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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你读的书。”宋鸣忙不着痕迹把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哎,你别看那边这么多书,大部分都是我爸拿来装逼用的,我看的最多的也就这几层。”
“这本能借我回去看看吗。”宋鸣说着举起手上拿着的《基督山伯爵》。这本书上面的笔记一看就是小孩写的,宋鸣知道这是小时候的于霖看这本书时写的笔记,那一笔笔稚嫩但工整的字迹仿佛能看见于霖小时候一笔一划认真记录时的样子。
“行呀,还要啥,尽管拿……”
二人正说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于霖妈妈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却依旧不小的嗓门“你这个人,每次都喝那么醉,是要熏死我吗,要不是今天小霖有同学来,看我怎么拾你……”声音越来越小,于霖妈妈把门关上后,基本已经听不见,只是偶尔传来“咚、咚”不知道是撞到什么物体的声音。
“我爸每次喝醉回来,我妈表面上一直骂,其实最心疼,所以我爸也没在怕的,哈哈。”
宋鸣看于霖明显对这样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边说边走向床边把书包里今天要做的作业拿了出来。
“你还要做作业?”宋鸣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针已快指向十二点,换做平时他早已进入梦乡。家里对他的要求是晚上十点前上床睡觉,早上五点起来晨练跑步加背课文,这个作息从他小学后期就开始,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四五年。今天对他来说已经算晚了,没想到于霖竟还没有睡的打算。
“你作业做玩了吗?”
“做完了。”
“上个星期就做好了。”宋鸣看于霖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补充道。他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是寒暑假预习下学期头一个月的内容,习题也会在预习的时候一起做完,所以他的进度一直都会比学校教的快一个月。
“那你先睡,我得做完再睡。你睡这床,我那还有条被褥,等下往地上一铺就成。”
“嗯,那我先睡了。”宋鸣倒也不客气,掀开于霖在床上的被子躺了进去,他希望自己赶紧睡着,那纷乱的心思搅得他难受。
于霖除了羡慕他作业已经完成之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先把地上的被子铺了下,就坐在桌前埋头苦干起来。
虽然还是初三上半学期,但作业也还是挺多,等于霖全部做完都已经是两点多了。他去上了个厕所后就赶紧倒头呼呼大睡了。
宋鸣一直没睡着,他听着于霖的笔声,心里很乱。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今晚发生的事,给他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带来了或多或少的变化。
宋鸣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非常听话的孩子。或者以其说是听话,不如说他知道反抗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把那些无谓的反抗时间省下来看会书、睡会觉来的实在。在他迄今为止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今晚的夜不归宿,明天回家后不知道林嫂会哭成什么样。
那个所谓的家冷冰冰、凉飕飕的,宋鸣一点都不想回去,但他很明白自己暂时还没有成长到能够强大,有跟家里对抗的能力,他从小到大就聪明,这聪明不仅表现在学习上,对事物的看法上也比周遭的同龄人看的更透彻的多。他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步步小心的生活着,考试基本第一,体育成绩也不差,然后就算这样,他爸也不满意,说他一点都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活泼,整日死气沉沉的。而他妈更是觉得他阴阳怪气,在宋鸣的印象里,他从未听过宋母对他说过一句温暖的话。
家里唯一亲近的是从小将他带大的林嫂。林嫂在他们家工作了一辈子,没有结婚,没有小孩,把宋鸣像自己的小孩一样抚养长大,那些从没从父母身上得到的亲情在林嫂这边多少得到了一些补偿。
宋家家族事业庞大,宋鸣是“正室”生的唯一的孩子,以后家业自然是由他继承,家里做什么生意宋父很早就开始让宋鸣知晓。让他去读这学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他结识那里的各类高官富商的孩子,为以后家族事业的发展添加些人脉。
宋母是个大美人,她娘家家境原本就好,嫁过来后更是衣食无忧,每天最多的时间就是花在打牌上,她讨厌宋鸣,这在宋家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身为母亲,她连宋鸣几岁都没记住。宋父同宋母结婚的时候本来就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宋母才怀上宋鸣不久,宋父就带着新欢招摇过市。这些年来,宋父身边换过的女人多如牛毛,各式各样的女人都有过,唯一不变的就是要年轻貌美。这个家内里虽早已腐朽破败的不成样子,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前几天却爆发了一场大战。
一直以来对生活完全失去方向,只沉浸在打牌中的宋母,有一天突然要同宋父离婚。宋父刚开始没理她,以为她只是发疯一下很快就会过去。不曾想,宋母把这件事情越闹越大,铁了心要同宋父离婚。宋父派人去查,发现宋母最近跟一个小白脸好上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小白脸是来骗钱的,可偏偏宋母一心一意相信这是真爱,要同宋父彻底了断,开始新的生活。宋母不听任何人的规劝,来来回回闹了好几次,终于惹恼了宋父。就在上周,那个小白脸突然人间蒸发了,任凭宋母如何寻找,那个人都没有再出现过。所有人都明白是宋父动的手脚,宋母自然也明白,她这么多年来压抑的生活如同火山爆发了一般,她找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宋父的现任女友,砸了宋父现在长住居所里面的所有东西,还不解恨,又来宋鸣住的房子里面把那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宋鸣看着发疯的母亲,面无表情。宋母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厌恶之情,指着宋鸣的鼻子骂他是魔鬼。如果可以,她大概会把他重新塞回自己的肚子里杀了他。
最后宋父找人把宋母强行架走,这场闹剧才得以场,宋母被架走的时候嘴里还一直骂着宋鸣,大概她把对宋父的恨都转移到了他身上。林嫂捂着宋鸣的耳朵,想尽办法让他少听一点,可宋母声嘶力竭,宋鸣一字不漏的全都听见了。他望着这个接近疯癫的女人,感到十分的陌生。在某种程度上,他可以理解她那种强烈的无处发泄的恨意,他不怪她,只是怕自己哪天也同她一样发起了疯。
那些被宋母摔的支离破碎的瓶瓶罐罐、价值不菲的瓷器、艺术品,在第二天宋鸣上学回去后已经被拾的干干净净,连一丝碎片也没有。若不是那些被换过样式的瓷器和图案不一样的画作,宋鸣会觉得昨晚那个发疯的母亲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宋母拼尽全力的一场反抗,在这个家仿佛就只是一段小插曲一般,一下就过去了。宋鸣的生活还是如原来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直到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