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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咱爷仨好好喝一杯。”
“随便吧,管好你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婆我就还能多活几年。”
周风民讪笑,转头问周荡,“小荡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我不挑的。”
“困得话就回房间睡会,你晚上睡你哥那屋行吗,害怕的话你睡我那屋,我跟你大妈去那睡。”
“不用不用,我先回房间睡会觉。”
等周荡关上门周风民才向父亲再次申明自己的态度,“爸,你说的这事我不同意。”
老爷子抽口烟往外卡卡烟灰没说话,有什么好说的,儿子管不了天管不了地更管不了自己老子。
周青的房间里摆着密密麻麻刑侦类的书,随便抽出一本翻开,空白的地方用黑色碳素笔写满了心得,看的出来书的主人十分热爱他的专业。
桌面被整理的很干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好像主人只是出个远门,临走前吩咐它们各司其职等他回来。
周荡从书柜第二格里抽出一本黑皮本子,手指抚摸磨砂的封面,他想象不出来一个人内心是有多孤独才会把自己喜欢的不喜欢的东西通通写进日记里,好像日记对面有个活生生的人,被迫了解他,被迫听他心里的声音,遗憾的是这个人没有半点抚慰他的力量。
“哥,我不会调热水……”彼时兄弟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周荡很羞涩不太敢跟哥哥说话,进去洗澡咬着牙淋了十分钟凉水受不住了才探出头来求救。
周青放下手里的书倒扣在桌面上,进浴室把水调好,扭头见刚到自己下巴的弟弟瑟缩在墙根。
“调好了快去洗吧。”
“谢谢哥。”隔壁刘二有个作天作地的弟弟,他有个特别温柔的哥哥,周荡觉得自己比刘二幸福多了。
“哥,你在看什么啊?”周荡边擦头边好奇整日让自己哥哥废寝忘食的书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周青把书拿起来给他看封面,“第十一根手指。”
“好看吗?”他哥每次看的书都是暗黑系的封面,《第十一根手指》、《十宗罪》……要不是全家都知道周青想当刑警,周荡可能会以为他哥哪天一不留神犯罪然后被光荣了。
周青把书合上递给他,“送你,无聊的话可以看看。”
“谢谢。”
这种书周青有无数本,从初中开始每周的零花钱都用来买此类小说,当刑警的梦想是他的初衷。
但对周荡来说,是第一本被赠与的书,又不仅仅是本书。
后来周青问他以后想做什么,周荡愣了半天在周青疑惑的问他没有梦想的时候信口胡诌想当历史老师,他真的没有梦想,如果能跑得过城管的话当个街头小贩也不错,如果这算的上梦想的话。
周荡无比庆幸周青能考来c市中英文学校,庆幸家里人租了这小房子方便俩人走读,也庆幸自己在人生的第17年严肃思考何为梦想。
周荡把日记放在胸口靠在被子上发呆,手指不停抚摸本子,假想日记的主人还在。
“哥,你给我讲个题吧。”
“嗯,你去把碗先刷了。”
周荡屁颠屁颠跑去刷碗。
“哥,我买了烤地瓜。”
“哥,我这回考了第十名,你说妈会夸我吗?”
“会。”
“可你又是第一,妈应该又要说‘不要骄傲,向你哥学习’。”
“哥,你朋友好多。”
“哥你要考哪所大学?”
“哥你帮我补习吧,我要跟你去同一所学校。”
“哥……”
“哥哥哥……”
周荡满头薄汗陷进往日的梦魇里,残破不全的尸体,陷在人堆里疯狂的咆哮声,来来往往穿制服的影子,刺眼的灯光,还有那个星眉剑目面相刻薄的男人。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青哥……”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咳咳……”周荡痉挛着从梦里惊醒,双手握紧被罩大口喘着粗气,笔记本从胸前跌落掉出一张合照,照片上赫然是两个穿着制服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旧没有小剧场(顶着锅盖跑)
哈哈哈为了蹭点玄学流量天天等到两点发文,结果又被系统制裁啦,已经不知道多少回发不出去了,快熬秃了啊兄弟,不制裁我行不行?
服务器升升级会怎样啊,没有榜单没有玄学你让我怎么办啊,兄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赵闫成第一回进周青的家,狭窄的一居室,效仿酒店摆了两张标间的床,只是床单从白改成了灰。
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赵闫成把自己往床上一搁贱抽抽的说道:“行啊周青,你还玩金屋藏娇啊。”
“滚你的,浴室里那我弟。”
“骗鬼呢。”
周青放松的靠在椅背,双腿自然分开,双手搭在腹部,右手四指在左手背上一下一下敲打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赵闫成立马拱手认错,周青这人生起气来周身萦绕着极具压迫性的气场,赵闫成悻悻闭了嘴心里嘀咕这货竟然还有恋弟属性。
周荡一共见过赵闫成两回,这回是初见,他还记得那人见了自己瞠目结舌的样,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结结巴巴地问“双胞胎没这么像的吧,克/隆的吧”。
手指摩挲照片上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周荡眉头紧锁,他已经很久不做这梦了。
周荡从床上坐起来拍拍脸稳了稳神,抬眸看了窗外一眼,下雪了。
这雪是好东西,杂七杂八的玩意都能被掩盖,所谓纯洁美好用来骗骗不懂行的外人,他日雪化不过给剩下的人留个残破不堪的局。
周荡把照片夹回去,将日记本搁在枕头底下推门走出院子。
在c市很少看到雪,唯一的一次还是雨夹雪,触地即化,大约皑皑白雪只是专属北方的美景,打着雪窝雪城冰城的名头总能吸引不少土生土长的南方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所以他跟周青养成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
雪花落在掌心被热度融化,周荡的睫毛颤了颤。
“青哥哥。”刚及自己腰高的小男孩打着小花伞震惊的看着站在雪里的周荡。
“小豆丁?”
小孩跑过来握紧了周荡的羽绒服衣角,“我妈骗我,她说青哥哥去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
他难过了好久,对母亲的话深信不疑,还偷偷给青哥哥烧了手写的信。
周荡把小孩抱起来,还挺沉,“我不是你的青哥哥,我是他弟弟,我叫周荡。”
“可是你跟周青哥哥长得一样呀。”
“我们是双胞胎。”
“双胞胎就会长的一样吗?”
“不一定,等你以后学生物就知道了。”
“那,那青哥哥是真的不回来了吗?”