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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仅仅是她,未必成境,可有了梵天的愿力,一切又另当别论。那处婆娑之境异常坚固完整,若不是杜瑟一意孤行,不断推倒重来,她们的境也许可以与六道同寿。”
“那黑雾呢?它根本没有入境,为何会受到重创?”我心中最过不去的,还是黑雾因此受到牵连。
此时毗湿奴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犹豫,他沉默半响,终缓缓道:“它也入境了,只是同乌玛一样,没有形体罢了。”
听闻此言,我心中一沉,颓然地低下头。
最终还是因为我,连累了黑雾……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坐了许久,伸手举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
毗湿奴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我放下空了的酒壶,抹去嘴角的酒渍,头已有些晕眩。
我想着黑雾,心中愈发难过,沉默少顷,干脆换了个话题。
“为何在婆娑之境里,我变成了十二岁的模样,还顶替了乌玛的身份,而你却仍旧是你?”
毗湿奴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我面前空了的酒壶,然后不动声色地将他的酒壶挪开,放在了离我最远的角落,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杜瑟一直无法接受乌玛的死,你神通低微,入境以后便随她的怨念成为了乌玛,代替她活着。并且她想用甘色草所开出的花,种入你的胸口,让乌玛回魂。”
我怔愣,“那甘色草之花当真可以唤回灵魂?”
毗湿奴看向窗外,神色平静,“那只是传说。”
我再次沉默,就算是创世之神梵天,也只能以化境的方式来躲避轮回,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轻而易举,就能违背宇宙规则的逆天之物?
就连那被誉为至宝的五玄玉,当初也只是暂缓了我的天人五衰而已。
想到杜瑟与乌玛的深厚感情,在死后皆不能放下彼此,我不由轻叹,“她们姐妹感情真好。”
这时,毗湿奴回了望向窗外的视线,低声道:“乌玛并不是杜瑟的妹妹。”
我疑惑地抬头看他。
“她是杜瑟的女儿。”
“怎么可能”我止不住惊讶出声,“那乌玛的父亲是谁?”
“……多摩。”
多摩?紧那罗一家的家主多摩?那四个女儿的父亲?
这是父女乱伦啊
后来,我才知道,毗湿奴在婆娑之境中,常有一离开就是好几日,便是去施术顾览,重叠此境的时间,查探被不断推倒的过去。
在他简短的解释中,我也终于明白了紧那罗一家掩藏在下的秘密扫盲:关于梵天的许愿。在印度神话的记载中,梵天的确十分喜欢四处给人许愿,并且还常常闹得不了场。
第二百九十六章未尽的真相(二)莲花梦迟(斯芬克斯猫)|popo原创市集
第二百九十六章未尽的真相(二)
原来外表忠厚可靠的家主多摩,内里是个十足的浪荡子,早年因触犯族规与外族女子私通生子,才被受处罚,流放鬼道。
尽管负罪,毕竟还是天道之人,当多摩一家来到号拘苏摩补罗城,便成了上宾,在此安家。
彼时多摩早已与妻子悉达成婚,外人以为私生子早夭,却不知他已悄悄带回抚养,并称这是他与悉达的第一个女儿,长女杜瑟。
后来悉达又陆续生下了达莉与拉达,却发现了丈夫的再次背叛与私生女乱伦。
禽兽如多摩早在杜瑟还未成年之时,便忍不住兽欲,将她占有,后来更让其怀孕,生下乌玛,并当成了府中的四小姐抚养。
杜瑟柔弱,几次逃脱后都被捉回,直到生下乌玛,才断了逃跑的念头。
多摩夜夜睡在女儿的床榻,任意妄为,毫不敛,他不仅残忍伤害了无辜的杜瑟,更毁了悉达对他的所有情意,最终,酿成了她的阴狠毒辣。
悉达怨恨多摩,却在扭曲中不见幼女的无辜,更妒恨于她后来,杜瑟随着达莉与拉达第一次来到天道,回到族中参加祭祀,她见到了在紧那罗族里身份尊贵的库索。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麻雀变凤凰的故事,风流成性的库索对温柔中带着疏离的杜瑟一见钟情,甚至不顾她家被流放的低微,几番追求后,更执意娶她为妻。
早已对男人没有任何幻想的杜瑟对库索本是无意,可从库索身上,她看见了逃离多摩的希望。
若能嫁给库索,她便能在天道居住,甚至还可以想办法带走乌玛!
可她又清醒地认识到,在女人堆里无往不利的库索,对她只是一时痴迷,若让他知道了她身上的脏污,那更不会再有一丝留恋。
可,这却是她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虚与蛇委,甚至欲擒故纵,让库索对她求而不得,更是念念不忘,甚至在后来,还亲自来了鬼道。
可是当结束了这场天道之行,杜瑟一行人回到鬼道,竟是接到乌玛重病,坏了嗓子,从此不能再说话的噩耗。
乌玛年幼,却袭承了紧那罗族最优美动听的嗓音,可她却被装作对一切肮脏龌蹉毫不知情的悉达,暗里下毒,成了怨恨的牺牲品。
所以,当初在婆娑之境里,那在杜瑟房里的男人,就是多摩一切原来如此……
难怪悉达对杜瑟和乌玛的态度与另外两个女儿截然不同,难怪杜瑟轻而易举地就被揭发,取消了选拔乐神的资格。
因为这一切并不是捏造、谎言,而是事实,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揭发!
可杜瑟何其无辜?
她遭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肮脏和不公,私生女的身份又被亲生父亲奸淫、产子。
她所有的寄托和希望都放在了女儿乌玛身上,可乌玛却被毒哑,到最后成为了一具泡胀的浮尸。
常道爱情会让人掏心挖肺,遗恨绵绵,却不知,丧子之痛,会让一个柔弱的母亲变成索命的厉鬼,永远迷失在仇恨之中。
她的屈辱和怨恨都化作最强烈的怨气,依托着永难圆满的婆娑之境永不平息,甚至连乌玛的灵魂已经归来,都不能察觉。
“若当初杜瑟在婆娑之境中能放下仇恨,舍去执念,是否就能看见乌玛,在梵天的祝福下,弥补未尽的遗憾?”我幽幽开口,似是询问,心中却隐隐笃定。
毗湿奴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悲悯,点头。
我看着眼前这端直俊秀的少年,突然有一丝了悟,也许当初他入境,并不仅仅是因为梵天的缘故。
而是,他主神的慈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