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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辰巳的脖子,一手还要拎着药篓:“你做什么?这么猴急?”
辰巳看着西棠的脸说:“要你救命。”
辰巳的脸上还有血迹,刚经历了殊死搏斗,又火速的赶了回来,现在的他其实很狼狈,西棠也不多言,回了自己的房间便看见一人坐在床上,一人靠在他怀里,满床的血。
西棠暗想:生孩子也不过如此……
他将寒青与辰巳赶出屋子,嘱咐他们看好门,自己则将门插牢,药篓搁在一旁,摊开了针包封穴位。
后背那一刀只能算是伤的重些的皮外伤,胸口那一刀险些要了他的命,而这人又好像被当胸打过一掌,五脏似乎也有些损坏。西棠细细的给他清理伤口,用了药,又运功将他体内的淤血逼出来,硬是折腾了一宿一天。
若不是西棠在,此时大概也已经死透了。
寒青在门外坐立难安,想进去却又怕打扰了西棠救命,瞪着一双眼睛看了一宿门缝,辰巳不忍,拿了些水和吃的,寒青却只是摇头。
“师兄不会有事的,西棠在里面。”
寒青又只是点头。
辰巳禁不住想,若是师兄没了,寒青会怎样。
当西棠将门打开,寒青便冲了进去,西棠在他身后说:“没事了,暂时醒不过来,你留下来照看,我去煎药。”
子丑身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现在正睡在床上,寒青走过去将他的手握进手中,此时他才算是放下了心,子丑的手不再是冰凉的了。他对西棠说了句:“多谢。”
西棠脚步一顿,稍微勾了下唇。
辰巳跟着西棠下了楼,他也一夜没睡,可西棠的样子看着比自己还要惨,眼底乌青,面无血色,这场病他治的颇急,又是运针又是运功,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辰巳问他:“你怎样?”
他只说:“不碍事。”
辰巳跟在他身边帮他熬药,西棠坐在小凳子上看扇扇子,偶尔闲下来看看辰巳,便忍不住弯了眉眼。
“你怎样,有没有受伤?”西棠问。
辰巳捣药的声音一顿,道:“我没事。”
“那你要办的事……办成了么?”西棠问的犹豫,他希望辰巳的心愿达成,但也怕听到自己做的药毒死了人,这会成为他杀的第一个人。
辰巳大概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对西棠说不了谎,只能选择沉默。
西棠懂了,也沉默的扇起了扇子,许久后自嘲的对辰巳笑笑:“怎么办,为了你我连人都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得有些晚,sorry了_(:3」∠)_
第20章一往情深
药煎好的时候,已经下半夜了,辰巳看着西棠端药出门的背影,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便看见小二准备的木桶,还冉冉的冒着热气。辰巳将门插好,脱了衣服,当他扶着桶沿想要进去的时候,却看见水中有一颗乌黑的脑袋,西棠靠在水桶里睡着了……
辰巳无奈,想把他抱出来,可想了想,还是将衣服穿上,拿了软布给西棠洗澡。他睡得很熟,大概是真累了,辰巳将他翻了个面都没醒。西棠背靠着木桶,微仰着头,水没过他的下巴,长发柔顺的贴在背上,偶尔有几缕像水蛇一般被波荡到胸膛。
水可能有些热,西棠的面色都泛了红,辰巳用湿布擦过西棠的脖颈,肩膀,胸膛,然后是……他的手顿了顿,继续擦过西棠的双腿,指尖无意中蹭到他的皮肉,一阵酥麻的感觉便从手指传来,辰巳的心跳的极快。他将水小心的打湿西棠的长发,水珠却不听话的顺着他的脸侧滑下,滴到水面上,漾出一圈圈的涟漪……
辰巳喉头微动,徒手去托西棠的下巴。他就这样看了一会,愣是把人看醒了……辰巳尴尬的撤了手,重新拿起软布。
西棠才睡醒,眼神还有些朦胧,看见辰巳便出于本能的靠了过去。他抬起双臂趴在了木桶边沿,仰着脑袋看辰巳。
辰巳一双眼睛却控制不住的看向他两条白净的胳膊和铺满黑发的后背……
“你醒了。”他道。
西棠弯着眼睛笑笑:“醒了,你便不管了?”
辰巳一愣:“管什么?”
西棠伸手指了指辰巳手中的软布:“这个啊。”
“……”辰巳还没被人这样调戏过,他将布塞在西棠手中便要出门,西棠见他要急,随着哗啦一声,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探身去拉他的手。辰巳一转头,将他从上至下的看了个遍:“想清楚了么,不让我走?”
西棠眨眨眼,似乎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重新蹲回了木桶里:“你师兄在我屋里,我只能来找你了。”
辰巳当然明白,重新走了回去坐在桌子旁,不打算再看他:“你快些洗,过会该没热水了。”
西棠到嘴边的:你进来一起洗啊?硬是被咽回了肚子里。辰巳听着水声哗啦啦的,心里也乱糟糟的,直到西棠穿着干净的里衣站在他面前说:“我先睡了,你慢洗。”
等到小二换好热水,再到他洗完,辰巳想着他早该睡着了,可当他吹了蜡烛躺上床,西棠突然一个翻身低声道了一句:“真慢。”便背对着辰巳不再动。辰巳也侧过身子,看着他的背说:“还以为你睡了。”
“水声那么大,怎么睡得着?”西棠嗔道。
水声……辰巳似乎在这方面与他有了共鸣,只不过他听着水声没觉得吵,反而觉得心中长了草。
其实西棠只是嘴硬,不愿承认自己长了草。
辰巳伸手顺了顺西棠还有些湿的长发,将白天的事情讲给他听,西棠一直没有动,辰巳拉了拉手中的头发问:“听着呢么?”
接着是西棠闷闷的一声:“嗯。”
“我师父的死……你别太介怀,就是没有那药,也会是这样。”
“嗯……”
西棠的确很介怀,他这么多年别说人了,鸡都没杀过,他是个大夫,一直把治病救人挂在口边,这一次却是动手杀了人。
“我知道,我只是配了药,动手的是你们。”辰巳听到西棠这样说,就像真的没事了一样。
西棠转过身,脑袋压在辰巳的手臂上,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床幔上悬挂着的流苏,时间久到仿佛他将流苏穗子数了千万遍,他张口说:“你师兄情况不太好。”
“怎么?”辰巳暗中揪起了心,他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就能救活,是自己亲眼看着他伤成那样的。
“你师兄比你入门早,你可知早多久?”
“我八岁的时候见到他,那时已经双十年纪了。”
西棠默默地算了算:“果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那又怎样?”辰巳问。
“这次的伤倒不是问题,损坏的五脏也可以慢慢的补回来。但这二十余年积攒下的毒,怕是要压不住了。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