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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有心事就是不知足了。”
郑亦低下头,不说话。
白贺炜又说:“我这样的家庭可能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说实话,你也羡慕过吧。”
郑亦看着白贺炜,心虚地点了点头,“如果我有你这样的父亲,我可能也不用窝在乡下,一干就是一辈子。”
白贺炜戳穿他:“那我之前跟你提起给你调动工作的事儿,你又在那儿东扯西扯的推三阻四。”
郑亦委屈了,说:“我从来没觉得过去你亏欠过我,所以……我也没想过动用你的关系。”
白贺炜用手指戳他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的,怎么这么死性。”
郑亦捂着自己被白贺炜戳痛的额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白贺炜举起酒杯来,“喝酒吧。”那么一满杯的白酒,白贺炜一口气干了半杯,郑亦没胆再劝,也老老实实的陪他喝了那么多。
喝多了的白贺炜倾诉欲似乎更强了,他说:其实,“我出来之前,刚跟我爸吵了一架,我们父子俩吵架真是太正常了。我给他气得手直抖,却觉得有种胜利的快感。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在他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我还是想要争取一下,即使没什么用。很可笑吧,我现在做得这些工作,竟然都不是我最初的意愿。”
“学长……”
“当初和你在一起,我不过也只是想气气他,可又能怎么样呢?他什么都知道,包括你。我就像永远逃不出如来佛祖五指山的孙猴子一样,没有一点可以选择的余地。”
郑亦太知道当初白贺炜当初在大学时答应他并不存什么真心的,在一起时对他不那么关注,真的就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而且分手时特别决绝,可他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那几年的若即若离的相伴,让他留存了很多年的美好记忆。可如今听见白贺炜亲口说当年会同意他的原因明显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接受不了,胸口就像堵了什么似的。
“你还能说出我没亏欠你的话吗?”白贺炜问他。
郑亦眨眨眼,没说出半个字来。
白贺炜又说:“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坏的事了吧。”他举起杯子,把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说真的,我是真心想补偿你的,你想要的都可以提,调动工作这种事也不难,等我真的离开了灵泉,那我就鞭长莫及了。”
他的眼神迷离起来,越过了郑亦的注视,毕竟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并不动听,他知道郑亦不会生他的气,可还是觉得胆怯。
可郑亦却一直追逐着白贺炜的目光,他的手越过餐桌上的障碍物,抓住了白贺炜拿着杯子的手,就在那一刻,所有的埋怨却都释然了,“你这么说,至少让我觉得在那几年里,我们并不是单纯的肉体关系。即使今天听见这样的原因我也不会怪你,是我一直喜欢你,是我想让你和我在一起,我很开心当初你能答应我,我一直都在想,你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喜欢一无是处的我呀。即使后分开了,我也始终想着你记着你,多少个晚上,我都是抱着回忆入睡的。我从来没什么需要你来补偿我的,即使你以后离开了灵泉,我能确定的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像今天这样陪着你的。”
白贺炜的视线重新回到郑亦的脸上,“郑亦,你不用这么卑微的。”
“不是卑微。”郑亦纠正道,“是爱,我一直都爱你,从来都没变过。”
“你这么说,我也不能给你什么。”
“我没想要过什么。”
“你是不是真的傻啊?”
“大概是吧。”
郑亦说完自己都笑了,可白贺炜却在郑亦的笑里看见了眼角就要流出来的泪。酒带给人太多伤感的情绪,白贺炜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分给了郑亦一根,点燃了,烟雾开始在房间里绕啊绕,郑亦的形象变得柔和起来。恍惚间,白贺炜又想起大学时的郑亦了。年轻的,青春的肉体,双臂环抱着他的身体,在他耳边痴痴地喊出一声声的学长,他们纠缠在出租屋的小床上,一夜又一夜,白贺炜不带任何感情的索取,郑亦这样就放任他,不计回报的付出着。
第40章
烟抽完了,郑亦便起身来到他身边,在他脚边半跪下来,仰视着他,还是以前那种赤裸的、热忱的眼神,与此同时,他用手握住了白贺炜的手,十指交缠着,他非常认真的对白贺炜说:“学长,我总能记得我跟你表白那天,也是喝了酒,也是这个季节,当时我跟你说我喜欢你,你问我接不接受做炮友。一眨眼啊,都十多年了,我今天还想说,我喜欢你。”
白贺炜笑着说起了当年的台词:“喜欢我的人多了,我凭什么接受你?”
“不管怎样,能和学长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郑亦没想到白贺炜还记得那次对话,他便也说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说着话便起了身,现在的郑亦是要比当年的胆子大了很多的,或者说酒壮怂人胆,他就这么不计较后果的,去亲吻了白贺炜。甚至还是当初熟悉的触感,他们却早已不是青涩的学生,见白贺炜没回避他的吻,郑亦开心得几乎要哭了出来,心脏跳得跟快节奏的锣鼓一般。
白贺炜最初是惊讶,随后是应承,酒干扰了他们的思绪,使得他们完全被欲望所左右,唇齿交融着,身体越发的靠近,他们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学长……”这一吻很短暂,待结束之后,郑亦的声音带着些颤抖,甚至还有些嘶哑,“学长,你在灵泉,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你不在灵泉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一直到你回来。”
白贺炜看见说这话时郑亦的眼圈是红红的,就像要哭了似的,他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伸手向郑亦的脸颊摸去,郑亦握住了白贺炜的手。白贺炜感觉到,郑亦的脸上冒出了些胡茬,有些粗糙却不扎手,他轻抚着,顺手拭去了刚涌出来的几滴眼泪。他从没试过郑亦那种百般投入的情感,甚至也没有死心塌地的爱过一个人,他之前一直都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不计回报的为另一个人付出,今天却从郑亦的眼睛里读懂了这样的意思。尽管酒意朦胧,尽管意识模糊,他却似乎明白了郑亦对自己的心。
两人在饭桌边上纠缠了一会儿,郑亦小声问他今晚是不是留下来,白贺炜点点头,郑亦就对他说:“你等我一下。”然后就钻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白贺炜盯着饭桌发着呆,酒喝得太多,他的大脑都迟钝了,就在恍惚间,湿乎乎的郑亦从他后面环住了他。
“我洗好了。”郑亦说。
白贺炜回头看郑亦裸着上身,下身就穿了一个运动短裤,脸上红红的,有种说不出的春意。
“我去洗一下。”白贺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