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洛寒生得俊美,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即使穿着蓝衫破表,却无法掩埋他一尘不染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溪月喜欢托着脸颊看着洛寒傻笑,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愫在心里萌芽。
溪月从未做过家事,自然不通,饭做得特别难吃,常常弄得脸上都是炭灰,洛寒看着溪月的脸就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洛寒就帮溪月擦去脸上的炭灰,一边擦还一边笑道:“真像一只小花猫。”说完就让溪月呆一边看他烧饭。
溪月常常看着洛寒勤快的样子喊他:“管家公。”
洛寒就拍一下溪月的脑门笑道:“别闹!何时你也能学会料理家事,那我就自然省心多了。”
溪月笑道:“有你在,又何须我来料理?”
说着就像孩子一样抱住洛寒,洛寒就斥责道:“真是一个不知礼数的姑娘。”他看着她那时候,他的眉眼中透露着温柔的光芒。
自从溪月来此,家中的开支用度变大,眼看日子难以维系,他便在市集上支了一个小摊卖字画。
溪月便自告奋勇地帮他一起卖,溪月生得美貌,一站在小摊旁,便有一大群人蜂拥而至,字画生意也是好到了极点。
但是物极必反,树大招风,溪月的美貌被王家大地主的儿子看中,便对溪月一番调戏。
“姑娘生得如此标志,不如跟我回家当我的第十房姨太如何?”说着还拿手中的扇子抵在溪月的下巴上。
洛寒冲上前一把拍掉了扇子,张开双臂挡在溪月面前道:“你们要干什么?此地离县衙不远,休要在此地为非作歹!”
被拍掉扇子,地主家的儿子就已经大怒,听不完洛寒的话就命令身后的仆人将洛寒按到在地,痛打了一顿,地主家儿子在一旁得意地看着,连上的横肉四溢,甚是令人作呕!
溪月在悄悄地施了仙术,缚住了地主儿子和家仆的手,她急忙拉起地上的洛寒便跑。
跑到了僻静安全之地,他们才停下脚步,溪月看着洛寒脸上的伤,甚是心疼。
“一定很疼吧!”溪月问。
洛寒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笑道:“比起失去你,这些伤似乎都没有那么痛了!”
溪月心里一热,眼泪汪汪地看着洛寒,她抱着洛寒,哭着道:“笨蛋!我不愿你为我受伤!若没有你,我又生亦何欢呢?”
洛寒抱着溪月道:“此一生上天似乎从未赐予我什么,我也从不敢奢求,现如今我愿意为你,大胆向上天求一回,此一生有一个你相伴,那便足已……”
“刚才身上被打了那么多处,现在抱这么紧,会不会很疼?要不松手吧……”溪月问道。
“疼!但是疼我也要抱着你!”洛寒道。
也许是那一次使用了仙术惊动了上天……
那次以后,洛寒再没有在市集摆摊卖过字画,但为了生计,便去山中寻找药草变卖。谁知那日一场狂风暴雨袭来,洛寒被大雨淋透,整个人被风寒侵袭,溪月陪在洛寒身侧,溪月看着洛寒虚弱的样子,她不知所措,像孩子一般噙着泪水,也不知该如何,仙人下凡自是不能使用仙术,若是使用,则会被天界发现,溪月遂放弃了使用仙术。
她在月下仙人的画本里看过,凡人医病需要喝药调理,遂她去找了郎中,郎中配了两贴药,只要煎服即可,溪月又怎么会煎药呢?手忙脚乱一通,自己的梨花树杈子差点被火烧掉,她端着熬好的药来到洛寒窗前,她一勺一勺地喂给洛寒,洛寒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这样的神情像极了自己儿时生病母亲喂自己药的样子。
他把药碗从溪月手上拿开,放在了床塌旁的桌上,他把溪月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看着,原本白玉一般通透的手被烫破了几处,着实让人心疼。
“以后我不会再病,我不愿你再为我受伤。”洛寒道。
“小伤而已,无碍,看来我是该学会料理家事,否则以后我怎么照顾你呢?”溪月笑嘻嘻道,她又一次露出了小女孩般纯真的笑容。
洛寒把溪月拥在怀中,就像当年他母亲拥抱着自己时的模样一般。
这种相濡以沫的日子,已是洛寒在这些年以来,过得最为快乐的日子,不求很多,只要如此便已知足。
时间一久,他自知已对溪月生了感情。
那天洛寒回到家,在晚饭之时,拿出了一个红色锦盒递到溪月手上,溪月打开锦盒,里边竟是一支白玉簪子。
洛寒对溪月道:“此簪是我家的传家之宝,母亲曾对我说过,将此簪赠与心爱之人,希望可以共结连理,白头偕老,溪月,我对你日月可鉴,可否嫁与我为我娘子?”
溪月拿着簪子开心道:“可以!我愿与你共赴此生。来!帮我把簪子带上,戴一辈子可好?“
“若与你一起,似乎一辈子也变得不够了……”溪月说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洛寒说着帮溪月戴上了玉簪。
溪月与洛寒自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拜堂成亲正式成为了夫妻。
原以为就这样可以快乐地过下去,谁知在洛寒去书院上课之时,溪月被天兵天将抓回了天宫,虽然自己是一届微不足道的小仙,但是天帝以在人间破坏了他人命格,败坏人伦纲常为由,被天帝罚到地桎去面壁思过一百天。
溪月自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在天上面壁一百天,那自己还会有与洛寒见面的机会吗?人的寿命短暂,须臾不过数十载,怎可活得长久?自己不过在人间呆了半年,也就是天上半天竟然就被发现了。以为自己偷偷下界,无人可以知晓,却不知道自己破坏了缘机仙子为洛寒排布的姻缘命格。
在地桎面壁了十天,缘机仙子就前来找我,她对我说道:“你一个小梨花树仙为何要去改变人的命格呢?你可知就是因为你的自作主张,洛寒书生在人间已经郁郁而终了,人和仙在一起,本就是违背天法天纪的,这洛寒书生生得一副好样貌,心也至善,本可以有一个大好前程,命格是顶顶的好,却因为你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大好命格毁于一旦。”
溪月听完缘机仙子的话,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她求缘机仙子道:“那仙子可否有弥补之法?”
缘机仙子听罢道:“有是有,不过待你完成面壁,还需下凡承受轮回之苦才行,你可否接受?”
“我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眼泪掉落在纯白干净的脸上,泛起涟漪,而她却不知有一个人在阴界的三生石旁执着地等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