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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镜中的自己如被一朵滋润过的娇花艳人儿,那眸光的焕然和面带珠色的润泽之气,是数日前期艾苍白的我所不曾有的。
我的脸忍不住再又一红,心下竟有点隐隐期待,但期待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恰逢此时,有侍人通请,西殿的俐刹沉宫尚有小宴,若我身体已无大碍,阿修罗王还让我一去。
睡了两日,实无作病呻吟的必要,我点了点头,应道马上就去。
便也没有多想,徒着双腿向外走去。
我身上还酸痛着,腿间也还隐隐不适,我所居住甚偏,似乎离西殿亦远,出门时粗心忘了唤代步的神辇,想要吩咐芙迦再去准备,似乎又有些误了时辰,最后只得忍着不适,慢慢地向那方走去。
话说这俐刹沉宫在阿修罗圣殿的建筑群里实为一处有些故事的存在,它本是阿修罗王毗摩智多罗为我母亲,也就是那位旁系皇裔的王后所修建的宫殿,可惜宫殿才初初始建,王后便难产而亡。
阿修罗王无心再建,这俐刹沉宫便一弃就是几百年。
后来罗经手,重建此宫,改动了些许设计,一座圣殿中最明丽的建筑便由此诞生。
阿修罗圣殿是为倒影之城,我生活在此处,虽肉眼不可查,但看日出日落,皆与陆地正好相反。
俐刹沉宫就位于圣殿的西方,可观朝日,得晨曦之露,宫殿通体皆用红砖瓦砾建成,圆形的殿顶由锆石所筑,锆石无色,却能折射万之辉,在日出之时,俐刹沉宫便是整个圣殿最耀眼的一处存在,似一颗晶莹的红钻,又似一粒沁血的朱砂,美好得让人,一睹即不能忘。
到了宫殿门口,我已走得频频拭汗,脚步虚浮,扶着柱子粗喘了几口,我对自己的疏忽感到很是无语,芙迦则在一旁神色敬重地看着我,叹道:“公主真是无时无刻不忘修行,就连由东向西横穿整个圣殿都要修习女子所不喜的体术,不以安逸代劳,真是皇族中少见的勤勉。”
我听她语气间还有那么点崇拜之意,不由得暗暗又吐了口血。
稍事休息了一番,我便准备入殿,刚刚迈开脚步,就见舍脂的神辇徐徐落地。
她依旧是那般神情高傲艳丽非常,一身华丽的装扮和身后的数名仆侍将这公主的派头展露无遗。
与她相较,我总爱一身白纱轻装,素发简饰,嗯,还真有点那啥小白莲的味道。
舍脂见了我,眼眸不善地微眯,那涂红的眼影衬得一双美目带着些许煞意,她打量了我几许,讥讽道:“倒是个会懂得作软卖弱的,以为这样便能博罗几分同情?别忘了,这里是修罗道。”
我心中一恼,接着又一叹,这舍脂似乎从我一醒来便是一百个不对盘,我已一避再避,但她的嚣张与跋扈却愈发肆意。
她曾独尊荣宠,亦与罗感情深厚,这般心高气傲的人便是见不得我这突然冒出来的,分了她公主的荣耀,现在又要夺她倚靠的姊妹之情,当真是见了我如见仇敌,愈发的看不顺眼。
我再次无力她的心胸如此狭窄,与之计较倒显得我气量不够,但不计较这般隔三差五的挤兑又着实影响心情,我略略思量,忍了不快,硬是摆了张和气的神色,开口道:“妹妹说到修罗道,前些日里,父王不愉一事同我提及,我思来想去,觉得妹妹是解父王忧思的最佳人选,还想着寻个时日同你商议一番,可巧在这里遇上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智取舍脂(二)莲花梦迟(斯芬克斯猫)|popo原创市集
第二百三十九章智取舍脂(二)
舍脂皱眉,疑道:“父王?他忧心何事?”
我叹了口气,故作深沉地道:“六道初始我修罗道便贵为上三道,我族之众亦是骁勇非常,只是总有那么些心怀不好的,挤兑我族度量狭小,善妒争风,真是着实让人不喜,此事传到父王耳里,你也知父王是仁厚之君,为此不正我阿修罗族之事,颇为不悦。”
舍脂愣了愣,眼神有些懵,我心中暗笑,然后垂下眼眸继续道:“妹妹贵为阿修罗皇族公主,想必对此也颇为不喜,只是悠悠众口堵得了一二却难四五,父王不过是希望有一个贤德淑才的子女立为表率,让全族效行,亦让外族知晓我皇族行德之风。”
“行、行德之风?”舍脂不确定地开口,显然已被转移了注意力。
“妹妹心思聪慧,自当知晓,嫌恶善妒是体己之短,兄妹慈睦,友善兼爱才能博众家所赞。本来父王属意大哥,但姐姐倒是觉得,舍脂妹妹如此淑丽章华,是当此重任的不二人选。”
我见她神色越来越晕,接着殷殷再道:“哎,不过父王似乎误会妹妹与我有所嫌隙,我举荐妹妹时,尚有所考量,其实我们都晓得,那不过是些风言碎语罢了,妹妹只要稍作表率,父亲自然会看在眼里。”
听了这许多,舍脂总算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神色没有那么排斥,想了想,有些犹豫地再问,“父王当真有此一说?”
“那是自然,姐姐怎么敢拿一族声誉之事与妹妹玩笑。”我诚恳地回到,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关于罗,我与他不过相识数面,性情似乎也不大和,我想我与他也不会再有更多交集。”
听完这话,舍脂脸色总算好看了许多,她看着我,眼神虽是不屑,但面上总是敛了不少,她笑哼了一声,有些得意地开口,“为父王分忧,本是儿女的本分,此事除了我,好像也找不出更好的人选。”
说罢,便施施然地向俐刹沉宫的殿门走去。
看着舍脂的背影,我松了口气,又有些想笑,第一次诓人,还真将她诓了进去。
我借着父王的名头捧她为表率,不外乎就想她有所顾忌,约束行止,得日后对我成见愈深,痛下杀手,我可没忘记她在祈福仪式上,说动手就动手的事情。
我身无神通,不会次次好运躲过,总会有吃了大亏的时候,此法若用在罗身上,我自然不敢,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舍脂似乎并不是一个特别明的人物,所以方才才敢试上一试。
只是最后,我还是思虑周全地表达出无意与罗亲近之心,以她又妒意横生。
见舍脂端正姿态地入了殿内,我才缓缓提裙,准备入内,就在此时,不经意间的一个抬头,竟然看见罗就站在身后的不远处。
他身着一件缎镶华绒的玄衫,站在那里,既高贵又冷戾,是了,就是这样一个妖冶中带着横扫六道的气魄之人,不分男女不论雌雄,耀眼得能让人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