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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起来:“啊──你放手!!放手!!我不是!!我不是你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哦?!”白子宁果真停了手,放开他,白臻赶紧抓过被子紧紧将自己裹住蜷成一团,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胸膛快要炸开,却半天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你不是我父亲,那你是我的谁?谁是我父亲?”
白子宁这会儿倒冷静下来了,想不到,这样的情况下,他能知道真正的身世了。他撩起白臻散乱的黑色发丝,拈在指尖摩挲著,又轻声道:“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我是谁的孩子,我母亲是谁?”
“你母亲……”白臻恍惚了,白子宁此刻的神情,像透了白晋,他的爸爸,也是他儿子的亲生父亲──是啊,白晋才是他的爸爸,他不过,他是他的母亲才对……
“我……我是……”白臻的双唇此刻惨白,不住的抖著,眼睁得大大的,却没有泪,他没脸哭啊
──终究这孩子做错了什麽,错的是他们……
白臻抬起头,眼中净是凄楚,嘴角却扬起一丝柔美的弧度,他松开被子,伸出一只手抚上儿子的面颊,可怜的孩子,有乱伦的爸爸,双性的母亲,这究竟,该将错算到谁的头上?可最终承担的,还是他这无辜的儿子,他可怜的儿子。
“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你的母亲是……是……”
白臻哀伤的摸样,深深地打动了年轻的白子宁,他像一朵凄美哀的花,无比的动人心魄。他将他揽到怀中,吻了吻他冰冷的额头,温柔的安抚著他:“别著急,慢慢说……”
“我,我……”白臻在儿子怀中颤抖著,那几个禁忌的字就要蹦出嘴边,这时门边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叔叔,你醒了吗?”
接著白子安推门进来,看到床上的情形,脸色瞬间就变了,冲到床边把白臻抱到怀里,拍著他的面颊:“二叔!!你没事吧?”
而白臻在白子安出现的那一刻,心脏猛的缩紧,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
这一晕,白臻又是大病一场,那架势看得白子宁都心惊肉跳,不由得後悔起来。但後悔自责得更厉害的还是白家那几个男人,尤其是白擎,他实在不该看弟弟身体好点就由著他放纵,心底也有些後悔把白子宁带回来,可又无法全都怪他,毕竟那是白臻的儿子,只得又冲白子安发了通火。子安心里委屈,但也无话可说,那天父亲一早就让他回去守著叔叔,是他自己心里别扭,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回家,若是早些,或许叔叔就不必又病上这麽一场。而他进来得也晚,也不知道他们父子究竟是发生了什麽。对於弟弟他的感觉很复杂,因为他是叔叔的亲生儿子,他是真心将他当亲人,但心底又难有种说不清楚的抵触,并不是完全的信任。当然这当中最著急难过的其实是白憬,他一面伤心生气,一面又要强作镇定要做好一个医生的该做的一切。不过比起白臻的身体,他更担心的是白臻的神状态,虽然这两年他的抑郁症已经治好了,可看他终日恹恹的样子,恐怕复发的几率很大。
由於白臻的病,白家的春节也过得相当沈闷压抑,几个男人都尽量安静的轮流陪著白臻而已。这次的陪,倒真是纯粹亲人间的照顾,不再动不动滚到他身上去。正月里白擎还是抽空带子安去了趟b市,给年事已高的外公外婆拜年。老人现在已经从位置上退下来了,他一生秉直公正,唯一不当的时候,可能就是对女婿、对白家的诸多照拂。白擎知道白家做得不够,若没有外公,他们家不可能有今天,可没办法,毕竟现在白臻才是最重要的。白擎父子去了b市,白憬说什麽也不肯离开,和白子宁一起照顾哥哥。白憬只比子安子宁大不到十岁,对於他俩自然没有多少长辈的自觉,也不像大哥心中那麽多顾忌,他是很明确的不太喜欢子宁的,总觉得他对待哥哥时显得过分亲昵孝顺──照常理讲,他还是该怨著白家才对,哪这麽轻易的原谅?而他私下里问哥哥那日是怎麽回事,白臻却总是闭著眼不愿回答,只与他和大哥说,这是他们父子的事,他不想再让旁人插手操心了──他说他不要别人告诉他的儿子,他是个双性人这个残酷的事实。
白子宁在这期间,也只字不提那天的事,即使单独与父亲相处,也只是悉心照料。白臻起初病得沈,没力气在意身边是谁,渐渐神好了些,便逮了机会单独跟儿子说:“子宁,我对不起你。”
这话来得突然,白子宁心中相当的别扭,但还是宽慰他道:“爸爸,没有的事,那天是儿子不好,你安心养好身体……我是一时气晕了,才说了浑话。”
“子宁,你听我说,”白臻拉住儿子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慢慢道:“你是我儿子,我亲生儿子……我知道我……不配,但是,你是我亲生儿子。”
白臻说到这里,眼睛垂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又说:“你看不起我,也很正常……我是无所谓的,事到如今,白家的男人要怎麽样对我,都没有关系……我能给的,只有这样而已。可你不行,子宁,你是我……你是我的亲骨肉,只有你,不行。”
有那麽一霎那,白子宁觉得这个看起来大不了他多少、让他心动的男人,真的是他的父亲,因他眼角滑下的泪和语气中的绝望伤感深深触动了他。可那种恍惚只是一瞬,转眼他想起白晋,便抬起白臻的下巴,诚恳的说:“你是我父亲,那白晋是谁?我不瞒你,我到他的另一封信,说他是我的父亲。你只比我大14岁,怎麽做我父亲?若我的出生这麽不堪,那为什麽白晋会把财产都留给我?我想我是他的儿子,才更合理,而你──”
白子宁年轻的脸上浮现一丝有些苦涩的笑,他双手捧著白臻的面庞,温柔的用指背抚摸著他的轮廓,“你是我哥哥,对不对?跟白擎白憬一样,我是你的兄弟……”
白子宁的目光和动作,都充满了温柔怜惜,有那麽一会儿白臻也被他蛊惑了,子宁说得也没什麽不对,白晋是他的父亲,那他确实就是他的哥哥──可是,他也是他怀胎十月生产下的儿子。他身上流著一半父亲的血,可同时,有一半是他这个“哥哥”的。
“我是你哥哥……我是……唔……”白臻双眸失去了焦距,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儿子,为什麽,明明他根本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却如同隔了鸿沟天堑一样陌生?他的双眸浮起了泪光,双唇颤抖著,胸口像压了块巨大的石头一样沈重,终於还是鼓起勇气要告诉白子宁真相,嘴却被儿子捂住:“别说了,爸爸,我以後还是叫您父亲,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我知道我让你难过,我走,好不好?我出去住段时间,或者我根本就不该回来……”
见白臻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他脸上,白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