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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骥北见状,道:“这是想拦住去路,不让我走吗?我才刚来,放心,不那么快走的。”
靠在门上,让贺嘉年多了份安全感,仿佛门借了力气给他。
“聂老师。”
聂骥北在离他一步半的距离看着他,“嗯?什么?”
贺嘉年嗫嚅半刻,“你说喜……欢我,喜欢一个人到底是种什么感受?”
这是一个宽泛又抽象的词,一千个人或许会有一千个不同的解释。就跟爱情到底是什么一样让人难懂。
就是一个人的主观情绪而已。
可聂骥北不须犹豫便很直接地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我说不好,但喜欢你是什么感受,却很好说。”
在聂骥北说出“接吻”那句话到现在,贺嘉年的目光第一回与他在空中相交。
然后他听到聂骥北说:“我确定喜欢你,因为看到你,我就心生欢喜。”
贺嘉年动了动唇,无声地将聂骥北的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刚才抱你的那一下,心里愉快地仿佛开出了花。”
“亲你的那一下,我看到了这一生中最璀璨的烟花,在我的脑海里。”
贺嘉年沉默地与聂骥北对视,聂骥北的话像是台词,可他的眼神不会骗人,“……我,我没有。”
“我的心里没有开花,我的脑中也没有烟花,那是不是就是不喜欢呢?”
聂骥北朝他迈近了一步。
“你想看烟花吗?我可以带你看。”聂老师确定地说,“不是没有,只是你的引线比较长。”
只剩半步的距离。
那么近。
贺嘉年不安地垂下了眸子。
聂骥北的手像慢动作般搭到了贺嘉年身后靠着的门上,身体慢慢地、慢慢地靠了过来。
贺嘉年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得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里已经猜到了聂骥北想做什么。推开吗?贺嘉年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不想推开聂骥北,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那一刹那,他想起了自己和女演员拍吻戏时,女主角不安地,或又有些期待地闭着眼睛,等待着自己的男主角亲吻下来。
此时,他仿佛与那女演员对调了位置。
最后那一刻,聂骥北顿了顿,嘴唇轻启,“拒绝吗?”
尽管闭着眼,但依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贺嘉年的眼睛在不安地转动,睫毛微微地颤动,聂骥北的吻迟迟没有落下来,贺嘉年睁开了眼睛,动了动唇,他说:“我想……k……”
最后那半个字眼,淹没在聂骥北的唇齿间。
☆、第34章
这是一个无比温柔的吻。
贺嘉年没有看到烟花,但是他感觉自己踏上了棉花糖般的云端,踩在脚下软绵绵的。
他有些庆幸自己一开始就选择了靠在门上,否则他可能会一脚踏空站立不住。
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但是心生欢喜。
贺嘉年的双手无处安放,一开始是搭在背后的门板上的,可手掌反复张开合拢都没有抓到任何东西,这让他有些不安,于是情不自禁地将手往前伸,抓住了聂骥北腰间的衣服。
他听到了胸腔内强烈的心跳声,他的,还有聂骥北的。
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当聂骥北的唇微微离开,贺嘉年竟有些怅然若失地追了上去。
聂骥北的胸腔震动,是在笑,愉悦的。
脸颊被轻柔地抚上,贺嘉年确定自己的脸此刻在发烫,聂骥北温热的手覆上竟还让他有了降温的凉意。
又一次细水长流般的接吻,因贺嘉年无意识地挽留而开始。
贺嘉年为自己的大胆而羞怯,在下一刻就立马缩了回去,聂骥北便主动追逐了过去,贺嘉年无处可逃。
他们的吻并不缠绵,但却足以抽空贺嘉年全身的力气。
结束时,贺嘉年整个身体都靠在门板上,完全放空。
“看到烟花了吗?”聂骥北抚过他的耳朵,让贺嘉年抓着他衣服的手险些抓不住。
贺嘉年的反应很慢,半天才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吗?”
贺嘉年的思绪逐渐回笼,他的目光落在聂骥北红润的唇上,“没有看到烟花,但我觉得自己飞起来了。”
“怪不得我看到特别美的烟花了,原来是你飞上天绽放了。”聂骥北闷笑,“还好,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贺嘉年愣愣地看着他。
“傻了?”聂骥北声音轻柔喑哑,“听傻了,还是被亲傻了?”
“聂老师,你……”贺嘉年抿了抿唇,“你刚刚是在说、说情话吗?”
聂骥北的目光凝视着他一张一合的唇,“你也不是第一次听啊。”
贺嘉年松了抓着聂骥北衣服的手,捂上自己的心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有了那么亲密的亲吻,他听聂骥北的声音都像是带上了电,电得他酥酥麻麻。
“你觉得刚刚好吗?”聂骥北带电的声音再度响起。
“……什、什么?”
“我刚刚亲你的那一下,好吗?”
贺嘉年抿着唇,感觉唇上还残留着聂骥北炙热的温度:“……不止一下啊。”
“嗯?”
“你,你刚刚哪里只亲了一下……”分明是很漫长的一场,哦不,是两场。
聂骥北瞬间领悟贺嘉年的意思,并且带上了自己的一点曲解:“你的意思是,特别好吗?”
“我哪有那么说……”贺嘉年羞得声音都越来越低。
“你让我亲了那么久,难道不是因为特别好吗?”聂骥北低头在贺嘉年耳朵吹了口气,“要是不好,你还不早把我推开了?”
聂骥北温热的气息,让贺嘉年反应极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顺便瞪了他一眼。
那软绵绵的眼神一定没有威慑力,倒有几分勾-引的意味。
聂骥北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平复一点心中的骚-动,往后退了一步。
原本觉得有些呼吸不畅的贺嘉年,顿时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舒服了好多,腿也没刚才那么软了。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贺嘉年在动的时候,仍旧很小心,生怕迈出去一步直接跪倒在地,那就丢脸了。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聂骥北往前走,每一步都显得生硬和刻意。
他的目的地是沙发,只要坐到沙发上就不怕站不住了,他觉得就这么几步路,他的腿还是不争气地在轻颤。
如果可以的话,这个时候,他更想跳上柔软的床,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然后慢慢地捋顺此时此刻他的心情。
一室安静,贺嘉年坐在沙发上,右手握住左手的食指不断摩挲,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的脑子里有些乱。
所以他这样是喜欢聂骥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