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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和尚却是当佛爷供着,呸!今儿你就给我办了他。”大当家说着,伸出黑靴大脚,就要给他窝心一记狠的。
归尘仍然淡淡站在那里,双手合十,唇瓣开合默念心经。
大当家大脚一出,却是一声痛苦嚎叫,众人凝眉去看,大当家的腿悬在空中,被扭成了奇怪姿势,只怕是断了。
归尘眉宇微微蹙起,叹息一声,“阿弥陀佛,多谢槐仙出手相救。”
他没有第一时间怪罪她断人一腿,而是感谢她的帮忙。笑书微愣,又回过神来,想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和那些迂腐盲善的和尚本不一样。
一听槐仙在此,一众人比见到大当家的还惊惶,纷纷跪地拜伏,“见过槐仙娘娘!”
笑书自空中现身,见众人瑟瑟发抖,不由摇头,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偏生见着比自己强的,又做小伏低起来。
“不必跪拜,尔等绑来的人都被我送走了,金银财物也都尽数归还原主,你等在此占山为王,行强盗之事,要我如何处置?”
那三当家的是个憨傻的,平日里一把子力气奇大无比,这才靠武力做了第三把交椅,本没什么脑子,见此以为旁人都与她一样。
便道:“这……既然小人的银子都没了,那就剩十来个夫君了,槐仙娘娘若瞧得上,就把他们挑了带走吧?”
笑书一愣,去看神色安然的归尘,他并无什么别的举动,从她出现便只是默默念经。
那些被三当家抢来的男儿,笑书那会儿就已经给人送走了,这里就剩下归尘一个旁人。
“我一心向佛,不要那些。”她隔着幕笠淡淡一笑。
“方才我已经通知了本地官府,片刻便有人来拿你们去审问,望尔等,受各自惩罚。”
那大当家面色惨白,强忍了腿部剧痛,脸带恨意,眼中神色狠辣。
“你这个妖孽,还敢管起爷爷的事来了?看招!”说着摘下脖子里的一个佛像,刷的扔向笑书。
笑书探出一缕纱巾接住,裹了送到归尘面前,“这佛像的确能降妖除魔,震慑妖邪,却于我无用。”
归尘静静摊开一只掌心接住那佛像,再次一叹,“阿弥陀佛。”
到她这个高度,压根不会将这大当家的这幅作态放在眼中,只是封了他的口,静待官府来人。
她镇住了所有人,归尘极为自然的上到堂上,盘膝禅定,便自怀中掏出一只巧木鱼,开始了念经度化。
“笃、笃、笃”木鱼声回荡在大厅中,伴随着他清朗低沉的声色。
只是这些土匪可完全听不进去,一时之间只觉得头疼欲裂,心情烦躁的抓耳挠腮。
笑书本认真听着他念经,见厅中众人这幅表现,就是极喜欢他的三当家,都是生无可恋之后,也不知怎的,跟着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在幕笠后默默含笑,他顾自念着经,若不是知道这人脾性,她都以为他在故意报复了。
不过一会,官府的人就到了,冲着笑书行了礼,便押着人走了。
人都走光了,归尘这才慢条斯理的起身,理了理僧袍,笑书打头走出去,他默默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自黄龙山下来,“阿弥陀佛,此次多亏槐仙搭救,贫僧感铭五内。”
笑书含笑,“噢?我原还想着,小师父会计较我将他们送往官府呢。”
他一愣,“阿弥陀佛,贫僧不知槐仙所言何意,槐仙于贫僧有恩,如何会怪罪槐仙呢?”
“你们出家人,不都讲究个慈悲为怀,宽于待人吗?”她轻笑。
“善哉善哉,此却是我佛家心怀,不过,红尘诸人有他们的规则,那些人的罪过交予人间官府是他们的规矩,贫僧却是不好多管。”
她眉眼轻挑,“是吗?那打头的作恶多端,可你瞧瞧他扔来的那枚佛像,灵性十足。佛便是如此吗?只因着是人便护着,而不分好恶?这难道不是管吗?”
“非也,如槐仙这般,虽为妖身,却是佛心,那降妖除魔之物,却是与你无碍啊。”他回道。
“可我只是特例,小师父拿我来说这话,却有耍赖之嫌了。”她硬生生的又堵他一回。
归尘张口,不知该怎么回了,认真思虑半晌,他十分真诚的道:“阿弥陀佛,槐仙万不可误会,贫僧,从不耍赖的。”
她忍不住又是一笑,觉得他一如当年可爱,即便这人本事大了,看着冷清许多,可是本性却是从未变过。
她一静一动,幕笠纱质轻薄,眉眼依稀显露,含着笑意微微。
归尘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次被遮盖过去,他虽没看出什么,却已经断定,这人定然是识得的。
黄龙山山路陡峭,这和尚走的磕磕绊绊,时不时就要掉下去。
笑书袖中一抖,飞出一截儿绿枝来,将他腰背缠了,把人扶的稳当,这才笑道:“圣僧金贵,不比我们山野怪粗糙,走不习惯,还是容信女带圣僧一程吧。”
说着绿枝一带,人便腾空而起,归尘归拢两手并着,脑袋左右探看,难得的愣神。
笑书一声清凌凌的笑,足尖一点,便衣袂飘绝往山下落去。
细长的墨黑发丝散开,偶有打在他的面上,归尘微合眼帘默念心经,并无多余的神色。
这一幕画面委实奇妙,雪衣墨发的女妖带着一身清正的圣僧轻飘飘落下山巅,因带着幕笠看不清容颜,但凭着那周身风姿气度已经可见绝色。
二人气氛融洽,十分契合,仿似九天之神堕入凡间地狱。
隔着远远地对面山中,有一书生正巧上山,偏头过来便瞧见这一幕,灵感大兴,当即回家便挥毫作出一幅度世堕仙图。
第48章笑书
笑书一路慢悠悠的往回走,她之前安抚了寻过来的一众流民,这次出来第一时间就去了江南地区。
还好那边的官员不错,第一时间就进行了处理,来寻她的那一小股都是自己被吓破胆,只想着找活神仙的。她也能理解,这些人愚昧而信奉神佛,一遇天灾有这样的行为不算出格,好在他们一路上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江南那边是正值季节河道破堤,淹没农田房屋,这些日子已经降了水位。
本身自然之理,与老天爷挂不上钩,笑书也就发动自己树木的本能,召唤防风固水土的林木前来河堤两岸驻扎,将堤坝修筑提高,做好疏通,为城中的人看了康健之态,这才在诸人俯身恭送中走了。
她没有做更多,人间自有它的发展状态,本不该她这样的来插手。
给参参传了信,让她给流民发放银钱干粮,告诉对方可以回到家乡了。
走着走着,笑书忽而回身,看着身后的人,“不知圣僧缘何跟着信女?”
他平静颔首,“阿弥陀佛,贫僧此次欲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