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第一章
林然就这样离开了我,连走都走的惊心动魄,真是个混蛋。
那天我跟他大吵了一架,说起来也不过是自己的无理取闹罢了,就连到现在我几乎都忘记了我们吵架的原因是什么,在一起的时候太在乎彼此,所以经常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但是很多次林然都是第一个放下面子跑来求和的人。我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所以我也根本没有在意。
那天也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穿过树叶,落下斑驳的树影,斑斑驳驳的,好看极了。阳光照在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虽然眉毛拧巴着,但还是依旧好看。
我们在十字路口大吵了一架,然后跟往常一样,他掉头就走了,我憋闷着也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又是一场心灵拉锯战,可是这一次我输了。
正在我伤心失落的时候,“砰”一声,然后是汽车急刹车的巨响,最后传入耳朵的是人群喧哗吵闹的声音。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此刻变得极为强烈。
拨开人群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他,鲜血从他的身体流淌出来,染红了一地,赫然刺目。闭着眼睛的他却还是那么好看,就像一座雕像一样。
我好想喊醒他,让他看看我狼狈的模样,以此来嘲笑我。
可是我知道现在怎么喊他都没有用了。
我的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一直往眼眶外掉,完全不受控制,心剧烈地绞痛在一起,我感觉无法呼吸。
跑到了林然面前,大喊了两声林然,然后我就昏厥了过去。
原来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连呼吸都是致命的。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然的时候,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正在学校厕所外的水龙头洗鼻血,然后就看到林然单手扛着个破包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亮的晃眼,他笑嘻嘻地看着我,问道:“嘿,小女孩,这初三8班在哪里?”
我洗鼻血的动作停了停,奇怪地看了看他,从没见过这样不认生的人,竟然还叫我小女孩,我没好脸色看着他道:“谁是小女孩?你跟我也差不多大吧!还有你没看到我在洗鼻血吗?”
林然听完后,没有知难而退,反而笑的更加灿烂了。
他亮出洁白的牙齿继续笑着说道:“那我等你鼻血洗干净再告诉我。”
“……”我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直到后来他跟我在一起时,他才告诉我,他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起了贼心。
我那时候就笑了,我就对他说:“早知道我会这么喜欢你,你就早点告诉我,那我就也好跟你在一起久一点。”
林然就会抱着我傻笑,甜腻的叫我傻瓜,然后就亲亲抱抱举高高。
我陷落了,谁让林然长得那么俊!还有一张会说话的小嘴,我就是喜欢他了,两个人也常常腻歪在小房子里一起做做体操。
嗯……你们都懂的。
我跟林然在一起也不算是一件十分顺利的事情,那时候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爱上他,我爱的另有其人,只是我从未说出口。
暗戳戳的暗恋是最磨人心智的。
林然总是喜欢拿笔戳我,我穿着学校的短袖校服,黄色的短袖校服一个洞一个洞的,林然用蓝色圆珠笔一戳,蓝色墨水就落在我的身上,留下一个个深印子。
我总会用十分厌恶的眼神看着林然,然而林然还是不知收敛,反而变得更加放肆。
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转过身,给了林然一个大巴掌,林然挨了我一巴掌后,怔怔的站在那里,捂着脸,呆呆地看着我,然而却没有哭,反而笑得张扬起来,带着些许的嚣张。
至今我还记得他笑起来时那一整排洁白的牙齿,好像是一排玉石般洁白剔透,不过他笑的样子还真是好看。
现在他离开了我,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对他的思念如藤蔓一般疯狂生长,遍布心脏的每一个角落,隐隐散发着疼痛。
每日每夜我却只能抱着林然的枕头哭,枕头上还有他的味道,有种淡淡的青草香,我喜欢这种味道。
林然第一次抱着我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香味,清新诱人。
那时候林然是第一个看出我是喜欢司淮的人,一天到晚用这个秘密来威胁我,从此作威作福,我变成了他的小跟班,给他写作业,帮他去小店跑腿。
任劳任怨,苦不堪言。
班上的王充跟林然是很要好的朋友,常常看到林然差遣我,于是也想要来差遣我。用他们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有福同享。
“哎!付小风你帮我去超市买瓶可乐,要带冰的!”王充朝我喊着。
“我不去!”我大声拒绝道。
“你个臭丫头!竟然敢不去!”说完,王充就伸开手一巴掌想要打在我的脸上,我害怕的闭上眼睛。
等了许久也未感觉到那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
睁开眼却生生的看见一双大手有力的抓着王充的手腕。
“你干什么!抓着我手腕干嘛!”王充有些生气大喊道。
“你发什么神经!要喝可乐自己去买!欺负小女孩干嘛!”林然怒吼道。
“就你能欺负?我就不可以?”王充生气地甩开林然的手。
“对!就是不可以!付小风只有我可以欺负!”林然大吼道。
由于声音太大,顿时引来了整个班级人的目光。
谁让林然说的话太像是……告白……
“啧啧啧!搞得跟保护小媳妇一样!不欺负就不欺负!你爱咋地就咋地!”王充说完,生气地推开林然走出了教室。
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就连司淮都注意到了我。我一个小透明被人发现,真的是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然的动作太大,害得全班都觉得他喜欢我。
从此我与司淮的距离却又远了几分。
我也知道那个触不可及的人是无法触及的星辰。
放学下课的时候,我走在司淮的身后却只敢远远的看一眼,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十分奢侈的事情,多的也不敢妄想。
“你喜欢司淮,怎么不跟他告白?”林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冒出这幽幽的声响。
“你想吓死我啊!走开!”我大喊着,一脸嫌弃地看着林然。
他每次都这样,我总是一脸生厌的看着他,可是他还是一脸欢乐的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件特别喜欢的商品一样。
“付小风!我不走!我才不走!凭什么你叫我走,我就走。”林然总是这样说,就算是我赶他,他也不走。
一副不要脸的模样。
然后看着我一脸灿烂。
“喜欢司淮,你怎么不去告诉他?”林然又问了一遍。
我默默地垂下了眼眸,看着脚下,声音轻轻道:“喜欢又怎么样?我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为什么还要抱着没有希望的幻想。”
林然低头看着我的侧脸,噗嗤一声笑了笑道:“我告诉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有希望的幻想。”
那时候不明白,后来才知道林然那时候已经喜欢我很久了。
他说的那个幻想对象就是我。
可是明明那么不容易在一起,你却还是轻而易举地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