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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陆小凤的表情道,“我今天让厨房煮了老鸭汤,你可要好好尝一尝。”
陆小凤转头看向西门吹雪和乔时月。
西门吹雪自是不会理他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乔时月颇为鄙视的说了一句,“尽兴!”
金灵芝的毒已经全部被逼了出来。
现在正躺在床上昏睡。
西门吹雪去西院查看胡铁花的尸身,陆小凤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只剩乔时月在床边守着,她也怕出事。
“梆梆梆”不知道是谁在窗子上轻敲了三声。
乔时月打开窗子却见空无一人。
“姐姐,我在这儿。”说话的是个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的,差不多有八九岁,只比窗户高出一个脑袋。
乔时月双手拄着窗棂问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小男孩抬起头眼巴巴的瞅着乔时月问道,“姐姐,我迷路了能送我回家吗?”
乔时月并不认得他,只猜测是小孩子贪玩,乱跑到了这儿,结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家住哪里?”偌大的万福万寿园,她也不见得个个都认识,只等着小孩说出个结果来,让他在这儿住上一夜,明日再托陆小凤送回家。
小男孩的眼睛骨溜溜一转,咧开嘴笑着说道,“我送你去玩啊。”说着不知从哪抽出一条长鞭,向乔时月的咽喉甩去!
幸亏她闪躲的及时,才逃过这一击。
乔时月脸色一沉,刚想拔剑对敌,就看见一个农妇急急的跑过来,拎着小男孩的衣领骂道,“你个死孩子,这么久还不回家,跑到哪里去野了,又想挨打了是吧!”
小男孩并不反抗,手里握着的夺命鞭仿佛成了放羊的玩具,随着他的哭声一上一下的抖动。
只过了半刻,便出现了一个男人,背着藤条箱、腰上绑着小锤子,一看就是个鞋匠,劝农妇道,“徐大姐,这孩子哪有不淘气的,找回来就好,你还急什么啊。”
卖鱼的少女手挎着篮子道,“是啊大姐,你就消消气儿,不值当的动气。”
陆续赶来的还有茶摊的小二、钱庄的掌柜和一个落魄秀才。
乔时月在窗外看着,恍惚间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排练好的话剧,只演给她看,要她看够最后一场,她生怕接下来有诈,不敢关窗户只稍稍向后退了半步,手里握着剑柄,随时准备开战。
金灵芝还在床上酣睡。
外面茶摊的小二正在劝架,“就是嘛,孩子说两句就成了,动嘛气。来来来,我请街坊们喝碗茶,喝完了回家吃饭。”
冒着热气的茶水从长长的壶嘴中流到了碗里,小二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端过去。
小二见乔时月只立在屋里道,“你客气嘛,接着吧。”说着把茶碗往乔时月手里递。
乔时月哪里敢接,只推脱道,“您帮我放在窗台上就行。”
小二罕见的好说话,只顺手放在了窗台上。
钱庄的掌柜长的体胖腰圆,三口两口就把一碗茶喝了下去,看着乔时月道,“你怎么不喝?”
这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小男孩噔噔蹬跑到了窗前,双手捧着茶碗向里推,道,“姐姐,你快喝。”
若是没有看到刚刚他抽出鞭子的那一幕,乔时月或许还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说什么也不肯伸手够到那碗热茶。
小孩子的胳膊短,一个不小心就把那个粗陶碗推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片散了一地。
第九十九章
丧钟为谁而鸣,也为你敲响。
茶碗碎裂的声音更像是前进的号角。
乔时月抢先一步跃出窗外拔出了她的剑。
这一剑若是叶孤城发出,那必是雷霆的震怒、惊天的一击,瞬间使风云变色,换了乔时月来用,虽然威力有所减少,但灵动增加。以一敌七不说游刃有余,起码可以强撑一段时间。
再一眨眼,剑尖已经到了小二的后心。
习武之人皆知,一心不可而用,使毒之人在武功上难要差一些,刚刚那一幕已经够她明白,这个拎茶壶的小二会是个突破口。她猜的还真不错!
只可惜在这瞬间,墙壁已经被钱掌柜和徐大姐敲开了,卖鱼少女的手掌抚上了金灵芝的脖子。
“你再动一下,她的命可就没了。”她的声音娇柔魅惑,不像是卖鱼人,倒像是海底深处的女妖,她的手掌早已被水漂成了近乎透明的白色,黑夜中竟显得有些刺眼。
乔时月哪里还敢再动。
只这片刻,小二和鞋匠左右夹击,小锤子和匕首分别停在了她的气海穴和商曲穴附近,再往前送半分,乔时月这条命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乔时月冷声问道,“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徐大姐道,“妹妹,我们只不过想请你喝一碗茶罢了,又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要把不知是什么东西喝进自己嘴里,这种感觉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但是现在命不由己,又有什么办法。乔时月只能依着他们来,道,“把茶碗拿来,我喝还不成吗?”
那茶碗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她喝?
生死之际没有时间思考问题,只道迷药毒|药都用不着这么麻烦,他们现在就能杀她,如果是蛊毒,她乔时月还没这么值钱,当的上用好药。
徐大姐听言却道,“妹妹,这茶哪有想喝就喝的道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乔时月无话可说。
用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未太过累人,卖鱼女把插鱼的钢刀抵上了她的脖子。
乔时月的目光闪了闪,这几年她见过的风浪不算多,但这些事情也能够看透,这七个人就像捉老鼠的猫,此刻她已束手无策,他们只想看她垂死挣扎的样子满足近乎变态的内心而已,现下不会伤害到金灵芝,根本不必客气。
想到此处,她静了静心,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徐大姐拉着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道,“这可不在我,在你?”她活了这么多年,这种命都落在别人手里还死撑的人,见的不少,但是这种四下无人不肯松口气的,真的没几个。
乔时月还真没她想的那么硬骨头,她只是借着月光看到了徐大姐脸上被粉卡出的细纹,这已经不是大姐了,明明是大婶。每个女人看到自己讨厌的人出丑,总是会暗自发笑,乔时月自然也不例外。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只想让她把钢刀挪下去。”
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偏生乔时月运气好,还真赶上了。
小男孩把小二放在身旁的长嘴茶壶扔了过去,道“姐姐,我们请你喝茶。”
看到茶壶的那一刻小二的脸色就变了。
他倒了一辈子的茶,看别人拿壶的姿势就能知道壶里还有多少,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