他还可以回来。果然,短短的两年而已,他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躺在那张狭窄的、并不柔软的单人床上,他望著金色阳光中漂浮的那一粒粒细小的尘埃,心慢慢的安静──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他终於可以回来。
前段时间他一直在顾医生家住著,一来是身体未恢复,需要医生照料,二来是一回到白家,每一个角落都让他想起父亲,想起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他更无法面对哥哥,他成天想或许下一刻,哥哥就知道了他跟父亲的关系,那让他怎麽面对哥哥?他觉得与其每一刻在哥哥身边惴惴不安的等待著,不如自己独自一个人先离开。
他跟哥哥说想要离开白家,白擎自然不肯,顾医生知道之後,反而觉得这样也好,白擎成天忙著,一家人神经都这麽紧张,不如让他回自己的家好好的静养,便趁著白擎不在,将白臻送回了家。
白臻想,我回来了,可不可以,就当我从没离开过?
他和母亲住的那个小城市,比不得s城繁华,街道不大,楼也是当初的职工老楼,楼梯间是赤裸的水泥,永远脏乱不堪。但这一切白臻并没有觉得无法忍受,反而觉得亲切,他和母亲的家,虽然简单陈旧,但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家务事也早在他十岁出头、母亲病後就已做惯。
他每天花很多时间来打扫房间,把每一件能够清洗过的东西都拿出来彻底洗过,又将地和墙反反复复的擦净,连窗户的玻璃也擦得透亮。他家并没有空调,午後最热的那段时间,他就躺在客厅冰凉的地砖上,闭著眼听天花板上吊扇呼啦呼啦的旋转;或是在浴室不断的洗澡,站在花洒下让水流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著自己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够如同从前一样干净和单纯。
顾医生的嘱咐,他基本一个字都没听,好容易恢复点的身体,经他自己这麽一折腾,很快又病倒。尤其是夜里,小腹处的疼痛就没断过,比当初初潮时的隐痛还要折磨人,让他想起冬天临产时那些没完没了的日日夜夜,想起白子宁──那个幼小的婴儿,明明应该在他怀中熟睡,现在却孤独的躺在孤儿院里,受著陌生人的照料──他长大之後一定会恨我的,白臻迷迷糊糊的想,可是,要怎麽办才好,宁宁,如果你知道有我这样的父亲(还是母亲?)你一定更恨我,一定情愿自己只是个孤儿,一定是的……
白臻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还是错,只知道一想到他,自己的眼泪就一直不停的流。
还有父亲,哥哥带他在重症室外看了父亲,他那时候已经醒了,但说不了话也不能动,只有一只眼睛睁著,浑浊的目光定定的看著自己,他怕极了往後躲,哥哥将他揽进怀中轻声安慰,父亲瞬间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