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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谓的暴民看见被困许久的大门打开了,他们疯了,哭着叫着喊着的朝着军营群涌而上,一切都混乱了,哭泣声、叫嚷声、哀嚎声、声声升腾跌宕。所谓哀鸿遍野莫过于此。
眼看着暴民就要冲进军营里,胡凉伟大声呼喊道:“关营门,关营门啊!”
守在营门两侧的小兵如梦初醒,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暴民赶到前关上了营门。眼睁睁的看着生门在眼前缓缓关上是什么感觉?胡凉伟不知道,所以他不知道那看似筋疲力尽的暴民从哪来的力大无穷。
也不知道下达命令的他在暴民眼里是何等的令人憎恶。
城郊军营外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陆清吟还尚未得知,眼下他有些顾不过来了。年上旬传来消息,国君知晓赈灾款项的不知所踪,大发雷霆,震怒之下命相国彻查。并没有起到关键性作用,暴动已经烧到了京城外。
大批流民聚集在京城郊外,被卫兵拒之千里,连城门都进不去,更别提温饱以及取暖问题。寒冬将至,如果燕国不采取有效措施,那将是白骨露野,处处是惨相。
年上旬询问他的意思,是煽动流民还是静观其变。
这两者陆清吟都不想选,他想,一国之君再怎么昏庸,也不至于将百姓坑害致死吧?虽说燕国国君过于谨慎小心,但在国事上却从未发生过偏差。这么大的纰漏是怎么发生的?
不能怪陆清吟想不通,因为国君自己都想不通。赈灾款项的折子早早就批下去了,他还声色俱厉的要求快马加鞭的处理,结果处理出这么个结果,他气极反笑,大概是好脸色给多了,底下人都忘了他是一国之君。
正当国君对着满朝的文武大臣暴跳如雷时,城门尉报上流民情况,国君再次一跃三丈高,他抖着手指着满朝低着头研究地面纹理的大臣们,“好好好,不将此事解决了,你们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言犹在耳,人已经气势汹汹的甩袖离去。
剩下满朝的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相对无言。哪怕有话想说,也不能在朝堂上说。
国君被一叶障目的可怕,他丝毫不知下达给胡凉伟的明旨被掉了包,原本指明让胡凉伟安置好灾民的条子,被移花接木成了杀,酿成的惨祸正插着翅膀飞向燕国遍地,就连犄角旮旯里都听闻了此事。
如此一来,燕国的内乱正式拉开序幕。
京城外还未得到安排的流民率先发动了暴动,他们万众一心的将城门撞开,一群群魔乱舞般的流民迅速占领了城内百姓家,将能吃的、能御寒的洗劫一空。这家抢完接着抢下家,遇见反抗的,借着求生欲望将人打倒在地。
人总是在危难时候突破极限,这群流民也不例外,他们感到热腾腾的饭菜在召唤他们,听见温暖如春的室内在召唤他们,他们疯了。城太守也疯了,他觉得还是趁早跑路比较好,得被流民乱刀砍死。
国君得到消息已经晚了,文武大臣跑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有气节的和跑不动的,纷纷进宫求谏,国君当了快二十年的统治者,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如果不是还有几个惦记着他的忠心耿耿的大臣在,他怕是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抛弃到流民堆里,被流民踩死的亡国君了。
现在再跑已经晚了,各个出城口都被流民占领,他们见到个身穿华服的人,就抢一个。宁可抢错一千,不肯错过一个。手段狠辣的像是经过千百万回的训练。
国君面如死灰的看着殿内老态龙钟,走一步都要喘上十口气的大臣们,不禁悲从心来。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能拯救他?燕国的气数就这么败了吗?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的。
一桩简单的先干旱后旱涝的灾情,顷刻间颠覆了他的王国。
“将军。”年初急匆匆的进来,捏着刚从燕国京城发来的新消息,“京城来的。”
陆清吟眉头紧皱,在思索怎么平定暴动,边界越来越混乱,时常有燕国人挑衅闹事,试图以此踏进楚国内。他为此很烦恼,这和姚湘湘原定的计划不同。
“什么消息?”他在燕国地图上圈圈画画,做着稳打稳进的进攻点。
“燕国国君,在行宫内焚火自尽了。”年初轻声道,“连带着进宫谏言的几位老大臣,一把火将那片行宫全部烧光,后宫嫔妃死的死,跑的跑,基本没人了。”
“消息可靠吗?”陆清吟停下笔问。
“嗯,是留在宫里的暗点发出的。”年初回道。
陆清吟没说话,曾和楚国并肩而立的强国,就随着这一把火烟消云散。燕国的灭亡从陆清吟被俘,国君袖手旁观开始,就渐露端倪。
国君亲手为亡国埋下了种子,想陆清吟半生征战,为保燕国边界平安,常驻边界两三年是常有之事,国君奖赏给他的爵位赏赐,理所应当。却因为他的过于谨慎,设想陆清吟功高盖主孔有谋反之心,狠心屠杀大半军权掌握者。
让陆清吟饱受楚国折磨,被焚烧身亡。这一举动彻底寒了知情者的心,这也是为什么没人进宫告知他暴动真相的原因。加上从赈灾款项上捞到的油水足以果腹,能跑的自然是一马当先的跑,加上陆清吟的暗中操控,燕国想不灭亡,怕是也不容易。
这一仗,楚国没一兵一卒,不能排除他们在复国土时会遭到反抗,但是,这已经比预想中好很多了。从暴动开始,到燕国覆灭,不过三个多月。
国君自焚身亡的消息传出后,自封为王的小股势力层叠而起,陆清吟知道时机到了,再等下去只会让燕国各地的小股势力集结成根深蒂固的地头蛇,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他趁热打铁的命夏天峦领着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占了燕国边界,刚占完边界,趁势而上的一路复暴民,安抚灾民,一边攻占城池一边处理着暴动留下的后遗症。
这已经是离开楚国京都的第五个月,他也有五个月没见过楚牧遥,想念甚多,这天他趴在案上假寐,寐着寐着就睡了过去。梦里一片云雾,朦朦胧胧的识人不清。他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
“遥遥?”陆清吟迟疑的喊了声。
楚牧遥转身看他,脸上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我要走了。”
陆清吟皱着眉头看他,“去哪?”
楚牧遥笑着,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见他朝自己走来,慌忙开口道:“别动,就站在那,让我好好看看你。”
陆清吟心中疑惑更深,做个梦怎么跟预个言似的,场景和画面都太逼真,他有点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忍不住朝楚牧遥又走了两步,结果发现楚牧遥还是离他那么远,仿佛他刚才是在原地踏步。
“清吟,你要记住,无论在哪,我都在你身边。”楚牧遥低声道,“不要气馁不要灰心,我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