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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不出来。
天气预报也还挺准,下午两点钟,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毒辣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四处就像下火了似的,空气中没有一丝的凉意。这种干热的天气让人觉得特别烦躁,郑亦只想快些下班去见白贺炜,好结束这样的煎熬。电话铃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告诉他:“郑站长,杨树村的石龙山南面着火了,你快带人来吧。”
郑亦坐直了身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是杨树村的老荆,石龙山南边着火了,你快带人过来啊。”
自从防火期结束,山上也都绿了,还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森林火险等级自然降了下来,于是经过领导批准,按照往年的习惯,郑亦就让扑火队的人回家了,毕竟是农忙时节,都是农民的扑火队员还都要忙自家地里的活计,不能把人困在镇里。
郑亦挂了电话,喊了张晓一声,张晓揉着眼睛推门进来,一脸的睡意,脸上还被压了几道印子。
“快别睡了,都几点了,赶紧给扑火队员打电话,杨树村着火了,让大庙村和牛家沟村的扑火队员到镇里集合,剩下的直接到杨树村。”
张晓立刻也神了,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去。”于是踏踏啦啦的跑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郑亦这边则把办公室的门上了锁,脱下了心搭配好的衣裤,换上了迷服和胶鞋,然后去找李大为汇报。李大为听后,也来了神,他原本想给区里打电话汇报火情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等到那儿看情况再说,党政两位领导也是同样的意见,还让党委秘书通知所有机关干部在镇里做好准备。
十分钟内,大庙村和牛家沟村的扑火队员全部集合完毕并把灭火器装上了车,十五分钟后,他们顺利抵达着火地点,此时其他村的扑火队员已经在等了。
此时室外温度已经达到了四十度,稍微动一下就是一身的汗,郑亦包括所有在场的扑火队员都全副武装,汗水早已湿透了衣服。这不是第一次夏天出来救火,却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温度下救火。
此时的山上,太阳似乎更为毒辣,蒸腾起的热气让视线变得模糊,远处的景物也都走了形,再加上不远处着的火,和冒起来的烟,越走近了温度越高。
青草正生长旺盛,枣刺枝子也都伸出头来,路上乱七八糟的虫子四处乱飞,他们沿着山路一直往上走,前面的人还得用镰刀开路,郑亦一边爬山一边回忆前几年他刚来镇里上班,三伏天的跟着杜春海上山搞测量,回来的路上在身上抓了五、六只吸血的蜱虫,还好它们都在衣服上趴着,没有扎进肉里,据说国外那个唱歌的艾薇儿就是被蜱虫咬了之后生的病,他后怕了好久,现在都已经见怪不怪的了。
行至半路,距离火点越来越近,郑亦觉得自己都快被晒晕了,体感温度至少也要有五、六十度,他的呼吸甚至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强打着神,让扑火队伍兵分三路向前开进,然后冲着对讲机喊:“大家都辛苦了,这种天气就克服克服。”
这次的山火,火势不大,主要是因为没风,植物含水量也比较高,但是难点在于起火点比较多,温度高,植被又比较繁茂,很多地方人都难进,更别提救火。
“领导啊,太热了,在火跟前,我觉得自己快被烤熟了。”一个比较胖的队员一边用皮拍子打火一边说。
另一个说:“烤熟了正好,我们还有烤乳猪吃。”
“谁他妈这么缺德,这个天放火。”
郑亦在对讲机里面听他们还挺乐观的在开着玩笑,心中总算有些安慰。
“辛苦了大家,等救完了,下去给你们买冰棍吃。”李大为说。
进度还是比较慢,郑亦看了看手表,时间过了一个小时,火才扑了一半,他也没办法找个阴凉地方呆着,就只能和大家一起在太阳下面暴晒,村上的搬来了矿泉水和雪糕,没一会儿功夫就被分得干净,有了一丝凉意的人们,似乎更卖力了。
第56章
下午四点之后,太阳似乎敛了它的脾气,终于不那么燥热了,进度也似乎变快了一些,耳边的灭火机的嗡嗡声却像是一种麻木进程中播放的奏鸣曲敲得人头晕目眩。炎热的天气让人的行动都变得迟缓,就像开启了慢动作一般,大家也似乎都很有耐心,习惯了这种温度,一点点的往前推进,唯独郑亦显得愈发焦躁,对讲机中的指挥已经有些赌气的成分了,前所未有的发了好几次脾气。李大为看不过去了,还以为他是因为太热了,递给他一瓶水,把对讲机拿过来,对他说:“小郑,你去歇会儿吧。”
“李镇,不用。”郑亦想着再去拿对讲机,李大为却躲开了,挥挥手,“你快去吧。”
郑亦挺过意不去,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一棵树下面,猛灌了几口水,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信号,这也是他暴躁的原因之一。郑亦叹了口气,心想注定要被困在这里没办法去赴约了。目前来看,这火怎么都还得一个小时才能扑灭,而且就是救完了火,余火也要看,不可能轻率下山,毕竟这么热的天气,很有可能会死灰复燃,这样下去都不知道要到几点了。
他也想过用别人的手机来联系白贺炜,然而这个地方只有联通有信号,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移动,就是上面给配发的电信,没有一个有联通,这一点让他很是绝望。
不出郑亦所料,这火果然又救了一个多小时才被彻底灭掉,好在村上的人说由他们负责看余火,让他们赶紧回去。郑亦下山没有回单位,而是一身乱糟糟的直接赶回市里了。
从杨树村回去,路上差不多要四十分钟,他给白贺炜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等红灯的时候又给白贺炜发微信,也没到任何回复,他的心脏悬到了嗓子眼,堵得特别难受。他明知道白贺炜不会在饭店等他可郑亦还是去了,到了约好的包间,里面已经有其他人在吃饭了,他问了负责包间的服务员,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说:“对,是有一个特别帅的客人等人来的,后来点的菜都打包了,他就结账走了。”
郑亦从饭店出来就继续给白贺炜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听,他把车开到了白贺炜家楼下,属于他房间的灯却没有亮,人似乎不在家,他过去按门禁的门铃都没人应答,于是只好趁别的住户出门时溜了进去。
敲了半天门又按了半天门铃,就在他放弃之际,对门探出了个脑袋,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郑亦:“小伙子,你是找对面的人吗?”
郑亦点点头,说:“是。”
那人说:“他搬走了,房子好像也卖了,我都看中介领了好几拨人来看房了。”
郑亦愣住了,幻想了很多可能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