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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兼相爱,相交利,儒家当道,没想到会有女子尚墨侠之风,真是妙极”
我与裴书生一回头,就见一翩翩公子走进小院,那男子头戴白玉幞头纱帽,身穿同色圆领袍衫,红唇白齿,神飞扬,一路笑意盈盈地向我们走来,而他身后则跟着无方书局的老掌柜。
“这位小娘子好见识,孔老夫子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墨侠却道义利概偏,两者相合,才可兼爱天下。”
这一看就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容貌与裴书生一般都十分俊俏,可眉宇间那两分自信和贵气,便将裴书生轻而易举地比了下去不同阶层的人,有着骨子里不同的烙印。
裴书生一见来人,似乎也明白此人身份不凡,有些僵硬地拱了拱手,便不再说话。
我看了眼这白衣公子和书局的老掌柜,只道一句“公子谬赞”便也不再多言。
老掌柜这才适时开口,与我们小心翼翼地介绍,这便是他无方书局的少东家,宋璞瑜。
第三百七十六章古代谋生(三)莲花梦迟(斯芬克斯猫)|popo原创市集
第三百七十六章古代谋生(三)
话说这无方书局,我后来才知,背景并不简单,似乎与皇室有所牵连,它家分号除了像连锁店一样开遍大小城池、重镇要塞,它所出版的书籍更是当今大家大儒的主流思想文化,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间书局甚至可以猜想为皇家控制民间思想的工具之一。
那日巧遇无方书局的少东宋璞瑜,此人眉目清朗,气度不凡,若是普通人也许会趁机结交一二,可酸腐的裴书生颇有傲骨,硬是没正眼看这世家公子一眼,更不用说攀谈结交。
而我,也没那个闲情雅致与这里的人深交,只见礼后,便不再多言。
这宋璞瑜倒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见我们并无结交之意,也不勉强,只淡淡一笑,便离开了小院。
裴书生看着宋璞瑜风度翩翩地离去,面上立刻露出了一抹隐约的自惭形秽,那样的贵公子似乎是他这种穷书生再寒窗苦读二十载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看他这模样,两分凄苦,三分落魄,我不由一动,生出了些许恻隐之心,开口便道:“你看见了光明,却不一定知道背后的阴暗是什么模样。”
顿了顿,继续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羡慕别人不如做好自己。”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透着颓丧的裴书生略是一愣,却也没有更多表示,只转身进了房屋。
我耸了耸肩,亦准备跟着进去再继续学习,可显然我安慰人的水平太低,那裴书生竟然在我面前把门重重一关,还落了插销,摆明了不让我进去。
我顿时无语,有种好心被雷劈的感觉,也不想再去唤他开门,一转身离开了小院。
小院外便是书局后的中庭,我寻思着当下无事,便去了书局里,准备把上次未看完的那本《益州异闻录》再接着看看。
刚捧起书没多久,就听见一声熟悉的男音传来,“咦……”
我一回头,就看见宋璞瑜正站在身后,看着我手上捧的书,有些诧异,却莞尔一笑,“小娘子觉得此书如何?”
“挺有意思的。”
宋璞瑜微微偏头,眼中露出一抹兴味,“可愿详说?”
我看了眼手中书册,不甚在意道:“这书里虽然写的都是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倒像极了暗喻当前形势,盛世之初百鬼莫侵,就不知这书里的天族少年能不能一反天界玉皇,报当年杀父灭门之仇。”
话音一落,我掀眸就见宋璞瑜微笑的面容异常僵硬。
我微微皱眉,突然想起这书的作者就是他本人,“额,这是你写的?”
他不语,看着我微微眯了眼,原本温和的目光竟然生出几分莫测来,“正是。”
我挠了挠头,“那能不能告诉我,后来结局如何?”
宋璞瑜盯着我,慢慢摇了摇头,然后将我手中的书册翻到最后一页,垂眸道:“还未完。”
我“噢”了一声,将书好放回。
“听闻福掌柜说,小花娘子与夫君于此落难,不知你们是何方人氏?”宋璞瑜面色稍霁,“哗”一声打开手中折扇,模样风流地摇了两摇。
“扬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
“噢?我曾在扬州住过数年,听小娘子的口音倒不像呀。”
我一愣,立刻回道:“早年家道中落,我自幼便随父母南北投靠。”
宋璞瑜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西域的外族人氏。”
我莫名。
他笑了笑,“你的眼睛很漂亮。”
我恍然,虽然没了修罗角,但眼睛的颜色依旧没有改变。
“家中外祖曾有一西域人氏,家族传承罢了。”我面无波澜地回到。
宋璞瑜闻言,亦不再说什么,就在此时,从书局外匆匆走进了一个粗衣汉子,定睛一看不是大柱是谁大柱也第一时间看见了我,两步上前露出了一排白牙,“小花娘子,你家男人醒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湿婆苏醒莲花梦迟(斯芬克斯猫)|popo原创市集
第三百七十七章湿婆苏醒
听闻湿婆醒了,我激动得连声音都变了,接着立刻就向宋璞瑜告辞。
宋璞瑜也不为难我,只微笑道:“放心去吧,待你家夫君大好之后,再来亦可。”
我点点头,对他的通情达理颇有好感,谦谦君子指的大概就是宋璞瑜这种人吧。
离开无方书局后,我坐上孙大柱的驴车,小毛驴“”地跑在泥巴路上,我的一颗心早已飞回了小园村。
直到夜幕降临,驴车到了村头,我与大柱匆匆言谢后,便提着裙摆,飞奔而去。
刚临近暂住的小院,却看见数十名村里的姑娘、媳妇、大婶围在院子的篱笆外向里探头探脑,还不时低语着,各个都面带春桃。
我顿时无语,大晚上的隔这么远也能看清?
我的出现立刻让这群姑娘媳妇如打枝的鸟儿,散了开去,但看我的眼神多多少少都流露出艳羡之色。
我心下略是膨胀,一想到那里面的男人,是我的男人,连嘴角都不自觉翘起。
可万万没有想到
“你是谁?”
湿婆站在房间里,绝艳的眉目透着一抹索然和疑惑。
我呆愣一瞬,“你……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