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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张白杨无辜躺枪,心中很累。
“我说,你行了,”张白杨说,“你现在闹翻了,之前又是相亲又是泡吧的,迷惑敌情,合着就算白了?这回又不怕你爸滥用职权,给陆局长小鞋穿了?这级别可不一样。”
于少爷摇摇头:“一直都是我缠着他,我爸明事理,陆烨工作做得好,我爸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折腾他。”
张白杨踩痛脚:“那西北呢?”
于少爷一哽。
这才是他突然发疯闹事的原因。
不管以前如何,他始终都相信他爸绝对不会去动陆烨,什么三百万离开我儿子,他相信对他毫不感冒的陆烨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真金白银三百万,无视他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他爸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现在,他又不确定了。
至于不确定的原因,他惶恐至极,不敢深思。
“这个事你好好想想吧,”张白杨安慰了下,灵机一动,“哎,等等!正好啊,借着这个受伤的机会,苦肉计一把!你不是说陆烨现在上了你,对你挺负责任的吗?那这回你又受伤了,让他照顾照顾你,他肯定不会拒绝!”
“是个好主意,”于少爷没有半点兴奋,反而消沉地垂头,苦笑了下,“可我后悔了。”
张白杨一时摸不准这话里的意思,觉着于小少爷出回柜思想境界都与他等凡人不同了,深沉得能出本八百万字的书。
他又点了根烟,“反正你的事,你看着办。你住院一时半会也出不去,陆烨万一找你……”
于少爷摇头:“他不会找我的。”
预言技能点满的于少爷出口成真,在于少爷无缘无故抽菊落跑长达三天之后,陆局长也依然没有一个电话过来。
似乎是连虚伪的问候都不屑于做了。
张白杨瞅着于少爷从第一天抱一个榴莲干嚎,到第二天翻倍抱俩嚎,再到第三天榴莲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非要推着轮椅去医院臭水沟嚎,真是为伤感非主流事业的发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把人送到臭水沟,张白杨跑去勾搭小护士。
“这两天医院好像人多起来了,有点忙?”张白杨看着一波一波行色匆匆的人,闲聊。
小护士在台子上趴着,点头:“可不嘛,这两天进来可多。爆炸案,知道不?就他们的伤员都送过来了。”
张白杨漫不经心地回忆了下:“前天那个?听说是报复社会的傻`逼,要炸幼儿园?”
小护士唏嘘:“对啊,煞笔自己爽快了,害得别人提心吊胆,我表哥家的小孩就在那个幼儿园。”
“哎?这个新闻上说的不是没伤亡?”
小护士说:“是没普通人伤亡,离得近的警察有好几个。当时歹徒都狗急跳墙了,要同归于尽,幸好咱们这边警察局长稳住了,但还是给炸了,也不知道拆弹的都干什么吃的……”
张白杨嘴里的烟掉了,“你、你说警局局长?”
小护士眨眼:“对啊,他就住在我们医院,icu,还没醒呢,当时好像离得挺近的……”
张白杨稳了稳,心里飞快地琢磨着怎么跟于小少爷打马虎眼,一转头,于洛推着轮椅,就停在他身后。
一盆巨大的狗血,兜头把张白杨同学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第9章09.
陆烨醒过来的时候,周遭黑沉一片,乌压压的孤寂与撕裂胸腔的剧痛在瞬间将他袭击。
要不是戴着氧气罩,他估计缓不上这一口气来。
门缝那边透出一线光来,伴随着一些动静。
“你别这样啊,老于,又不是……又不是真醒不过来了,”张白杨那独具特色的公鸭嗓穿透力极强,“都转进普通病房了,这肯定是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对吧,咱得向前看……”
于少爷的声音冷得掉冰渣,陆局长从没听过这么高贵冷艳的调调,一时被炸得缺根弦的脑袋还有点转不过弯来。
“植物人也住普通病房。”
张白杨讷讷:“医生说会好的。换句话,说个不好听的,他就算醒不过来,你在这儿干瞪眼有什么用?”
于洛冷笑一声:“他要醒不过来,老子就把他氧气罩拔了,以后都别醒了。”
“草!”张白杨震惊,“这不是你啊老于,你被刺激疯了?”
于少爷沉默。
沉默的时间太久,久到陆烨浑浑噩噩间,以为他已经走了,于少爷才声音颤抖地说了一句,“我跟他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白杨不知道骂了句什么,扔下句“昏头了吧!不管你了,你疯吧”,就走了。
听着那脚步声远了,陆烨沉重的眼皮也撑不住了,虚虚地向下坠。
最后一丝光亮泯灭前,门被推开,光芒大盛。
陆烨看不见,也听不大清,只感觉有人来到了身边,握住他的手。
这人淘气得不行,一根一根捏他的手指头,用指尖戳他的指腹。然后又万分珍重,像把玩贵的玉石般摩挲着他的骨节,把他的手翻过来,一笔一画,描摹他掌心的纹路。
或许是身体的疼痛与昏沉太过强烈,以至于使这些触感的美好与柔软被放大了无数倍。
一股安心的力量传递过来。
唉,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东西。陆局长又心酸又幸福地想。
陆烨醒醒睡睡,再睁不开眼,不知过了多久,有护士的声音:“……我来吧。”
“没事,”于少爷说,“我会,我来。”
护士阻止他:“可您身体也不方便,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我们只当他是病人,没有男女。”
“我醋劲儿大,”于少爷声音里带了点瑟的笑,清汤寡水里终于恢复了点往日的意兴飞扬,“他是我爱人。”
护士似乎愣了愣,却没多说:“您小心,不行再叫我。”
护士走了。
陆烨感觉到一双手掀开他的被子,在下面摸索着什么。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脑子里仍在钝钝地思考着,刚才什么意思,护士怎么说于洛身体不方便?他生病了?
也对,发烧可能还没好,有几天了吧……
陆烨乱七八糟地想着,忽然下`身一凉,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副局长,并且似乎十分好奇地,捏了捏。
“天,这都行,”于少爷充满惊叹,“陆烨好厉害……”
一时想到以于少爷的节操奸他的尸都有可能,更何况现在还没死呢,陆局长就胆战心惊,惊恐万分,竟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驱使着,艰难地睁开眼,还动了动嘴。
“你……”
再轻微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深夜,也如震鼓一般巨大。
于少爷浑身一僵,猛地扑到床头,抖着手去摘陆烨的氧气罩,“陆、陆烨……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话了?”
呼吸顿时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