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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劲来,看向叶城予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温容川忍不住问道:“你会读心吗?”
叶城予道:“不会。”
温容川望着叶城予沉默了一会,叹道:“你要是去学习当个神棍,想必是前途无量。”
叶城予笑道:“这么说是我猜对了?我能不能问问这是什么药?”
温容川道:“不能。”
说完,他一下躺倒在床上,却忘了腹部还有伤口,顿时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叶城予皱眉道:“伤还没好就安份点,别做这种大动作。”
温容川只能一阵苦笑,随即反问道:“你这么能猜,不如也猜猜这个药的效用。”
叶城予无奈道:“这世上的病症千奇百怪,我并不懂医术,又怎么能猜得到药的用途?”
温容川道:“那你又是怎么猜到我回翠竹林是因为这个药?”
叶城予道:“因为尹先生是大夫。”
温容川眨了眨眼,等了一会,却见叶城予没有继续说的打算,他问道:“就这样?”
☆、第十八章
见温容川不肯放弃,叶城予只好笑着继续:“若是尹先生方面有事情,沈三少爷离开时却什么也没有说,所以我猜,原因大概是在你这个人身上。”
温容川眨了眨眼:“也许只是我想见他了。”
叶城予道:“如果只是你想见他了,为何又要说伤养好再回去就晚了?”
温容川又道:“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叶城予笑道:“这么说也有可能,所以说,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温容川道:“但你确实猜到了。”
叶城予道:“因为你已经向我承认了。”
见叶城予似乎真的不准备探究药的用途,温容川又试探着问道:“你真的不猜猜这个药是做什么的?”
叶城予只是道:“你能这么让我猜,想来不会是关乎性命的东西。”
温容川眨了眨眼:“所以?”
“所以,你该休息了。”叶城予站起身来,替他将沾在肩上的药给擦掉,又替他掖好被子,“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温容川笑道:“你就这么放弃了?”
叶城予道:“如果你想让我知道,便会直接告诉我答案。”
温容川道:“我只是想试试,你能猜到什么程度。”
叶城予接道:“好让你作好准备,避下次漏馅吗?”
温容川没有回答,只是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叶城予。
叶城予淡淡地道:“刚才是我逾礼了,既然你不愿意旁人探究你的秘密,下次我会注意一些。”
他为温容川吹灭了蜡烛,便准备离开房间,但走到门口,却听身后温容川的声音低低传来:“并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有些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们。”
叶城予只是偏过头,轻声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说罢,叶城予终于离去,温容川静静地躺在床上,侧耳细听着隔壁房内传来的声响,直到确定叶城予也已经睡下后,温容川才缓缓地闭上眼睛。
叶城予说他留胡子是为掩人耳目,确实不全是说错。
他不常沐浴,故意将外表弄成那副邋遢的模样,只是不想有人与他近身,因为──他怕被人发现身上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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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温容川确实不会说话。
在他刚懂得记事的年纪,他一直和一个可怕的“生物”生活在一起,如今二十年过去,温容川几乎已经忘了那个“生物”的模样。
她的形貌疯癫,混着血污的白发缠绕纠结着,温容川看不清她的脸庞,却能听见从她嘴里发出的哭泣般的嚎叫。
她浑身遍布各种伤痕与脓包,没有一丝“人”的模样,总是拿着尖锐物体不停地刺向自己的身体。
有时候,她的皮肤会忽然变得通红,如同一锅烧开的水一般,身上的脓包开始不停地冒出、胀大、破裂……
温容川不明白那个生物究竟想做什么,却能感觉得到,她十分痛恨着自己、痛恨着她身上的一切。
他想起离开那个“生物”身边的那一日,如同过去的无数次般,那个“生物”的身体突然开始发生异状。
每到这种时候,她总会翻出了一个木盒,从里面倒出一颗颗黑色的东西,一口气往应该是嘴巴的地方塞入,接着便蜷缩在地上不停地颤抖,那一日自然也不例外。
温容川一如往常,冷眼站在一旁看着那个“生物”蜷缩在地上挣扎着,就这样不知看了多久,直到那个“生物”身上不停冒出的脓包终于稍停,才见她艰难地站起身来,走出了那勉强能称作屋子的地方。
她浑身的伤口与浓包依旧不停地向外冒着脓血,那个“生物”却似乎毫无所觉,如同行尸走肉般地向前走着,温容川见她离去,木然地跟在她的身后离开。
一路上荒草丛生、怪石嶙峋,即便已在这里居住了许久,温容川依旧走得磕磕绊绊。
旧伤添上新伤,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就这么跟着那个“生物”一直向前走着。
浓血随着“生物”的脚步流了一路,在周围带起了不小的声响,躲藏在草丛中的虫蚁,似乎非常害怕她的存在。
像是感觉到虫蚁对她的害怕,那个“生物”发出一阵既难听又疯狂的笑声,温容川微皱起眉,难受地捂住了耳朵,却只是沉默地看着那个“生物”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疯狂的笑声终于停止,那个“生物”忽然停下脚步,缓缓地回过头,似乎这才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温容川。
她忽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看着温容川的眼神,倒像是温容川才是什么怪物一般。
即便与她目光相触,温容川依旧看不清那个“生物”的样貌,也听不懂那个“生物”所发出的声音究竟有什么意义,他跨出一步,想要试着接近她,却听一旁传来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温容川转动眼珠看去,便看到一个和他一样的“人”向那个“生物”奔了过去,紧紧地抓着那个“生物”的肩。
温容川认得这个人,从他懂得记事以来,这个人便经常会送东西来给他们,那个“生物”所吃的黑色东西,也是由这个人所送来。
他知道这个人的称呼,每当他出现时,那名“生物”总会唤他的名字,那是这些年来他听得最多的三个字,也是温容川至今唯一会说的三个字。
他看着来人紧紧抱着那个生物,随着他的动作,脓血也沾了他的一头一身,他却似乎感觉不到一般,紧抱着那个“生物”不肯松手。
那个“生物”奋力地挣扎起来,将那个人给远远推开,但那个人不肯放弃,又想试着接近她,却始终没能成功上前。
最后,那个人忽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