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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照亮前方,头顶上有能工巧匠特意挖出的通风口,打开大门便觉一片开阔。
守住门口的是巴雅尔的亲兵,而要通过三层铁门才能达最里面放置流星锤的锦盒,三层大门的钥匙分别放在两名亲兵的身上、山羊的肚子里和巴雅尔的手里。
如此严谨的手段,怕是连苍蝇都飞不出半只,可那流星锤偏偏就丢了,三把钥匙动也没有动过。
“这事怕是有些棘手,不知李兄可有什么妙法?”郑容沉思片刻问道。
李寻欢捧着手里的锦盒不作言语,转而问向巴雅尔,“不知这流星锤丢失之前,可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
巴雅尔考虑片刻,眼神似有游离,“没有。”见李寻欢没有反应,又补充道,“阁下暂时看不出偷窃之人是谁也没有关系,不妨在我这里多住些日子也好。”
李寻欢听后答道,“请您放心既喝了酒,在下定会为您找回失宝。”
第四十六章
作为一个女孩子,乔时月有许多微小的缺点敏感、软弱、易怒,有时又有些不讲道理,这些缺点谈不上致命更谈不上多好,但没有了这些总会让一个人失去她的可爱之处。
好在她最懂得顾全大局。
因而今日在地下密室之时,她虽冷着一张脸但全没表现出一点儿不耐烦。李寻欢仔细查看了每一个角落,问了每一位知道这事的人,仍没有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火气憋久了容易伤肝,一晚上加上一个上午,乔时月可不想让自己的健康受到什么损害,才上饭桌就有个人自动送上来。
“乔姑娘,你怎不尝尝这烤羊肉,蒙古的羊肉可是一绝。”郑容说着便将一块烤熟的肉夹到乔时月的碗里。那块肉被烤成了金黄色,透着食物的光泽和诱人的香气。
乔时月却不大愿意吃,从此刻起,她开始讨厌羊肉那股若有若无的膻味,即是经过烘烤还撒了一层厚厚的孜然。她不但没什么表示,反倒起身把烤全羊头上的两颗羊眼珠子挖了下来,拿勺子放到郑容碗里,“郑公子,您快尝尝这羊眼睛,更是这里的特色之一。而且以眼补眼对身体也好。”这个举措可是纯粹的找茬行为了。草原上虽然也有人吃羊眼睛,但那多是一些骑马射箭的汉子吃的,更别说郑容这个风度翩翩的中原人士,哪里是为他好,分明是在整他。
郑容见到碗里的羊眼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轻松的吃了下去,他吃那东西的表情倒像是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一样,吃完说道:“多谢乔姑娘。”
乔时月非但没有领情,继续追问道,“能否请教郑公子,这羊眼睛风味如何?有多好吃?”
这下可算真问住了郑容,那东西囫囵咽下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回忆它的“美味”,郑容自问做不到,更何况他已经看出来了乔时月是存心想要整他,干脆直接认输。郑容苦笑道,“乔姑娘,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你了。”
乔时月的手指绕了绕头发道,“我哪敢让你得罪?天天看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亲手送出去的羊肉舍不得,又嫌到嘴的羊眼睛太难吃了吧。”说罢手一扬把碗里那块肉扔给了在远处望着的狗。
这话里话外的指桑骂槐李寻欢就算听不懂也难。
李寻欢把筷子轻轻放下,低喝了声,“时月”上位者的气息是一般人不可比拟的,若是放在平时乔时月早就道歉认罚了,可是这次她偏不,不但不理李寻欢反而拉着郑容攀谈。
她侧身面对着郑容,一只手把头撑住,显得懒散而惬意,“郑公子,刚刚我言语间有些冒犯,你千万不要介意。”
郑容瞅了瞅旁边的李寻欢又看着乔时月的表情,略有些尴尬的说,“乔姑娘言重了。”
估计乔时月没有看出他的难色,更读不出他心中的祈祷,把李寻欢扔到一边,拉着他闲扯。
“郑公子,你爱不爱吃鱼?”
“郑公子,你更喜欢四书还是五经?”
“郑公子,你昨天洗澡了没?”
每一个问题都问的不着边际,既好答又难答。正当乔时月把郑容弄得左右为难之际,李寻欢终于开口解救了他。
“时月,我们回去再闹好不好?你若是和我一起呆腻了,我写信给花满楼,叫他接你回家。”李寻欢轻声说完这句话,便放下碗筷走了。
铁传甲见状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乔时月一眼紧跟着离开了。
女孩子生气时,最怕听到亲近的人对自己说“闹”这个字,好像自己所有的伤心与难过都在这个字的映照下变成了无理取闹。
乔时月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痛苦和悲哀,她的话就像一根针准确无误的扎进了李寻欢的心里。
漂亮的嘴巴往往会说出伤人的话。
乔时月在那之后,已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骄傲却使她不能去找李寻欢道歉。
犯了错误却不能尽力弥补,即使双方都有错,这也是最让人不安的事了。
第四十七章
乔时月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碰见她,赛罕那个昨天晚上扒光了衣服跑到李寻欢床上的女人。她心里正有不快,也不欲再惹是生非,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就打算离开。
只是她不开口,不代表别人不能来找她,“乔姑娘来这儿看风景,还真是悠闲。”
单凭她昨晚去找李寻欢,乔时月便知赛罕必定对他们一行人有一些了解。只是经她这么一提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草原并不同于内陆,城中处处皆有人气,哪里都是炊烟,随心一走早已换了一番场景。
乔时月不欲纠缠,只说了声,“多谢”抬脚便要往回走。
赛罕却想要偏偏与她作对似的,拦住了她的去路,“乔姑娘如此焦急,莫不是怕了我?”
乔时月沉下脸,“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别这么严肃,我只想送你一件礼物。”赛罕说完,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香囊递给了乔时月便走了,仿佛她特意跑到这里“偶遇”乔时月只是为了送她一件礼物。
这让乔时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生怕这里面有什么玄机,她把香囊藏在袖中急忙跑回了自己的帐篷。
缝制而成的碎布正反面都是纯色的布料,无甚稀奇。内置的香料倒与平常的不同,不是常见的白芷、干松等,而是几小块黑色的木料和一些白色的粉末,把它们分开放好后,只觉得黑色的木料隐隐透出一股香味,乔时月虽对香料没有研究,但也发觉这股味道分外熟悉,却想来想去都记不得在哪里闻过,只好暂时把东西起来藏到床底下。
正当夜半似醒非醒之际,她忽然想到了在哪闻过那种香味,那是郑容衣服上的熏香!
想到这断然不会再有睡下去的心思。
这事没有半分根据,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